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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夕遲已經(jīng)收回了手,轉(zhuǎn)過身洗牌,邊洗邊說:“剛才教你的學(xué)會了嗎?”朝珣說:“大概吧?!?/br>江夕遲也大概摸到了他的“大概”是約等于“不會”的意思。他嘴上說著朝珣真笨,手上又教了他一遍。這時候王沂回來了,手上提著好幾包零食,耳朵還夾著電話,他用膝蓋拱開玻璃門,一邊把零食遞給江夕遲,一邊打著電話。“對對對,老賀,就是那個…哎哎,我這就過去?!?/br>他捂著電話朝著江夕遲示意一聲,然后又出去了。江夕遲接過那零食往桌上一放,“得,看來他得出去一會兒了。”他看看那兜零食,又看看朝珣,“光打牌好沒意思,不然我們換個新玩法吧。”第20章王沂剛走,朝珣的眼從臺球館的玻璃門,移到江夕遲臉上。一副牌很快被洗好,規(guī)規(guī)矩矩地放在茶幾上,江夕遲翻了翻那幾袋子零食,薯片、酸奶、可樂、果脯、軟糖,他輕笑了一聲:“還挺多?!?/br>推開那些零食,手搭在沙發(fā)上,他歪頭看看朝珣,說:“不然這樣,我們把自己喜歡吃的挑出來,誰贏了,誰就開始挑對方喜歡吃的東西?!?/br>朝珣消化了他的話,點頭說了聲“好”。于是又開始了,五十四張牌,每人二十七張。這牌實在很多,朝珣還不會像別人一樣,捻下手指,就是一把漂亮的扇牌,他的牌抽出來,按大小排好,就已經(jīng)磨蹭掉了很長的時間,偶爾有幾張,還會從指縫掉落。江夕遲不知道自己怎么會有這么樣的閑情逸致,看朝珣慢慢吞吞排好自己的牌,可他的確這么做了,竟然還覺得有趣。朝珣打牌也是很認真的,抿著唇,有時會偷偷看他,以為他不知道。兩個人打牌沒有那么吵鬧,朝珣和他都不是話很多的人,一來一回之間,手中的牌一點點減少。朝珣的確是個菜鳥。江夕遲慢條斯理地抽出來幾張牌,扔在茶幾上。“三個10帶5。”朝珣查了查自己的牌,搖了搖頭,江夕遲于是又甩下來一張。“大王?!?/br>江夕遲看了眼他,把手里最后一張牌扔在桌上,斜看了他一眼,“朝珣,你輸了?!?/br>朝珣反倒笑了笑,說:“你很厲害。”江夕遲看著他,“愿賭服輸嗎?”朝珣于是側(cè)了**,露出了自己身后的那些零食,說:“你拿吧?!?/br>江夕遲問:“這么痛快?你喜歡吃什么?”朝珣回頭看了看那一堆零食,說:“薯片吧?!?/br>江夕于是瞇了瞇眼,挑了袋薯片。又慢慢悠悠打了幾回,朝珣輸?shù)煤軕K,江夕遲頗有些你喜歡什么,我就要拿什么的意思。打到后面朝珣身后已經(jīng)只剩一袋話梅干了,畢竟才開始學(xué)打牌的菜鳥,江夕遲看他愁眉苦臉,索性手上也放了放水,也叫他贏了一次。朝珣手上最后一張牌打出去的時候還覺得不可思議。“我真的贏了?”江夕遲點點頭,把自己那堆零食,推到他面前,說:“挑吧。”朝珣卻遲遲沒有動手,江夕遲看他一眼,“這么糾結(jié)?不然多給你幾個好了?!?/br>朝珣搖搖頭,“不,你把我喜歡的挑走了,現(xiàn)在我要把我喜歡的挑回來?!?