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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線索全斷,齊震東也終于徹底絕望。一個窮兇極惡的亡命徒,帶著一個與他有仇的孩子,那孩子還能有好下場嗎?接受調(diào)令離開南省的那一天,齊震東獨(dú)自一人在云鴻波的墓前跪了很久,心中暗下決定:云向光已死,他一定會照顧好兄弟的妻女。哪怕是要他粉身碎骨,也再不容半點(diǎn)閃失。或許就因?yàn)檫@個,他又忽視了自己的兒子。云向光是在與齊耀輝一同外出的時候走失,齊耀輝從此把云向光失蹤的責(zé)任攬在了自己的頭上。等齊震東意識到的時候,齊耀輝已經(jīng)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怪物。他沒有愛好、沒有朋友、沒有感情,甚至沒有生活,他用最嚴(yán)苛的標(biāo)準(zhǔn)要求自己,把自己打磨成一柄利劍,只為一個信念:找到云向光!警校畢業(yè)后,齊耀輝也在南省呆了七年、找了七年,同樣一無所獲。齊震東以為齊耀輝會放棄,以為他會慢慢接受現(xiàn)實(shí),只是沒想到即便他能接受云向光已死,也不代表他能徹底放下云向光。“你要去南省我不攔你?!饼R震東長嘆著道,“但是‘飛越集團(tuán)’的案子還有‘芒果冰’的案子,你必須解決?!?/br>“可以?!饼R耀輝眼都不眨地回道,“不用調(diào)我回來,你知道我不會回來了?!?/br>除非能帶著向光一塊回來。“即便是死,你也想埋地跟向光近一點(diǎn)。我能理解?!彪m然談的是親生兒子的生死,齊震東卻仍鎮(zhèn)定如常。他們當(dāng)警察的,早就有了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準(zhǔn)備?!暗阆脒^年知非嗎?”齊耀輝措手不及地一愣,沒有出聲。“我問過那孩子的情況,大哥殉職,家里只有一個老奶奶。你要去南省,你讓他怎么辦?跟你去,家里的奶奶誰來照顧?不跟你去,你們這算是分手?這些你都考慮過嗎?”跟妻子不同,齊震東并不關(guān)心兒子將來會不會孤獨(dú)終老。他更在意兒子的選擇會不會傷害了又一個無辜,最終令自己后悔莫及。“還有你對向光的感情,你的選擇,他能理解嗎?”年崽當(dāng)然能理解,他當(dāng)然要跟我走!他身手這么好,即便是在南省也絕對有自保的能力,甚至建功立業(yè)!齊耀輝心底迅速浮現(xiàn)出這個念頭,可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能讓年崽跟著他去那么危險的地方嗎?他可以嗎?年知非在海城有自己的生活、家人和朋友,還有事業(yè),他應(yīng)該在大家的關(guān)懷和他劉叔的運(yùn)籌下步步高升,成為海城警察總局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局長。而不是跟他去南省,在最惡劣的環(huán)境下與窮兇極惡的毒販槍戰(zhàn),最終把命留在那邊。齊耀輝的心劇烈地顫抖著,他能忍心這么對自己,那是因?yàn)檫@是他應(yīng)得的??伤趺茨苋绦倪@么對年崽?他怎么舍得?知子莫若父,注意到齊耀輝不自覺咬緊的牙關(guān),齊震東便上前來輕拍兒子的肩頭,安撫道:“耀輝,不要替年知非做決定,也不用急于做決定。你們還有時間,你們可以再相處一陣,然后開誠布公地談一談。那孩子雖然未分化,可看著性情很好,也很有主見。無論你們最終討論的結(jié)果為何,我都希望你們?nèi)蘸蟛粫蠡?。