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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借榕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

分卷閱讀5

    要仰翻過去,卻不想他更為迅猛地回彈回來,與此同時右手高高揚(yáng)起,手中儼然是一把閃著寒光的長剪刀。

剪刀刺向他的胸口,吳量拿手擋了一下,悶哼一聲,剪刀刺穿他的手背,刺進(jìn)胸口。

含澤拔出剪刀,回手又要再刺,被吳量一手擋住。剪刀再刺破他的手,也阻礙了含澤的動作。他將含澤往前一帶,含澤手上一歪,剪刀擦肩而過,刺到背后的轎身上,發(fā)出“呲呀”的悶響。

總管公公在轎外小聲問:“圣上,可有不妥?”

吳量道:“無礙?!?/br>
他反手抽出剪刀,從窗子扔出去,又把含澤制服住,緊緊摟在懷里,在他耳邊問他:“你做什么?”

含澤掙扎不休,被捂著嘴,嗚咽不停。

吳量胸口不斷涌出血來,浸濕兩人緊貼著的地方,血又滴滴答答地流淌下來,從轎中漏出滴落到路上。

吳量對轎外的總管公公說:“我在宮外遇刺,刺客已經(jīng)逃了?!?/br>
轎子明顯提了速。吳量問含澤道:“你那么恨我嗎?一直這么恨著我嗎?”

含澤已稍稍平靜下來,吳量松了手,便聽他說:“我……都是為了父皇……”

吳量先是沒想通因果關(guān)系,愣了半晌才說:“你以為我殺了父皇?這不可能?!?/br>
他以前想過種種可能,甚至想是不是這個向來服帖可愛的小兒子實(shí)則另有居心,卻從未想過有那么丁點(diǎn)可能,會是太子榕下的殺手。

吳量笑出聲來,道:“原來你這兩年來都是忍辱負(fù)重,從懼怕到沉迷都是演戲給我看。你這個小腦袋瓜子,這么會想,怎就認(rèn)定是我?”

“你與父皇向來不和,對他積怨已久……”

‘榕與我不和,對我積怨已久?’

眼前愈發(fā)昏暗,思維也變得緩慢。

我聽到公公在外層層叫喊,又有雜亂的人聲。我的手松開,放了含澤從我懷里滑落,我想,外人看來的確是這樣的,可為何我就偏偏知道,就算這世上所有人都想殺我,那人也不會是太子榕呢?

轎簾打開,我聽到太醫(yī)的驚呼,又有女子尖叫,我被抬起搬運(yùn)著,招招手,公公小跑著跟著,我說:“澤……”

總管公公說:“圣上您放心,六王爺一直跟著您,不會有事?!?/br>
我點(diǎn)點(diǎn)頭,合了眼。

這一合眼,是不是能見太子榕一面呢?

也差不多是時候,該換他回來了。



吳量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含澤正立于身側(cè)。

見他醒了過來,含澤瞪大一雙哭腫了的眼睛,撲上前來,啞聲喊:“哥?”

吳量越過他,又四處看看,宮女,太醫(yī),太監(jiān),層層疊疊的,卻沒別人了。

一個長覺醒來,他已覺無大礙,長嘆了一聲,揮手遣開撲上來的太醫(yī),道:“都下去吧?!?/br>
只喚了總管公公上前,道:“我與含澤說幾句話,之后送他和趙氏一同出宮,去二王爺那邊吧?!?/br>
總管公公領(lǐng)旨下去了,含澤怔怔地看向吳量,后又腿下一軟,跪了下來,問他:“哥,你不殺我?”

吳量笑笑,撐起上身倚坐著,看著含澤道:“我為何殺你?我不殺父,不殺兄,自然也不會殺子?!?/br>
“你……哥,你在說什么?”

“你一直以為我是榕,而我不是榕,我是你父皇?!?/br>
“哥你可還好?我叫太醫(yī)進(jìn)來……”

吳量又笑,道:“罷了,怕是與你說不明白,你也不必明白,反正也到了分別的時候了。我會將一切安排妥當(dāng),給你封號封地,若是有什么變故可去投靠老二,你二哥仁厚,定會善待你們母子。”

“可……我不想走……”

“還留在我身邊做甚?還想再殺我一次嗎?”

