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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剛從齊耀輝病房出來的護士眼明手快地鎖上門,悄無聲息地撤離了現(xiàn)場。好家伙!昨晚這位Alpha警官信息素大爆發(fā),醫(yī)院連護士都找的男性Alpha。現(xiàn)在情況還沒穩(wěn)定,眼前這位明顯是Omega的病人家屬就要硬闖,這不是找強jian呢?醫(yī)生神色古怪地睨了云向光一眼,跟著溜之大吉。三名白大褂先后腳底抹油,年知非苦惱地抓抓頭發(fā),只得建議:“要不……你來我病房坐坐?”云向光接到消息匆忙趕來醫(yī)院,沒見到齊耀輝醒來自然不愿意輕易離開,他即刻點了點頭。兩人剛踏入年知非的病房,云向光的眼淚就掉了下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今天剛起床就收到消息,耀輝……耀輝他……”他哽咽著吸吸鼻子,搖頭悲鳴。“老天為什么對耀輝這么殘忍!有什么事,為什么不能沖著我來?”年知非不知道云向光究竟聽了什么,但他覺得,他似乎有責(zé)任為齊耀輝解釋一下?!褒R隊他……好吧!他不能說沒事,但他的信息素應(yīng)該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傷,不影響他以后的生活。呃……你懂的?”的確,跟那位在酒吧中招的岑小姐不同,齊耀輝雖然吸入的“芒果冰”的數(shù)量遠(yuǎn)超岑小姐,可因為救治及時,后遺癥反而會比岑小姐輕微很多。當(dāng)然,救治過程中的痛苦,仍是不可避免的。云向光卻仍不住地落淚,心疼道:“他該有多疼啊……”這個,年知非就沒話講了,只得靜默地陪著云向光,等他哭完這一陣。云向光埋頭哭泣了一陣,終于將心頭的恐懼徹底發(fā)xiele出來。他接過年知非遞來的紙巾擦干眼淚,忽然握住了年知非的手?!爸牵矣幸患孪肭竽?。”“你我之間用不著說這個字。你有什么事說出來,能幫我一定幫?!蹦曛钦J(rèn)真許諾。“你幫我勸勸耀輝,讓他辭職吧!”云向光看著年知非眼睛,急迫地說道。“???!”年知非目瞪口呆地看著云向光,半天都沒明白他的意思?!盀椤瓰槭裁窗??”“太危險了!”云向光心有余悸地感嘆,“這次是被毒品灑了一身,下次呢?”當(dāng)警察本來就很危險啊!年知非心底默念了一句,故作輕松地回道:“下次?下次就再小心一點唄。”豈料,云向光怨責(zé)地瞥了他一眼,幽幽道:“你這話說地可真輕巧!”年知非又是一噎,他靜默了一會才小心翼翼地勸道:“小光,我知道你這是擔(dān)心齊耀輝。但是,你也應(yīng)該多考慮考慮他的想法?!?/br>這是第一次,年知非會勸他考慮齊耀輝的想法。云向光不禁敏感地看了年知非一眼,冷聲道:“耀輝的想法,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年知非默默地閉了閉眼睛,壓下心頭煩躁?!澳銈兊母星槲业拇_不了解。我只知道,齊耀輝選擇了當(dāng)警察,加班加點、出生入死,卻從沒想過往后退一步。他是真心熱愛警察這個職業(yè)?!?/br>“那根本不是熱愛!是折磨、是贖罪、是自虐!”云向光卻忍也忍不住地尖叫起來。年知非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身體微微后仰。云向光卻已陰著臉站起身,一邊來回踱步,一邊喋喋不休。“他就是,他就是……忘不了那個人。當(dāng)警察是為了他、去邊境是為了他、不談戀愛還是為了他!“他三十多歲了,除了工作和訓(xùn)練什么都沒有,沒有私人生活、沒有興趣愛好,甚至沒有一個好好的家!知非,你見過他家里什么樣嗎?除了床、桌子、柜子、冰箱,什么都沒有,就連沙發(fā)都是他搬家的時候齊伯母給他網(wǎng)購的。他來海城三年了,廚房還是全新的。“這是人過的日子嗎?這是一個大活人該過的生活嗎?他就是在虐待自己,他就是故意不讓自己好過,覺得這樣就是在跟他一起受苦?,F(xiàn)在他死了,他就要拿自己給他陪葬!知非,這根本不是什么熱愛,是自殺!”不不,戀愛他還是談的。年知非略有些心虛地想著。而且,真正想要尋死的人,也絕對不是齊耀輝目前這種狀態(tài)。“情況沒你想的那么嚴(yán)重吧?”年知非小心翼翼地道,“我看齊耀輝不是那種非常注重物質(zhì)享受的人……”哪知他話未說完,云向光就忽然神情古怪地睨了一眼,冷笑道:“看來我今天找你是找錯了。我原以為耀輝救了你,你會心生感激,會幫我?!?/br>年知非長嘆一聲,目光銳利地盯住了云向光,清清楚楚地問道:“小光,你是在怨我嗎?”云向光雙目倏縮,眼底瞬間又充滿了淚水。“齊耀輝是救了我,我是很感激。但是小光,你要明白,昨晚我們是在工作。如果換了是齊耀輝遇險,我也同樣會毫不猶豫地去救他。齊耀輝不是挾恩圖報的人,我也不是。”這一回,年知非沒有再因云向光的淚水而退讓。事關(guān)齊耀輝,年知非知道,他該寸步不讓。“知非,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怨你……”云向光忙哭泣著為自己分辯。年知非卻只冷靜搖頭,不想再聽任何的借口或者解釋。“即便你怨我,那也沒關(guān)系。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無論警察這份職業(yè)有多危險,可當(dāng)警察有當(dāng)警察的尊嚴(yán)和驕傲。這個道理,我明白,齊耀輝更加不會不明白。如果你認(rèn)為齊耀輝只是為了某個人才當(dāng)警察,那你真是太看輕他了。小光,真心愛一個人不是這樣的。如果你只是把自己的意志強加在齊耀輝的頭上,卻不尊重他自己的選擇……這不是愛。”云向光原本已被年知非數(shù)落地抬不起頭來,怎知聽完最后那兩句,他卻又笑了。他目光奇異地看著年知非,一字字地說道:“知非,你果然不懂。真愛,不是你說的這么輕松、這么簡單的。我愛耀輝,所以哪怕他恨我,我也要他好!”云向光眼底那堅定的,堅定到近乎瘋狂的執(zhí)拗震住了年知非,教他久久說不出話來。他承認(rèn),他的想法很簡單。他喜歡齊耀輝所以跟他在一起,無論齊耀輝想做什么,他都愿意奉陪到底。去南省緝毒,他當(dāng)然知道那很危險。但是,再危險也頂多是把命交代了而已,有什么好吝惜的?可年知非也明白,大部分正常人根本不會如他這么想,大部分正常人也根本不會輕忽自己的性命。所以,或許云向光才是對的?而自己,以為是在愛齊耀輝,實則是在害齊耀輝,卻仍不自知?然而,這個說法到了齊耀輝的面前卻被他嗤之以鼻?!盀槲液??他知道怎樣為我好,離我遠(yuǎn)點就行了。但他永遠(yuǎn)不會這么做。他不過是打著為我號的旗號為他自己而已?!?/br>此時已是齊耀輝入院的第三天深夜,年知非在結(jié)束了一天的工作后特意趕來看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