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2
騰云駕霧般飄了出去。年知非走后,齊耀輝帶著專案組的同事們又堅持了八個小時。直至昨晚已下班回家的同事又出現(xiàn)在辦公室里,他終于決定稍事休息,并且回宿舍把年知非拎起來上班!推開宿舍的門,房間內(nèi)窗簾嚴實,一片靜謐。大床上,年知非果然還在熟睡,被子幾乎蓋到了他的頭頂,只有半個毛茸茸的腦袋露在外面,好似過冬的松鼠自樹洞里露出長長的大尾巴。齊耀輝坐在床邊看了年知非一陣,隔著被子伸手推他?!澳曛?,醒醒!起來上班了!”“……嗯……”上班時間超過72小時的年知非果然是累狠了,竟是至今都神智昏昏?!白屛以偎粫?,奶奶……”這嗓音含糊不清卻又奶又軟,甜膩地似撒嬌一般。齊耀輝聽在耳里竟笑了一下。他也知道,除了他自己,同事們都喜歡叫年知非做“年崽”。年獸一樣的兇,奶崽一樣的萌。平心而論,的確傳神。“就讓你再睡一會。”齊耀輝望著年知非小聲應(yīng)了一句,又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對方的腦袋,起身往浴室走去。洗過澡,齊耀輝又回到床邊。一手掀開被子,大腳一蹬,就把年知非給踹了下去。“cao!誰?!”滾下床的年知非瞬間清醒了過來。然后,他就看到了齊耀輝?!褒R耀輝?你怎么會在我的房間?!”這個時候,年知非的身上只有一條內(nèi)褲,齊耀輝的腰上也只有一條浴巾。但兩人誰都沒覺得尷尬,打架打了那么久,除了至今仍被布料遮掩地嚴嚴實實的重點部位,對方身上哪個地方他們沒見過?甚至,沒摸過?齊耀輝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答:“你看看清楚,這到底是誰的房間?”年知非四下一望,這才注意到這個房間內(nèi)空空蕩蕩,除了標配的床、書桌、衣柜之外竟見不到任何私人物品。顯然,這絕不是他自己的臥房。年知非登時不滿地擰起眉。“警隊公用的宿舍,你憑什么把我踹下床?你這是職場霸凌!”“這是我的宿舍!”齊耀輝不可思議地回了一句,拎著被子自己滾上了床?!皶r間差不多了,你該去上班了,滾吧!”那你也不用踹我下床吧?年知非這才逐漸回憶起了昨天晚上與齊耀輝的對話,忿忿地瞪了齊耀輝一眼,站起身,穿上制服,去浴室洗漱。昨晚神智不清,年知非來到齊耀輝的宿舍洗過澡,幾乎是倒頭就睡,根本沒有機會查看環(huán)境。于是,趁著刷牙的機會,年知非抓緊時間四下觀察了一下。浴室里的私人物品同樣很少,除了必備的毛巾、牙刷、刮胡刀、沐浴露等物品,一樣見不到任何多余的東西,仿佛這不是齊耀輝的私人宿舍而是哪間酒店的標房。年知非一早就聽小丁說過,齊耀輝向來把宿舍當自己的家,把自己的家當倉庫。現(xiàn)在看來,齊耀輝的這個“家”委實過于冷清過于呆板。從某個角度而言,齊耀輝活得比他更像機器。意識到這一點,年知非不禁完全不贊同地微微搖頭。他不明白,明明抓了一副好牌的齊耀輝為何非要把自己的生活弄地如此干涸?猶如一個苦修贖罪的苦行僧。莫約中午的時候,天色又暗了下來。天氣預(yù)報稱:臺風(fēng)將至,安全起見,請海城居民盡量留在室內(nèi),不要外出。專案組里,翻查監(jiān)控的工作也沒有什么重大進展。小丁說,這是正常情況,監(jiān)控翻查個一兩個星期,甚至一兩個月都是正常情況。對此,年知非只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案情沒有進展,他還不能回家。于是,他很快打電話回家,告訴年奶奶他可能還要加幾天班。年奶奶顯然對這種情況早有心理準備,反而在電話里告訴年知非:她已經(jīng)叫了快遞給他送來了不少換洗衣物,讓他記得簽收。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年知非感慨地掛斷電話,一抬頭就見著才睡了三個小時的齊耀輝又精神奕奕地回到了辦公室。所謂成功人士向來精力過人,猶如一架永不停止的永動機,能夠廢寢忘食全情投入工作,齊耀輝顯然是當中的佼佼者。“老嚴,小丁,兩分鐘,匯報案件進展?!?/br>先答話的仍是老嚴。“姜天華和馬巖的口供都已經(jīng)做好了,根據(jù)不在場證明,可以排除他們兩人親自動手的情況。買兇殺人的可能性,我感覺也不高。但是有一點很可疑,我問他們施邦誠最近有沒有結(jié)下什么仇家,他們都說只有敬新社。可我覺得,他們沒有說實話。“現(xiàn)在姜天華已經(jīng)放出去了,馬巖還扣著。施邦誠死了,姜天華斯斯文文,沒有馬巖他壓不住底下人。也就是說,鴻義社現(xiàn)在正是亂的時候。如果兇手真的意在鴻義社的地盤,現(xiàn)在就是出手的好時機?!?/br>聽了老嚴這番話,年知非方才明白原來齊耀輝借口“襲警”扣押馬巖4時,從來都不是為了要出氣那么簡單。接下來是小丁?!耙呀?jīng)摸清了施邦誠座駕的行車軌跡。案發(fā)當晚,施邦誠應(yīng)酬結(jié)束駕車回家,那個時候是晚上12:40。一個小時后,這輛車又從車庫里開了出來。我們從興賢街的天眼里截到了兇手的圖像?!?/br>說著,他就將剛打印出來圖像分發(fā)給專案組的每一名成員。這個事,同樣在翻查監(jiān)控的年知非已經(jīng)知道了,但他仍是接過打印紙又看了一眼。他心里十分復(fù)雜,既期望能夠認出這個兇手馬上將他捉拿歸案,又希望自己從來都不認識他。照片上,施邦誠的座駕里,有個穿著黑色衛(wèi)衣的男人駕駛著車輛行進。這個男人顯然十分謹慎,即便是在車里,他也仍然將衛(wèi)衣的帽子扣在頭上,還戴著一只黑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孔。只能看到一雙眼睛的真兇照片顯然不能令齊耀輝滿意,他即刻皺了皺眉。“只有這一張照片?”“鴻義商貿(mào)公司門口的天眼也拍到了兇手,但只有半個側(cè)影?!?/br>小丁又遞來第二張照片。側(cè)對著天眼站著的男人原來除了上衣,下身的長褲和腳上的鞋子也是黑色的,手上拎著一只黑色的旅行袋,整個人幾乎融入了黑暗之中。“根據(jù)天眼的鏡像比例,現(xiàn)在我們只能確定這個兇手的身高莫約是在175CM到180CM之間,中等身材,濃眉,狹長眼,下三白。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指揮中心,把一個月之內(nèi),施邦誠家和公司附近的監(jiān)控資料全部打包發(fā)過來。兇手要行兇,必定事先踩點,說不定能有所發(fā)現(xiàn)。”此舉無異于大海撈針,齊耀輝不禁暗自搖頭,又問道:“車子呢?兇手去公司放了人頭之后,車子又開去了哪兒?”“車子開去了半島區(qū)的野海灘方向,但是那邊沒有天眼,所以還不確定?!毙《】粗R耀輝,試探地發(fā)問?!褒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