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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陳旭東從未見年知非這樣萎靡,心底登時騰起一股怒火。他略有顧忌地掃了小黃一眼,咬咬牙,暫時按捺住火氣,只心疼地摸了摸年知非guntang的臉頰。三十分鐘后,當警車停在文湖分局的門口,年知非已被酒精和高燒折騰地全身發(fā)軟神智不清。眼見年知非沒法走,陳旭東不假思索抱起他沖進了警局。“熱水!倒杯熱水給我!誰有退燒藥?”迎著同事們驚異的目光將年知非放在自己的座位內(nèi),陳旭東忙不迭地揚聲尋求外援。“非非?這不是劉局的侄子非非嗎?”身在劉明威的“老巢”,很快就有多名曾跟年知非切磋過的老警察認出了年知非,迅速拿來了熱水和退燒藥。“非非,怎么淋成落湯雞了?這么晚了,你還沒回家???”跟了劉局多年的老警察都知道,這年知非說是劉局的侄子,其實就是被劉局當兒子來看待。從小家教就嚴,都凌晨一點了還在外面晃悠,劉局是肯定不會高興的。“是??!非非,你這個樣子你劉叔知道嗎?”又有一名老警察跟著搭腔,竟還拿出了手機。“別別別!太晚了,明天再跟劉局說吧?!睅讉€同事見狀,急忙攔住。真把劉局惹火了,豈不應(yīng)驗了那句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幾個同事的吵嚷陳旭東一時還顧不上,他接過退燒藥和熱水送到年知非的唇邊?!皝恚赆?,先吃藥。”年知非木然地張開口將藥片吞下,又乖乖低頭喝水,聽話地好似只懂得遵從命令行事的人工智能。“咳咳……咳咳咳……”許是喝地太急,年知非忽然嗆了一下,驚天動地地咳了起來。“慢點!別急,慢點!”陳旭東急忙起身為他順氣。“大哥……”年知非卻因為這幾聲嗆咳終于咳出了眼淚,他呆呆地抬起頭緊緊揪住陳旭東的衣襟,又叫了一聲?!按蟾纭?/br>“年崽,你怎么了?”陳旭東皺著眉應(yīng)聲,看向他的目光又是焦急又是心疼。“……大哥……”年知非語音發(fā)顫渾身戰(zhàn)栗,忽然撲入陳旭東的懷中,放聲嚎啕。第89章遺恨莫約又過了半個多小時,陳旭東終于將哭累的年知非哄睡。他與年知非認識兩年多,深知年知非的脾性。年知非雖軟萌,但性情卻是常人難比堅毅克制。警校受訓(xùn),女學(xué)員基本都被教官練哭過了,男學(xué)員紅著眼睛罵娘的也不少,年崽沒罵過沒哭過;畢業(yè)致辭,年崽說哭了半個班的同學(xué),他自己一滴淚都不掉;再到正式入職,先是分化中止再是接連幾個大案,還受了槍傷,他連疼都不會喊,更遑論是哭。今晚見年知非跟個孩子似的不停地哭求“不要丟掉我”、“我會乖我會改”,陳旭東的心都要碎了。走出宿舍,已經(jīng)等在門外的小黃遞來了一只手機?!澳晟竦能囄议_回來了,他手機一直在響?!?/br>陳旭東陰著臉接過年知非的手機一看,三十多個未接來電全來自同一個人,齊耀輝。陳旭東用力一咬牙,將手機調(diào)成靜音塞進了口袋?!奥闊┝??!?/br>陳旭東是早想打電話給齊耀輝興師問罪了,可當年知非哭著跟他說:“別找他,求求你……”,陳旭東也只能暫時忍耐了。理智上,陳旭東知道他該回一個電話給齊耀輝,至少讓他知道年知非平安無事。可從感情出發(fā),陳旭東決定管齊耀輝去死!“不麻煩,不麻煩!”小黃神色驚慌,眼珠亂轉(zhuǎn),仿佛是白日見鬼,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澳莻€老陳,年神平時也……也這樣?……不,不會吧?”小黃一進警校就聽聞了年知非的英名,受訓(xùn)干趴了齊耀輝、畢業(yè)干挺了校長,入職一年多已拿了兩個個人一等功,超神地只能讓人仰望。結(jié)果今日一見,居然是個嚶嚶嚶要抱抱的小哭包。小黃覺得,他的心都快碎成八瓣了。陳旭東眼下可無心過問小黃粉絲那摔了一地的玻璃心,他表情沉重地拍拍小黃的肩頭,自言自語地感嘆:“不麻煩?……麻煩大了!”年知非這一晚睡地并不安穩(wěn),連綿的噩夢使他在天未亮的時候就驚醒了過來。他睜著眼睛靜默地看了一陣天花板,披衣起床。接著,他隨手拿起陳旭東擺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看了一眼,來自齊耀輝的未接電話和未讀微信提示都是99。年知非一條信息也沒看,當然也沒回電話,他只是迅速發(fā)了微信要求上午請假,然后就關(guān)掉了手機。走出宿舍樓自警局離開,年知非又見到了在警局值班的陳旭東。見到年知非,陳旭東忍不住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掛鐘,現(xiàn)在的時間是凌晨4:48。陳旭東悄悄了嘆了口氣,迎上前摁著他的額頭問道:“沒睡好?”“不是自己家里的床,總是睡不慣。”年知非話音極輕,卻極盡輕描淡寫之能?!拔一丶以傺a一覺?!?/br>意識到年知非已經(jīng)退燒,陳旭東略有安心。他欲言又止地看了年知非一會,最終無聲地拍了拍他的肩頭?!拔宜湍愠鋈??!?/br>兩人一路無話,誰也沒提昨晚的事。直至年知非拉開車門,陳旭東才一臉鄭重地說道:“昨晚的事不會有人說出去。但是年崽,無論你做什么決定……都要考慮清楚,不要讓自己后悔?!?/br>年知非略感意外地看了陳旭東一眼,片刻后才低聲回道:“謝謝大哥?!?/br>他與陳旭東擁抱了一下,上車離去。然而,萬萬沒想到,當年知非驅(qū)車回家,即刻就看到齊耀輝的座駕正停在自家小區(qū)的樓下。見到年知非出現(xiàn),在車里熬了一晚的齊耀輝迅速自車內(nèi)跳了下來,陰著臉把年知非拽下車。“去哪了?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夜?”齊耀輝說的每一個字,都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澳阋俨怀霈F(xiàn),我特么都快報警了!”年知非深吸一口氣,避開齊耀輝的目光?!拔液芾?。有什么話,等我今天下午來上班再說?!?/br>至少目前,陳旭東的擔心是多余的,因為年知非心亂如麻,什么決定都做不了。他只知道,他不想見到齊耀輝、不想見云向光、不想見云向晴,也不想見云姨。他只想躲起來,讓誰也找不到他。年知非動了動胳膊,試圖掙脫齊耀輝。齊耀輝的反應(yīng)卻比年知非更敏捷,立即又狠狠拽了年知非一把。熱度剛退的年知非猝不及防,腳下一個踉蹌就撞入了齊耀輝的懷中。“你做什么?!”年知非根本無法忍受跟齊耀輝有肢體接觸,霎時舉起雙臂將他狠狠推開。“別碰我!”昨天晚上云向晴說過的話,每一個字,都如剜心摘膽,年知非怕是這輩子都無法忘記。他是跟齊耀輝出去的時候走丟的,是齊耀輝弄丟了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