“不是,我……”

吳量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他再說什么,便道:“你從最初便想殺我,隱忍了多年,到頭來最終下不了狠手,便就這樣罷了吧。含澤,你自幼便不怎么成器,唯獨(dú)性情直爽可愛,心思單純,惹人喜歡。只是留你在身邊,最終還是招了榕嫉恨,含澤,我剛過世,榕便這般對你了嗎?”

“皇兄,你到底在講些什么?你當(dāng)真瘋了嗎?”

“那日榻上你喊我父皇,又問我可否想聽你與你父皇云雨的場景。我從未如此待過你,也未曾這般想過。榕是這樣想的嗎?所以你以此來激他……”

“哥……”含澤那張小臉越皺越緊,道:“你不要再發(fā)狂了,父皇已經(jīng)死了,已經(jīng)死了,已經(jīng)死很久了,再也回不來了……你也不是他,你只是你自己啊……”

“罷了罷了。你下去吧?!?/br>
含澤流連了幾番,終于還是退下了??偣芄匦聨Я颂t(yī)進(jìn)來擺弄吳量,他重新趟回到榻上,回想起那些只有他知道,而太子榕不可能知道的事情,又試圖去想只有太子榕能知道而他不知的事

榕不知他原先兄弟五人,他大哥自是太子,又最得先皇寵愛。他也曾嫉恨過。他也看到那棵樹越長越歪,最終死相凄慘,先皇成日郁郁寡歡,他亦能感同身受。

太子榕是他頭一個孩子,他心里最為喜愛,也成日不離手地抱過。后來又一日太子榕學(xué)走路,他攙著扶著,跌倒后那個孩子撲到他懷里,喊著“爹爹”掉了眼淚。

他將那個小小的榕從懷里剝出,從那日之后便再不與他親近。

其實(shí)他最能明白,最讓人嫉恨的是身在帝王之家,有人能得到親人疼愛,而他不能。

他不知道榕如何看他,不知他是否如他嫉恨他大哥一般嫉恨含澤,不知他一直以來都是如何想的,不知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最終他確認(rèn)了他便是他,當(dāng)真是借了太子榕的身子還魂。

含澤那一刀又偏又淺,并未傷及心脈。倒是手上的傷養(yǎng)了許久,養(yǎng)好了之后也不大靈便。

含澤的離京事宜也辦得差不太多了,選了吉日上山接了母妃回來,兩人一道出京。

那日以前他一直跪與吳量殿前,不見也不走。吳量叫人把他拖走,不想含澤掙脫了不敢動粗的護(hù)衛(wèi),跌跌撞撞地偏撲進(jìn)了殿,在地上匍匐著問吳量:“你真的是誰?”

吳量寫完最后幾筆,放下折子,道:“為何突然這么問?”

“榕絕非無情之人?!?/br>
“就因?yàn)槟阋吡耍也灰娔???/br>
含澤顫顫巍巍地抬起頭來,盯著吳量死勁看。

“那我便是你說的那個無情之人?!眳橇康溃骸澳闵锨皝恚覀冊傩凶詈笠淮?。”

含澤瞪著眼睛,搖搖頭,手腳并用地向后退去。

“你不是就來求這個的嗎?怎么又不肯了?”

“我……我怕你……”

“你怕哪個我?”

含澤趴跪起來,仍是盯著吳量。

吳量哈哈大笑,道:“你走吧?!?/br>
含澤爬了起來,立于殿門前,小小的一個暗色的影子,輕輕問了聲:“哥?”

人走了,吳量又扔了筆,向后仰靠著,看殿頂?shù)衿龅幕ㄅc龍。

他揮揮手,總管公公便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他說:“走,到東宮看看吧?!?/br>
“是慈父殿。”公公弓著腰,細(xì)聲道。

吳量道:“對,是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