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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讓我接觸他的生意?!贿^無所謂,在那種環(huán)境里,能撿回一條小命已經(jīng)不錯了。你說是不是,齊警官?”齊耀輝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沒有作聲。T國與C國南省接壤的邊境地帶,地處熱帶,極為適宜罌粟的生長成熟。而由于T國政局不穩(wěn),政府對地方的掌控和開發(fā)不利,很多毒販都選擇隱匿在原始雨林之中,制毒、販毒,逃避警方追緝。紛繁復雜的地理環(huán)境、飄忽不定的磁場引力、遮天蔽日的熱帶雨林,漸漸地那片偌大的原始雨林竟成了國中之國,實力強盛的毒梟不但有自己的土地、自己的軍隊,甚至還有自己的奴隸。他們在自己王國制定規(guī)則、稱王稱霸,除了別的毒梟鄰居,就連不熟悉地形的警察和正規(guī)軍隊都很難威脅到他們。那里是法外之地,那里是叢林社會,那里只有武力、毒品和殺戮,那里就是地獄。“我跟過那么多老板,將軍是他們中最殘忍最多疑的一個。像我這種來路不明的人,根本不可能被他當成親信留在身邊,只能被安排去送貨或者直接去突擊隊?!?/br>突擊隊,是將軍專門用來對付仇家或者警方或者軍隊的武裝力量。說穿了,就是炮灰。只見察英摁滅已燒到尾的煙頭,自己動手再點上一支,續(xù)道:“能夠在他身邊近身護衛(wèi)的,除了他的兄弟子侄,就是他從小訓練培養(yǎng)起來的娃娃兵。那些孩子很小就到了他身邊,有些是買來的,有些是撿來的,有些是爹媽送來換毒品的,還有些……干脆來路不明。他們從小經(jīng)受最殘酷的訓練,學習殺人的本領(lǐng),就跟馴獸一樣,教會他們對將軍恐懼、服從。將軍的手下大都沾毒,尤其是突擊隊的,各個都是‘三神’四號管夠?!?/br>四號海洛因是海洛因中純度最高的一種,而“三神”牌則是將軍當年給自己制的毒品打的品牌,純度能夠達到98%以上。將軍的勢力沒有垮臺之前,這個牌子在眾多吸毒人員心中也算是貨真價實、有口皆碑。而突擊隊的人既然吸慣了“三神”四號,別的毒品自然就滿足不了他們了。“但只有這些娃娃兵,將軍嚴令禁止他們吸毒,就怕他們?nèi)旧隙景a就不再對自己忠誠。并且,為了讓他們只對自己忠誠,將軍會讓他們身邊每一個跟他一起成長起來的小伙伴都變成他的敵人。“那些孩子,太多了,就跟雨林里的蚊蟲一樣,大片大片。有些人就是這樣,越是窮越是生,養(yǎng)到四五歲就送來給將軍換毒品,根本沒把那些孩子當人。人太多了,也就麻木了,死了也就死了,沒什么大不了的。“我還好,我接手的那些都已經(jīng)是半大的小子了,人能跟槍差不多高。那時將軍定下的規(guī)矩,每個月,這些娃娃兵都會有一次考核。最差的那幾個會被刷下來,調(diào)去突擊隊,這還是運氣好的。長順眼些的,就逼他們分化成Omega去當性奴,沒兩年人就沒了。“那個時候,我手下有個男孩子,瘦瘦小小的,大概只有十二、三歲吧,不能更多了。但是,長地真漂亮?。≡酱笤胶每矗劬诤?,態(tài)度冷冷。平時誰也不理,就是對我這個掌握他生殺大權(quán)的教官,他也從來不說一句軟話……”說到這,察英忍不住對著齊耀輝噴了一口煙,調(diào)笑道:“齊警官,他還沒長開的時候就比你現(xiàn)在帥多了。”齊耀輝屏住呼吸,等那口煙霧散盡,他才直視著察英的眼睛問道:“除了長得好看,他還有什么特征?”“他的左臂上,有個紅色的胎記?!辈煊⒉患偎妓鞯卣f道,抬手指了指自己左小臂外側(cè)近手腕的位置?!按蟾啪褪沁@里。那胎記的樣子很特別,顏色深深淺淺,看起來像是一簇火焰。不過,后來沒有嘍!將軍的手下,手臂上都要烙個蛇形。于是,我就把他的胎記燙掉了。”齊耀輝瞳孔一深,死咬著牙關(guān)克制住把拳頭揮到察英那張笑臉上的沖動?!袄^續(xù)。”這個時候,他的嗓音竟瞬間沙啞地不似人聲。“我?guī)Я怂?,他是我這輩子最好的學生……”……這輩子最好的學生?不知為何,齊耀輝突然想起了年知非。他的好友張定國也曾用同樣的話評價過年知非。然而,齊耀輝的思緒只是稍微一亂,便迅速收回,并未在他的心底留下任何的痕跡。“……有天分,就是有一個毛病改不了,心軟。每次考核,別的孩子都弄地血淋淋的。他不。只要能把人制服,能給人留一命,他一定給人留一命。可如果有人要拉他入伙,他也不,永遠獨來獨往。每次考核呢,成績永遠不上不下。我知道他不止這點能耐,打過、罵過、罰過,餓過飯、斷水斷糧……”齊耀輝忽而冷笑一聲,語氣極端堅定地道:“沒有用的,他不會屈服?!?/br>察英聞言,不禁撩起眼皮意味深長地看了齊耀輝一眼。片刻后,他突然嗤笑一聲,幽幽發(fā)問:“齊警官,您挨過餓嗎?知道挨餓是什么滋味嗎?”齊耀輝瞬間一窒。“……挨餓的時候,胃里就好像有只貓爪子在抓。又熱、又燙、又痛,偏偏身上一陣陣發(fā)冷,冷到發(fā)抖。等你餓急了,不但眼會花,腦子也會不清楚,眼前有什么都想往嘴里塞。哪怕是被毒死、噎死,那也比餓死強。”察英緩緩說道,語調(diào)幽微好似惡魔在齊耀輝的耳邊低語。“還有渴,嘴唇跟舌頭黏在了一起,喉嚨里像是有把火在燒,身上發(fā)熱、肌rou發(fā)燙,開始胡言亂語、抽搐、呼吸困難……然后我就端著水問他,知道錯了嗎?說知道,就有水喝。他不肯說,我就把水倒在地上。“齊警官,你知不知道泥水是什么滋味?你知不知道一個人、空著肚子,去舔草葉子上的露水是什么感覺?草,又是什么味道?手抖地拿不住刀,卻還要自衛(wèi),不然就是死,是個什么情況?”“夠了!”齊耀輝猶如一頭豹子般撲了出來。若非姚啟元及時抱住他,他可能已經(jīng)把察英活活掐死了。“你簡直不是人!”齊耀輝掙扎著、嘶吼著,雙目赤紅似要吃人。“他、也、不、是。”察英目光輕蔑,一字字地回道?!澳茉谀欠N地方活下來的,都不是人。不要用道德評價他,認為他應(yīng)該怎么做。他是被人當野獸養(yǎng)大的,他本來就不是人?!?/br>齊耀輝粗喘著看著察英,慢慢地、慢慢地冷靜了下來?!啊谀??”察英一臉遺憾地搖搖頭,失望道:“我把他送到將軍身邊當貼身保鏢,結(jié)果第一次做事就出了岔子。那次將軍跟一個叫英塔的小毒梟合作,搭上了你們C國境內(nèi)一個富商的路子。事后,將軍想獨吞這條新線,就把英塔請來喝酒。酒宴上,將軍說,辦事的時候人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