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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他包扎傷口時輕柔,掠過微微開裂的細小傷口時還按壓一下,十分令程透懷疑是不是故意的。燈下看人添顏色。程顯聽那張總是含笑的臉,難得把勾起的嘴角斂了。垂眸的眼瞼亦或高挺的鼻梁,處處寫滿專注。昏暗房間里,柔和且溫暖的橙黃火光下坐著這么一位謫仙般的人,就是大羅神仙也得呼吸一滯。他與唇齒相比明顯更涼的指尖有一下擦進柔軟的口中,程顯聽毫無察覺,被迫仰頭看他的程透卻倒抽口氣,猝然抬手拍掉程顯聽不安分的手指頭。花脂膏香甜的氣味彌漫在恍若凝滯的空氣中。程顯聽茫然地嗯一聲,以詢問的目光望著程透。程透睜著大眼睛,用手背擋住嘴唇,師徒對視須臾,程透猛地從椅子上躥起來跑回屋去。程顯聽更加茫然,他看看還攥在手里花脂膏,又看看程透的臥室,心道:怎么感覺好像更生氣了?那天夜里,自與玄蛟一戰(zhàn)后鮮少做夢的少年暈頭轉(zhuǎn)向地栽入了杳然無底的長夢。他夢見牙婆把只有十歲的自己從又暗又臭的漏風馬車里揪出來,那一剎那光芒四起,程透情不自禁地瞇上眼。在半闔著眼的那條白生生的光縫里,有個清清爽爽的年輕修士,長身玉立,薄灰長發(fā)束著玉冠。他穿著一身月白衣衫,光天化日之下直覺白龍魚服,不似一般。他背著手站在那里,長而帶翹的眼梢似乎并不如現(xiàn)在這樣總盛滿笑意,鼻息間隱約能嗅到那股好聞的香氣,小小的程透覺得這個人,真是似雪一般白,又似雪一般冷。他知道那香味是什么了。原來是檀香啊。未測隔日,程透醒得甚早。他雖勤勉,但也鮮少在這個時候醒來,黎明前的窗紙像潑了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十六歲的少年在三秋里蓋著薄被,卻出了一身汗。他感覺身上有點黏,口干舌燥之余,內(nèi)府里像有把火在燒。心靜如水的少年隱約知道自己在遭遇什么,他躡手躡腳地披衣起來,強壓下心里的邪火,抱著干凈衣物,卻忘記拿劍。他去到院后小河,山林里更黑,程透就著冷冽河水沖好身體,順手把換下來的一身里衣也給洗了。程顯聽。程透心驚膽戰(zhàn)地和著暗里直呼師父的大名,眼睛漸漸習慣黑暗后,他在河水里瞥見自己的倒影,被波紋碾碎,揉皺眉頭。在悄無聲息的破曉里,少年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巴掌。這一天,程顯聽發(fā)現(xiàn)小徒弟似乎不再對自己生氣了。當然,程掌門雖然不明就里,但卻有種迷一樣的感覺認為是花匠給的那盒花脂膏奏效,他一面自鳴得意地摸著下巴,一面想,小崽子,果然還是在撒嬌。耳聰目明的程顯聽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程透一大早上都在躲躲閃閃自己的目光,比往日更加寡言的收拾東西去了萬卷倉。另一邊,花匠安頓下來,開始在自家琢磨著用鮮花制造各種各樣的玩意兒,有的換仙器,有的則需要石牙去買。不太滿意的統(tǒng)統(tǒng)都送給程顯聽和藥師,花糖和鮮花餅攢出一大盤,程顯聽每日流連她那一畝三分地的花田,只等著酒釀好能分一杯羹。藥師看他今天好像不怎么鬧心的樣子,趕緊讓他著急上火道:“跟程透提了嗎?”“你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程顯聽沒好氣地回,嘴里嘎嘣嘎嘣嚼著糖塊兒,全仙宮唯一一個醫(yī)師眼見裝糖的小錦帶以可怕的速度癟下去,想來一把年紀還這樣嗜甜如命的人,應是也不多。他好意提醒道:“你再這么吃下去,馬上就可以參加七目村每年像過年似的余興節(jié)目了?!?/br>程掌門一聽,跟過年一樣,好家伙,這得多熱鬧!連忙坐直身體問說:“什么節(jié)目?”“給花匠拔牙?!彼帋熋鏌o表情道。既然閑來無事提及七目村——這村落的大名——程顯聽有意也叫藥師鬧心,趁屋里沒病人時,他賊兮兮地問道:“哎,講講周自云是怎么一回事?”藥師撥動小秤的手一頓,面不改色說:“好端端的,提他作甚?!?/br>“只是覺得他腦袋可能有點不轉(zhuǎn)彎,”程顯聽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你說七目村里的人數(shù)是七人不變不多不少的,所以七目間的競爭根本沒有意義,那他耍什么小心眼兒呢?!?/br>難得沒有和他打岔,藥師嚴肅道:“他沒去招惹你,你也別去招惹他。那小雜種手段看著蠢些,卻不是個好惹的東西,你行事低調(diào)些,他往常也鬧不到你頭上?!?/br>程顯聽哦一聲,眉心微蹙,倒也沒再追問。中午程透回來,程顯聽趁他刷碗倆手都占著時把沈長的事一股腦全倒,程透安靜地聽完,完全沒有要發(fā)作的意思。大抵是覺得這和校場不同,無法避免,他把碗上的水擦干,小聲道:“幾成把握?”程顯聽沒骨頭一樣站得歪七扭八,極不要臉,“九成把握?!?/br>程透勾起嘴角,賞他一個皮笑rou不笑,從發(fā)髻里把那根白玉發(fā)簪取下來遞到程顯聽眼前,“這個拿去。”程顯聽從他手里接過了,又湊近一步伸手籠著他的頭發(fā),嘴上調(diào)笑道:“我不用,真覺得我的沒你的好?。俊?/br>眼前的人身上現(xiàn)在沒有那股檀香味,但程透還是眼睫微顫,下意識地想縮。師父敏感地注意到他這一個小動作,放下捥一半的烏發(fā)問,“你躲什么?”程透搖頭,拿回簪子,“我自己來。”程掌門抱著胳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小徒弟,在心中嘀咕起來:嘖,莫不是真長大了?昨兒我還說他永遠也長不大呢。幾日一晃而過,與沈長約定上校場的日子,催命符般戳到了眼前。這天程透沒去萬卷倉——程顯聽本來是要他該干嘛還干嘛去的,但程透沒好氣地說風涼話,問他要是被打殘了還指望被沈長背去藥師家嗎,程大掌門就啞火了,盡管他曾信誓旦旦說過九成把握。藥師沒跟來,據(jù)說是因為某種原因他不會涉足校場一步,這個“說”當然是花匠說的,她愛湊熱鬧,自當跟來。終于,在大片大片金色羽毛般的紛揚落葉間,程顯聽同沈長站上校場。校場上有為挑戰(zhàn)專門設(shè)立的擂臺,周遭幾乎沒有什么人圍觀。挑戰(zhàn)比換石牙的比試更兇殘,幾乎場場過命,旁人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