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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就看得淡了?!?/br>“也不過是現(xiàn)在在身邊而已?!毕?shù)魔尊疲憊又嘲諷地扯了扯嘴角,“上古神明尚且無法隨心所欲,月尊又如何肯定到了手的東西不會再失去?”他張了張嘴,本想再說些什么,又好像xiele氣般擺擺手:“罷了罷了,說這些有什么意思?我沒有一開始就將你除去,不過是看你還算聰明。誰想到是個癡情種,愚蠢至極。”他話已至此,整個人便消散成煙霧,不知去向何處了。莫彥卻是收起了方才的淡然,閉上眼敲打著椅子扶手,細細回想起方才夕數(shù)魔尊透露的每片細小線索,許久才睜開眼。他看向廳外仍不知憂愁,自由嬉戲的幾只靈獸崽子,唇邊浮起了個略帶苦澀的笑容。小瑾何時才能回家呢?師兄……實在想你。……望著近在眼前的巨業(yè)山,華瑾按捺不住激動之情,整個人像是只嘰嘰喳喳的小鳥,一邊扯著妙葉心諱說個不停,一邊將身上穿戴的衣飾打理了一遍又一遍,真?zhèn)€是近鄉(xiāng)情怯。可當二人真到了山門前,以往的口令卻怎么也不起作用了。華瑾擼起袖子,氣鼓鼓地盯著無動于衷的山體:“怎么啦?出去幾天,不認識我了嗎?”他躍躍欲試,仗著山里的陣法應(yīng)該不會傷到自己,想硬往里沖,卻被妙葉心諱拉住了。僧人面色略顯凝重,拉著華瑾向后躍出幾丈,施了個法咒。之間那咒文觸及山體的瞬間,巨業(yè)山表面浮起了一層狀若龜甲的屏障,隱隱泛著青色。“這是什么?”華瑾瞠目結(jié)舌,隨即焦急萬分:“怎么又多了一道陣法?”“是道防御陣法。”妙葉心諱看清陣法后,反而松了口氣,“里面的人應(yīng)該平安無事。”華瑾二話不說,將水鏡召出,但鏡面波動片刻,那頭仍是沒有絲毫動靜。他泄氣道:“家就在眼前卻進不去,怎么回事啊?!彼庵靹e過身去,忽地委屈起來,眼淚霎時盈盈。他不是不明白,事態(tài)緊急,自己不在的日子里指不定又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但是從遙遠而荒涼的西域回來,他是多么想見莫彥,盼著那個朝思暮想的人能笑著抱抱自己,親親自己。又或者,在此生死存亡關(guān)頭,他實在不該再有這種任性的心思。華瑾不好意思地低著頭抹了抹眼淚,正想回頭和妙葉心諱說話時,就聽到背后傳來了無比熟悉的一聲輕喚:“瑾兒?”如同瀕死的花朵接到了雨露,明月的光輝驅(qū)散了絲縷烏云,眼淚還未抹凈,華瑾猛地轉(zhuǎn)過身來,如一只歸巢的鳥兒投入了莫彥的懷抱。是歸巢不假,而撲入那人懷中的一刻,他就恨不得自己從沒離開過。而世間又怎會有第二個如此溫暖安全的巢xue呢?兩條無比熟悉有力的臂膀圈著華瑾,他將臉死死埋在莫彥胸前,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洶涌地流了下來,吞沒了所有話語。“好啦,好啦?!蹦獜┹p柔地拍著懷中人的后背,極盡憐惜地在他發(fā)頂落下一吻?!岸际菐熜植缓茫米郧袛嗔寺?lián)系,害我們瑾兒擔心了?!?/br>“你……你還好意思說!”華瑾哭得口齒不清,糯糯地罵他,真像只可憐巴巴的小貓,爪子都揮不出力氣。莫彥深深望著他,渾身的疲憊都隨著意中人的眼波散去,化成更為深沉的愛意包裹著二人。