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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一個。郝興臣趴在桌上,嗤笑了一聲,說朝珣你真慫,是我就跑過去把她們趕走了。朝珣知道自己挺慫的,但是聽到他這么一說,心里還是很郁悶,他扭過頭,問他:“你怎么還不學(xué)習(xí)?”郝興臣撇撇嘴,“懶得學(xué)。”“你不怕下學(xué)期分班就不在這個班了?”郝興臣托著腮,看著窗外那干巴巴的樹枝,“這有什么,我在哪兒都一樣。”朝珣聞聲更郁悶了,郝興臣扭頭看他,“怎么,你這么想留在這個班?”朝珣不說話,手里攥著那筆,來回摩挲。“因?yàn)樗俊焙屡d臣眼神瞥了眼江夕遲,問道。朝珣點(diǎn)點(diǎn)頭。郝興臣長嘆一聲:“何必一棵樹上吊死,我看他不就是長得好看了點(diǎn)兒么,你圖他什么?”朝珣認(rèn)真地看了眼他,“他還學(xué)習(xí)好啊?!?/br>“然后呢?”朝珣丟開那支筆,下巴搭在桌子上,說:“他很溫柔?!?/br>郝興臣頓了頓,暗罵了句:“cao?!?/br>“朝珣,你快閉嘴吧,少膈應(yīng)人了?!?/br>朝珣笑了笑,這世上大概沒有一個人能夠懂得,江夕遲對他來說意味著什么。從小到大,一直默默無聞,一直平庸無趣,一直飽受折磨。非議、流言層出不窮,辱罵也不是沒有,隱忍是他的保護(hù)色,然而他也渴望被救贖。沒有人來救贖,就找神來救贖。沒有神,便造一個神。總要在心里有個地方,想想是光明的。心理醫(yī)生說過,家人是永遠(yuǎn)的港灣,在抑郁來襲之時,他試圖向家人求救。但是沒想到,抑郁這種情緒傳染地太快,堪比任何一種傳染病,他眼看著母親從一個開朗愛笑的人,變得開始整日以淚洗面。于是他明白了,就算是家人,也不能無時無刻,承受著這種龐大的,無影無形卻直擊人心的負(fù)面情緒。把救世主安排在一個中學(xué)生身上,太瘋狂了,朝珣這么做了,他原本沒指望江夕遲能夠滿足他的期望,可江夕遲卻也沒讓他失望。他用所學(xué)過的一切優(yōu)美詞匯來形容想象中的他,等到能夠觸摸、接吻,那股微妙的錯亂感,叫他每次都壓不住內(nèi)心那股子蓬勃的情緒。他看見他就開心。雖然有時他也會捉弄他,像許多個普通的男孩子一樣。光是聽到“溫柔”這兩個字被安到江夕遲身上,就讓郝興臣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晃了晃頭,把身上那股子惡心的感覺壓下,一抬頭,正對上江夕遲看過來的眼,冷冷的,哪有什么溫柔,郝興臣看見他那張臭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朝珣趴了一會兒,上課鈴聲響了,他看了眼郝興臣,說:“你好好聽聽課吧,我還想和你坐同桌呢,別再下學(xué)期看不著你了?!?/br>郝興臣打了個哈欠,看他一股子的認(rèn)真勁兒,懶懶地問:“你這么努力,除了從一個倒數(shù)第一,變成一個非常努力的倒數(shù)第一外,還有什么意義么?又沒有人在意,還在一股勁兒地瞎努力,有意義嗎?”朝珣手里的筆頓了頓,“你比我聰明,但我一直搞不明白,追究意義這個事情,本身有什么意義嗎?”郝興臣頓了頓,朝珣眼神里有些迷茫,扭頭看他:“我們該為了意義而活著嗎?”郝興臣表情凝滯了很久。直到放學(xué)的鈴聲響起,他的表情還是很復(fù)雜。朝珣急著回家,還沒出校門,就被后面的江夕遲拉住雙肩包,朝珣被迫停下來,扭頭看見是他。江夕遲皺了皺眉,“你怎么走那么快。”朝珣說:“我要回家學(xué)習(xí)。”江夕遲抱著胸問他:“禮物不想要了?”朝珣捏著自己雙肩包的背帶,小聲嘟囔了句:“你不是不想送給我了么?!?/br>江夕遲說:“你不會爭取一下嗎?”朝珣眼睛亮了亮,“怎么爭取?”江夕遲說:“叫聲哥哥就給你,或者你親我一下?!?/br>又開始了。朝珣明明知道他在捉弄自己,每次還是會臉紅,然而又是真的想要禮物,他躊躇片刻,還是小聲地喊了聲:“哥哥?!?/br>喊完之后又覺得不好意思,問他:“你幾月的,萬一你比我還小呢?”江夕遲笑了笑,“這個和年齡沒有關(guān)系。”他單手?jǐn)堖^他的肩,“以后哥哥罩著你,不會有人欺負(fù)你了?!?/br>朝珣不知為什么覺得一陣鼻酸,興許是冷風(fēng)吹的。江夕遲從包里,掏出一個禮盒,遞給朝珣。是粉色的。朝珣最喜歡的粉色。朝珣打開一看,是條圍巾。也是粉色的。江夕遲問他:“喜歡嗎?”“嗯!”朝珣用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傻傻地笑:“超喜歡?!?/br>江夕遲摸了摸鼻子,看著他的臉,眼里隱隱帶著笑,但嘴上不說,只喊他“傻瓜”。朝珣連盒子都仔仔細(xì)細(xì)放在家里好好珍藏,晚上圍著那條圍巾睡了一夜,這是江夕遲送他的第一個禮物。戀愛中的人似乎都很難保持理智,朝珣在家里圍著圍巾和江夕遲有一句每一句的聊天。朝珣問他:“你在干嘛?”江夕遲說:“在寫作業(yè)?!?/br>朝珣說:“外面下雪了。”江夕遲說:“嗯,我看到了?!?/br>朝珣說:“我很想你。”那邊好久沒有反應(yīng),過了一會兒,一個視頻電話就打過來了。朝珣驚得手機(jī)險些摔在地上,他咽了下口水,點(diǎn)開那個視頻電話。江夕遲的聲音,沙啞之中,還夾著隱隱一分笑,“才幾個小時沒見。”怕爸媽聽到,朝珣趕緊摸出來耳機(jī)帶上,江夕遲的聲音順著耳機(jī)傳到耳朵了,朝珣的后背緊了緊,臉上微紅,看著手機(jī)屏幕上的他。作者有話要說:來了……第24章江夕遲頭上搭著毛巾,似乎是剛剛洗完澡,發(fā)梢濕漉漉,他坐在桌前,鏡頭一轉(zhuǎn),給他看自己的桌子,說:“朝珣,你打擾我寫作業(yè)了?!?/br>眼前的帥哥就沒了,朝珣看著那桌子上擺著的作業(yè),小聲抗議:“我不要看你的作業(yè),我要看你。”江夕遲瞇了瞇眼,很快的,把畫面又翻轉(zhuǎn)了過去,猛地一下又出現(xiàn)的帥臉,朝珣看著他傻樂,問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歡粉色?!?/br>江夕遲手里轉(zhuǎn)著一只筆,看著屏幕上的他,說:“誰都看得出來吧?!?/br>朝珣總覺得視頻里的自己不太好看,頭發(fā)長了也亂糟糟的,因此把手機(jī)舉高了一點(diǎn),只露出眼睛,“騙人,我藏得很好。”江夕遲說:“你連襯衣都是粉色的。”朝珣“啊”了一聲,有些吃驚,“你怎么知道我的襯衣是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