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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白云野心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1

分卷閱讀81

    指比了一個鵪鶉蛋大小的圓,戳到嚴奚如眼前,“不愧是你!長顆石頭都比別人厲害,一般人早都堵住,尿也尿不出來了!”

“……”嚴奚如蒼白著嘴唇,翻白眼都嫌累。原來他之前頻頻發(fā)作的腰痛和低燒,真不只是站手術臺站累了,“誰給我做的手術?”

“泌尿外科的唐醫(yī)生?!本湍莻€一個月被投訴了十幾次,在投訴榜上力壓嚴奚如一頭的唐大夫。

嚴奚如驚恐地睜圓了眼,遂即又深深嘆氣:“算了,這種時候也輪不到我挑?!?/br>
“沒事老大,這病不留后遺癥。唐大夫說了,多喝熱水,以后一定尿得暢尿得好!”

嚴奚如一腳將江簡踹下了床。

多虧了唐大夫,嚴主任尿不出來的消息一天傳遍了全院,連病人都來慰問他。嚴奚如枕頭蒙上臉,不愿再接客。

有人怕他悶死,窸窸窣窣拉了窗簾,又把被子疊了個角。嚴奚如睜開眼,正對上豆蔻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俞訪云也一宿沒睡,眼睛紅紅的,曲了膝蓋,半坐半躺地靠著他肩膀一側。

嚴奚如術后睡了整晚,從麻醉里清醒才覺得后腰被壓得酸痛。此刻低頭仔細親吻豆蔻的眉眼,一點勁兒也不舍得使。只落空一瞬,俞訪云又仰頭貼上來,與他唇齒相蹭。

“現(xiàn)在不怕人進來了?”

“我鎖了門?!?/br>
學得倒挺快……嚴奚如放肆親吻他,從嘴到下巴到脖子,呼吸粗重,手指卻溫柔描摹他耳廓形狀:“我好想你?!?/br>
俞訪云幾天時間筑起的冰墻轟然倒塌,那人又與他額頭相抵:“對不起?!?/br>
“你對不起什么……是我不好,一開始有了那些癥狀我就該讓你去好好檢查。你可以不拿自己身體當一回事,我不行?!?/br>
這是在道歉還在變著法罵自己呢,嚴奚如笑了一下,又搖頭:“對不起的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事。”

俞訪云抬起視線,聽見他說:“我已經(jīng)考慮好了,要去瀧山醫(yī)院接替廖思君的工作?!?/br>
“這才是你離開的原因?”

“不全是,但也是大部分。廖思君之前過去安排的計劃才剛剛開始,至少他付出的努力不能白費,我想過去接替他的工作?!?/br>
這理由出乎預料,又不出意外,俞訪云其實已經(jīng)猜到了一半?!澳悴桓嬖V我,是不想讓我和你一起去?”

嚴奚如否認:“你是ICU的醫(yī)生,桐山的醫(yī)療條件和設備更適合也更能滿足你的水平。我不一樣,一個外科大夫,去了哪里都是繼續(xù)開刀,而且基層也更需要我們這樣的醫(yī)生。”

是這個道理,可俞訪云垂下睫毛:“但是你剛評上副高兩年,就要離開三甲醫(yī)院……”

他本想說些類似“前途””待遇”之類的字眼,可那些又好像完全與眼前這人不搭界,遂嘆了口氣,終于坦白:“廖思君的事就在眼前,我能理解,但是做不到支持你。我自私地只想把你留在自己身邊。”

“就算離開桐山,我也一直在你身邊。折瀧其實不遠,上班就至多一個小時的車程,大不了早上少睡一點就是了?!眹擂扇缥兆∷氖?,“我們還是能住在一起?!?/br>
俞訪云指尖掐進掌心:“誰和你住在一起了?!?/br>
嚴奚如笑著說:“是我死皮賴臉請求你和我住在一起?!?/br>
他起身拉開抽屜,拿出了早就藏好的禮物,“你的生日都已經(jīng)過了,不能算作生日禮物,那就再當一次定情信物。我的篆刻技術是不是好了一些?”

他手上是俞明甫那支玫瑰色的鋼筆,刻了一行小字,是答應過要給俞訪云的一枚閑章。

俞訪云接過來看,一眼便讀懂。他攥緊了,筆身捏到溫熱,又遞回來,輕輕搖了搖頭:“定情信物要交換才行。那么字留給我,筆送給你。以后你揣著它走到哪里,都記得你是有夫之夫?!?/br>
嚴奚如失笑:“好,一輩子都是。”

他們各自交換過一支筆,各自收藏在心上。

“以后多管著我喝熱水,遇到委屈也可以盡管咬我撒氣,只有你有這個權利。雖然我看上去死皮賴臉的,但其實你每次退一步,我都怕得要命。”

俞訪云認真想了一想才反駁他:“可我一開始惦記你就早好多年,這感情的天平原本就是歪的?!?/br>
“對啊,怎樣才好呢,最后陷得更深的卻是我?!眹擂扇缢砷_手臂,整個人收納進眼底,“你只能每一天每一天,都更喜歡我一點,努力追上我的步伐。不要被落下了,寶貝。”

桌上并排兩只鋼筆,一支玫瑰色嫣麗,另支胡木色穩(wěn)重。深色那支的頭尾兩端,各刻了“訪云”和“平仲”兩字,遙相呼應。另一支,嚴奚如只在筆身上留下一行“白云野心”的小隸。

平仲守霜歲,訪云山幾重。

他一片野心,早已住往白云深處。

☆、惶愧奚如

“我那地方好得很,媽?!眹擂扇鐟脩玫胤畔驴曜樱瑑H存一點胃口都被沈枝折騰沒了,“別再給我送甲魚了,你就是和龍爪一起燉了也不管不了那些地方啊?!?/br>
自從認識了壽壽,再吃這些個長了硬殼和四條腿的東西,嚴奚如沒臉回去見自己的干岳父。

沈枝給他掀開保溫桶,下面還有一層腰花:“你自己算算,是不是到了男人光出不進的年紀了,能補一點是一點?,F(xiàn)在暫時還是通的,萬一以后又堵了呢?!想泄泄不出來的時候就有的你哭了!”

“……”嚴奚如一口膩rou卡在喉嚨里,怎么也咽不下去。他在床上躺了三天,除了廁所哪也不讓去,照泌尿科醫(yī)生的意思,至少還得讓他在這兒住滿半個月,第一次覺得病房這么狹窄。

嚴奚如以前一天假都不敢請,想自己松一天,耽誤的是病人的幾個月。如今天上給他掉幾天假期,卻惴惴不安,如坐監(jiān)獄一般痛苦。

沈枝一直在病房待到了傍晚,嚴奚如看不過去:“媽,你等下不是去同學會嗎,還不走?”

“噢,”沈枝如夢初醒,收拾了東西。出門前,“你都這樣了,你的小男朋友也不來看看你嗎?”

原來是在這兒守株待兔。嚴奚如伸了個懶腰,笑著說:“他忙得很,要努力工作才能養(yǎng)活你臥病在床兒子,一般都是我偷偷去看他。”

小男友那邊又是一個團團轉的晚上。俞訪云沒有松懈的時刻,一盒飯冷了再熱,熱了又冷。終于坐下來掰開筷子,紅燈又閃爍。

“俞醫(yī)生,救護車送來了個ARDS的患者!”

俞訪云披了白大褂匆匆跑過去,到病床邊卻倏然一下腿軟——推進來的竟然是嚴老太太。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快速檢查患者狀況,呼吸窘迫,口唇發(fā)紺,意識已經(jīng)有輕度障礙,呼之不能應。查體雙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