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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手里搶過金鎖不難。我搶到之后再毀掉,自然也不難?!毖b笑得越發(fā)真誠,只是這笑容在善真看來十分妖冶。“答應(yīng)送你回小長安寺的是林晉桓,與我又有何干。我與林晉桓沒甚交情,如今更是和竹林境恩斷義絕。無論是關(guān)山玉,弒神刀,還是藏經(jīng)樓密鑰,對我來說都毫無意義,毀就毀了?!毖b說得很是輕巧,仿佛他嘴里“毀就毀了”的幾樣東西不是人間至寶,只是幾個普通的小物件一般。薛遙話說完,放開按著佛珠的手,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原來已經(jīng)這么晚了,打擾大師清修真是罪過,在下先行告辭了?!?/br>說著薛遙從椅子上站起來,轉(zhuǎn)身就要離去。第33章變數(shù)生“薛施主,留步?!鄙普骈_口留住他,善真知道薛遙方才的一番話里有裝腔作勢的成分在,但他思索了片刻,還是說道:“貧僧確有一法,卻是偶然間習得,是否有成效還未可知?!?/br>“有勞大師了?!毖b依言停下腳步,抬手認真地向善真行了一個禮。善真單手執(zhí)著一只銅鈴,閉眼垂眸,靜立在窗前。此時他周身散發(fā)著月白的光芒,使他整個人看上去有些佛心梵骨。片刻之后他手里的銅鈴無端漂浮了起來,自行順著薛遙的太陽xue繞行了一周又回到了善真手里。隨著最后一聲“?!钡拇囗懀b驀然睜開了眼。他的眼神有瞬間的空茫,然后似有一道光從他的眼眸中閃過。接著兩人開始大眼瞪小眼。“想到什么了嗎。”善真盯著薛遙的眼睛,認真發(fā)問。“沒有?!毖b眨了眨眼,如實回答道。善真剛才還心不甘情不愿地替薛遙破解洗魂術(shù),現(xiàn)在卻有些不死心地問道:“你方才有在心里默念我教予你的口訣嗎?!?/br>“那是自然?!毖b自己動手拔出了插在胸口的銀針,滿不在乎地攏起衣領(lǐng)。他一改土匪頭子的流氓做派,甚至有些彬彬有禮地說道:“方才我們已經(jīng)嘗試了四次,可見此術(shù)確實難以破解,難為大師了?!?/br>難得從薛遙嘴里撬出幾句好話,善真卻沒有仔細聽,他還在回想方才施法的時候什么地方出了紕漏。待薛遙向他告辭時他都沒有回過神來,稀里糊涂地關(guān)門送客,回頭坐在自己的塌上繼續(xù)琢磨。經(jīng)過了一天一夜的茶飯無心,薛遙此刻的心緒倒是淡然了許多。他深知這種西域舶來的邪術(shù)沒有那么容易破解。好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方向,沿著這個方向走下去總能有線索。今夜的月色正好,銀白的清輝柔柔地鋪在甲板上,薛遙踏著月光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他的功夫已經(jīng)練到了極致,就算在行進的船上行走,腳上也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路過林晉桓的房間時,薛遙看見窗內(nèi)的燭火未熄,片刻間心里閃過了一個念頭。要不要進去和他打個招呼呢,薛遙在心里琢磨。自前夜之后二人就再也沒有打過照面,氣氛莫名變得有些尷尬。薛遙的手遵循著自己的內(nèi)心,即將要敲上林晉桓的房門。這時門后突然傳來些許聲響,像是林晉桓察覺到了門外的動靜。算了,薛遙想。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能和林晉桓說些什么,反正來日方長,時間長了事也就自然揭過了。薛遙這么想著,又悄無聲息地往自己的房間閃去。林晉桓此刻正安靜地站在門后,他聽見門外人離開的動靜,有些啞然地放下了正欲開門的手。薛遙走后善真仍不死心,他關(guān)上門窗后回到案前潛心鉆研起洗魂一事。只是善真重傷未愈又連日長途奔襲,不知不覺間就趴在書案前睡了過去。夜里門外突然傳來“咚”地一聲巨響,睡夢中的魏子耀手邊一空,倒頭摔到了桌下,疼得小紈绔齜牙咧嘴。睡眼朦朧間他一把抓住椅子腿,這才勉強站起身來。“嘶…”魏子耀扶著險些摔斷的老腰,睜開眼睛打量著四周。誰知他剛剛穩(wěn)住身形,巨響再次傳來,這次緊隨其后的是船艙劇烈的晃動。魏子耀一時支撐不住又摔在了地上。這回他意識到情況不妙,當下也顧不得其他,連忙連滾帶爬地往艙外跑去。艙門甫一打開,潮濕的霧氣就撲面而來。艙外白茫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廣闊的江面上不知何時騰起了濃霧。他們的船早已停止了前進,此刻正安靜地漂浮在江水之中。“大表兄!小表兄!”眼前這番詭異的場景讓魏子耀不敢輕舉妄動,他站在門外喊了兩聲,久久無人應(yīng)答。冷汗不知不覺間爬上了魏子耀的背脊,他定了定神,扶著圍欄往光的方向摸索著而去。盡管此刻他心里有一萬個不愿意離開船艙,但這種情景下只有和林晉桓等人在一起才能確保安全。忽然之間間魏子耀察覺到五丈開外有人朝他走來,他停下腳步貼著墻面站好,開口叱道:“誰在那里?!?/br>白霧中傳來景瀾的聲音,景瀾輕聲道:“魏公子,是我?!?/br>魏子耀一顆心瞬間落回了肚子里,他快步朝聲音的方向走去:“小古板!我在這里!這究竟是怎么回事?!?/br>景瀾的腳步聲在不遠處響起,此刻魏子耀看不見景瀾的臉,只能聽見景瀾說道:“情況有異,門主命我速速帶你離去?!?/br>魏子耀聞言停了腳步,他站在原地望著霧中的一點,開口說道:“景瀾,我剛剛摔到腳了,你過來扶我一把?!?/br>景瀾應(yīng)了一聲,大步朝魏子耀走來。就當景瀾來到魏子耀面前時,一只蓮花鏢從魏子耀的袖子里射出,徑直沒入了來人的胸口,在這無所不在的濕氣中炸出了一團血霧。“你是什么下三濫的東西。”魏子耀上前踢了一腳倒在地上的尸體,說道:“也敢冒充我們景瀾…”魏子耀話音未落,船身又開始劇烈晃動了起來。魏子耀下盤不穩(wěn),眼看著就要和那具尸體一同翻下圍欄掉入江水之中。這時一只手憑空出現(xiàn),一把抓住了他的領(lǐng)子,粗暴地將他扔回到甲板之上。“魏公子!你沒事吧!”魏子耀一口氣還沒勻上來,景瀾就不由分說地拎起他的后領(lǐng),連拖帶扶的將他帶進了最近的一間船艙。***林晉桓與薛遙在甲板之上背對背站著,二人屏息凝神,注視著黑暗中那濃稠的迷霧。景禮等人散落在船上的各個方位,眾人嚴陣以待,誰都不敢掉以輕心。江面上的霧氣越來越濃,連岸邊的燈火都消失不見,廣闊的天地間宛若只剩這艘小船。無處不在的潮氣中傳來些許不易察覺的震顫。薛遙的耳朵微微一動,低聲說了一句:“來了?!?/br>薛遙尚未指明方向,林晉桓的一掌早已順勢飛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