/br>江夕遲聞聲看了他一眼,本來就是無聊打發(fā)時間的游戲,沒想到他還較起真來了,又無奈地點點頭,說:“好吧,你喜歡什么?”話音剛落,朝珣忽然往他跟前兒挪了挪,江夕遲以為他要拿零食,結(jié)果朝珣揪了揪他衛(wèi)衣袖子,說:“你笑一笑?!?/br>江夕遲愣了愣,“怎么,輸了的人還要提供微笑服務(wù)?”朝珣用手戳了下他的臉,有些郁悶地搖了搖頭,“不是。”他抬頭看了眼江夕遲,有點害羞,“零食可以全部給你,你笑一笑嘛。”“最喜歡你笑了?!?/br>江夕遲心里忽然像被什么擊中,有一瞬間他喉嚨有些鈍澀。實在是很無聊的游戲,無聊的撲克牌,無聊的臺球館。打發(fā)時間的小玩意兒。臺球館的玻璃門后面,有幾個商鋪門口貼著“店鋪轉(zhuǎn)讓”,偶爾有小孩子“噠噠噠”跑到這兒附近,又嘻嘻哈哈溜走。江夕遲笑不出來,說:“你耍賴?!?/br>朝珣說:“我沒有?!?/br>江夕遲說:“沒有人像你這樣打撲克牌?!?/br>朝珣說:“我又沒打過,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br>江夕遲頓了頓,看了看他的臉,咳了兩聲,說:“這哪能笑得出來,先欠著吧?!?/br>朝珣沒想過,這也是能賒賬的東西。但他很快消化了規(guī)則,有些沮喪地說:“好吧。”江夕遲將那副牌收起來,看了看時間到了飯點兒,扭頭問朝珣去吃飯嗎?朝珣還有些悶悶不樂,點頭說好。江夕遲說:“這附近有家炸豬排飯?zhí)貏e好吃?!?/br>朝珣跟著他去了,因為上午的臺球館幾乎沒什么人來,江夕遲索性門都沒鎖,就領(lǐng)著朝珣去吃飯了。江夕遲只穿了衛(wèi)衣,朝珣跟在他身后,里面穿著高領(lǐng)毛衣,外頭套了件白色厚外套,仍然覺得冷。炸豬排飯的小店,店面不是很大,人也挺多,好不容易找到位置,兩人占一張小桌,胳膊勉強放開,朝珣感覺自己不小心踩了江夕遲好幾下,江夕遲卻沒什么反應(yīng)。朝珣手指在外面凍的有些泛紅,在屋里倒好了很多,兩人點了炸豬排飯,朝珣抽出一張餐巾紙,折出一個軟趴趴的千紙鶴,很丑,一會兒就散開了。他又疊出一個勉強能看的,遞給江夕遲。江夕遲接過來,看著那只千紙鶴,說:“好丑。”朝珣說:“不然你還我?!?/br>江夕遲說:“那我還是勉強收下吧。”朝珣于是彎著眼睛笑了笑,江夕遲看著他笑,拍了拍他的頭,像撫摸一個大狗。朝珣理得短短的頭發(fā)又長出來一點,頭發(fā)沒有那么**,摸起來倒很舒服。炸豬排飯沒一會兒上來了,朝珣看見賣相,眼前一亮,說了句:“好餓啊?!?/br>江夕遲看著他吃,問:“好吃嗎?”朝珣點點頭。兩人吃完飯又回了臺球館,王沂仍然還沒有回來,朝珣在沙發(fā)上玩了會兒切水果,本來不大的聲音,在空曠的臺球館里聽起來格外明顯,江夕遲從兜里拿出那個千紙鶴,放在了前臺。又從一旁打開了瓶可樂,猛灌了一大口。手機里響了一下,他打開手機,看到上面一條消息,“那個帖子我找人刪了?!?/br>江夕遲收回手機,抬頭看了眼朝珣,他似乎想準備開口想說些什么,然而,忽然玻璃門被推開,兩個人走了進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