哭了好一會兒,寶慧尊者才想起來旁邊還有個算是客人的僧人,忙不好意思地把臉抬起來,對還低頭注視著自己的莫彥道:“我……我太開心了,把正事都忘了?!彼_口要介紹妙葉心諱,卻猛然悟到這一幕是何等尷尬。雖說師兄好像從沒過分介意過自己和諍寰真人的事,但華瑾卻不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這次與妙葉心諱云雨一番,說是為了快些解救師兄,但畢竟是和旁人做了親密之事。何況……他絞了絞手中莫彥的衣角,有點心虛地低下了頭:若說他沒有因妙葉心諱的美貌心動,那才是假話。莫彥看著他有些不安的神情,不動聲色地將他摟得緊了些,客氣而不失威嚴地向方才就笑瞇瞇地站在一旁的妙葉心諱點了點頭:“不知這位前輩是?”“失禮了?!泵钊~心諱施了一禮,溫和道:“以前就聽說月尊莫彥有巨狼血統(tǒng),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尊者既然能感知到我體內(nèi)上古金龍的血脈,想必也已發(fā)現(xiàn)我與寶慧尊者間的事。”華瑾立即倉皇抬頭,使勁拽住了莫彥,年長的男人卻只是無奈地笑著拍了拍他的后背,回話道:“是。而且若我所猜不錯,前輩該是佛宗中人,前來幫助我等?!?/br>“沒錯!”華瑾高聲插話,小臉兒漲得粉紅,“他可厲害了,師兄,師兄,我們進家說吧。”“前輩請。我們回去后坐下再說?!蹦獜┖脷庥趾眯Φ仄乘谎?,伸出手臂示意妙葉心諱。艷麗無匹的僧人仍是笑吟吟的,優(yōu)雅地跟著二人走進了山門:“是得坐下說,我們可是有不少要談的呢。”二十六且說華瑾終于回到巨業(yè)山,摘星逐水帶著山中的侍女們早早等在堂中,一看見他便一擁而上,壓根沒把莫彥和妙葉心諱看進眼中。那二人也渾不在意,徑自看華瑾也掉著淚和女孩子們笑鬧成一團。如此過了一會兒,見眾人終于平息了心情,莫彥才終于說話:“瑾兒回去歇息一下,換身衣服。前輩若不介意,可否與我到書房詳談?”華瑾本還興高采烈著,聽到莫彥要單獨與妙葉心諱談話,竟生出了像是偷人的丈夫被妻子抓jian的忐忑不安,而那外頭的和家里的,竟要撇下他兩個人談?wù)?。他瞥瞥這個又瞅瞅那個,帶著點討好道:“我不累,也與你們一同去呀?”“不用?!眱蓚€聲音同時響起。莫彥摸了摸華瑾的臉蛋,故意輕輕皺起眉頭:“怎么,信不過師兄,還是不愿意聽師兄的話了?”“沒有!”華瑾急急辯解,諂媚地蹭男人的手:“我是怕你們說不清嘛?!?/br>“尊者無需擔心?!痹谝慌园舶察o靜看著的妙葉心諱笑著插話,“月尊性情才學都是世間一流,想必能提出許多有益的看法。尊者這些日子奔波勞累,還是先去歇息吧?!?/br>莫彥點了點頭,看了摘星一眼。摘星立即心領(lǐng)神會,抓著華瑾的手就往后院走:“小主人就放心交給君上吧!看看你可憐的,頭發(fā)也沒梳好。我和逐水剛翻出支你以前沒戴過的簪子……”華瑾被女孩們簇擁著一步三回頭地走,一邊還放不下心地叫:“我洗個澡就來!你們說慢些!”堂中望著他的兩個男人均是忍俊不禁。然而待那些粉香脂濃、鶯歌燕啼的一群裊裊行遠了,二人臉上的笑意俱是淡了幾分。仍是莫彥先開口:“前輩,這邊請?!?/br>……華瑾本想匆匆洗個澡就趕過去,卻在甜夢中耽擱了不知多少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