雖說人生不可能無悔,但人生最痛苦的往往就是追悔莫及。”其實(shí),齊震東捫心自問,他私心也是希望年知非能將齊耀輝留下的。于公,正如他方才所言,時代在進(jìn)步,毒品研發(fā)也在進(jìn)步,信息素類毒品終有一日會取代神經(jīng)類毒品的霸主地位。齊震東希望齊耀輝能繼承他的衣缽,將這場仗繼續(xù)打下去贏下去。于私,年知非是齊耀輝此生第一個心動的人,或許也會是最后一個。齊震東真的不希望齊耀輝因?yàn)樵葡蚬舛ツ曛恰?/br>提到年知非,齊耀輝的心也柔軟了下來。他聽話地點(diǎn)點(diǎn)頭,緩聲問道:“爸你這次來海城能呆多久?”“一個星期?!饼R震東溫言提議,“我后天晚上有空,不如把年知非叫來吃頓飯?”“好。我明天上班去問問他的意思。”齊耀輝隨口應(yīng)聲。你問他的意思?你一個Alpha,問……好吧,不是Omega。問一個未分化的孩子的意思?齊震東下意識地一皺眉,心底又是一聲長嘆:我這不中用的傻兒子喲!第77章心跡(上)第二天上班,齊耀輝這才剛落座就迫不及待地使喚年知非給他泡咖啡。總隊的同事們見慣不怪,見到年知非端著咖啡送進(jìn)齊耀輝的辦公室,一個個頭都沒抬。哪知,年知非前腳進(jìn)門,后腳齊耀輝就把辦公室的大門給關(guān)上了。“嗯?!”同事們齊刷刷地抬起頭來望著緊閉的大門,彼此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這是要吵架???還是要打架?妖精打架。辦公室內(nèi),年知非這才剛放下咖啡,就被齊耀輝攔腰抱住強(qiáng)摁進(jìn)懷中。“齊耀輝!放手!”年知非忙壓低聲呵斥。礙于這是辦公室,他根本不敢掙扎唯恐被外面的同事們聽出動靜。齊耀輝哪里肯聽?他只微笑著將年知非置于膝上,雙手毫無章法地搓揉著年知非的身體。第一次戀愛,齊耀輝沒什么經(jīng)驗(yàn)。只知遵從Alpha掠奪的本性,確保年知非無時無刻都在他身邊,供他享用。所以,即便明知是上班時間,他也一樣興致盎然,或者說是性致盎然。用目光、用雙手、用唇舌,舔過年知非的每一寸肌膚。他只知,眼前的這個人無比地可愛、無比地美味,就像是這世上僅此一份的小甜點(diǎn),讓他垂涎欲滴,恨不能吞吃下肚。可憐年知非年輕氣盛又是新手上路,哪里遭遇過這些?這才沒兩下,他已是面紅耳赤氣喘吁吁。不但體溫節(jié)節(jié)攀升,就連腳上的監(jiān)測環(huán)也跟著發(fā)出緩慢的“嘀嘀”聲。“齊耀輝,快放手!我……”年知非又出聲,但這一回顯然不是呵斥,更像是喘息或者呻吟。他甚至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想讓齊耀輝放開他,因?yàn)轱@然如果他想掙脫,齊耀輝是攔不住的。“臥槽!”卻是齊耀輝一俟聽到監(jiān)測環(huán)發(fā)出聲響,即刻勃然變色。只見他急忙起身,恭恭敬敬地將年知非安置在原本屬于他的座位內(nèi)。“年崽,放松,深呼吸?!彼自谀曛堑纳砬胺鲋鴮Ψ降南ヮ^一遍遍地教年知非調(diào)整呼吸?!案杏X怎么樣?如果控制不了,我們就該去醫(yī)院了。”年知非面色潮紅全身發(fā)軟,抖著手抓起桌上的咖啡灌了兩口,方才艱難地平復(fù)了下來。“……沒事了?!?/br>注意到監(jiān)測環(huán)不再出聲,齊耀輝這才松了口氣,起身微微一笑。他伸手揉了揉年知非的頭發(fā),彎下腰又在對方的額頭印下一吻。年知非順從地閉了閉眼睛,忽然輕聲道:“為什么?”“什么為什么?”齊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