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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不錯?!?/br>長舒口氣,程透只感到渾身發(fā)冷,強撐著脫力感才沒彎腰趴下去。調(diào)動真元集中至指尖并不簡單,他僅僅只是點了那么一小點兒就幾乎花去全部體力,也不知得練習(xí)多久,才能做到像程顯聽一樣手到擒來。燈盞熄滅,一片昏暗。山林間唯有馬車車輪的顛簸聲空空蕩蕩地回響。師徒兩人和衣而眠,程透枕著軟枕平躺下來,盯著天花板不知在思索什么。倒是程顯聽又發(fā)揮起他的事精兒體質(zhì),軟枕嫌低,硬枕又覺得窩脖子,翻來覆去,折騰個來回,最后發(fā)脾氣干脆把枕頭抽走,側(cè)躺著睡著了。程透睨著他,暗道真是個人才,沾地立馬就能睡著,看來有沒有枕頭其實影響也不大嘛。睡夢里的程顯聽仿佛聽見小徒弟的心里的擠兌,不舒服地哼唧一聲,翻身背對程透。程透也翻身,面對著程顯聽的后背,他嫌棄地看了會兒,略無奈地嘆口氣,然后半撐起身子,一手輕輕扶起他師父老人家的頭,把自己的胳膊墊到了下面。動念再睜眼時,上方是程顯聽干凈利落的下頜線。程顯聽靠著馬車車壁,一條腿屈著,一條腿側(cè)著平放,程透就枕在他腿上,身上蓋了小褥子。那青年修士又在看他那冊書生與狐仙的旖旎故事,眼看沒翻到的只剩薄薄幾頁,應(yīng)該是快看完了。他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搭在程透眼上,問道:“醒了?”程透恩一聲,沒動。他沒料到自己竟能睡得這樣沉,連被程顯聽換了個姿勢都毫無察覺。他半坐起來,帶著才醒的迷茫呆愣須臾,這才回過身隨口道:“不困了。書你快看完了?”略一點頭,程顯聽專注地盯著上面的字,“在看筆者后記?!?/br>程透一面挽著頭發(fā),一面跟他閑聊,“結(jié)局如何?”“唉,”程顯聽就重重嘆一口氣,長眉微擰,似乎不太喜歡結(jié)局,“沒在一起。書生為那狐貍還放棄了努力半生考取的功名,可謂得不償失?!?/br>白日趕路,馬車行得很快。山景好似變化不大,沒什么好瞧的。這對師徒各干各的,師父或躺或臥看閑書,徒弟則在一旁,不厭其煩地練習(xí)隔空畫符。他的手指在空中一遍一遍揮著,從最開始的十次里有那么兩三次能聚起光暈來,到下午已基本可以保證每次抬手都不至落空了,只是橫道還是斷斷續(xù)續(xù),落手即散。拜這練習(xí)所托,程透感到自己周身的脈絡(luò)都通透不少,只是極耗費體力,每隔半個時辰就氣喘吁吁,放下手時指尖兒都在發(fā)顫。程顯聽這時候是不勸程透不可cao之過急的,他明白他那徒弟自有分寸,把“修行在個人”發(fā)揮到極致,幾乎不用自己這個師父多費一點力氣,很是省心。日暮西沉?xí)r,封城將至。封城是個小城,比伽彌山外的小城還小些。這里風(fēng)水不佳,略顯窮山惡水的味道,不過中原寸土寸金,并沒影響到封城人來人往。況且這兒挨著一條官道,算是交通樞紐,過往車馬都要在此補充一番行囊。兩人到城中的時候被瓢潑大雨劈頭蓋臉澆了個猝不及防,程顯聽狼狽地用袖子擋在頭頂鉆回馬車上,說道:“客滿?!?/br>大客棧被他們問遍,家家客滿;小客棧條件差,程顯聽不愿住,他們挨家挨戶轉(zhuǎn)到夜深也沒能找到落腳的地方。跑堂的看他們都這個點兒了還在找住處,猶豫片刻說道:“道爺們不如到城南頭問問,那里有家叫蓬萊客棧的。他家掌柜的脾氣古怪些,生意挺冷清,說不定現(xiàn)在還有空房?!?/br>程顯聽連忙道謝,聽著客棧名字,大抵是不會拒絕修士的。他回馬車上擦著頭發(fā),有些好奇,“就是不知是古怪在哪里?!?/br>“去了不就知道?!背掏傅稹?/br>兩人七拐八拐,總算到達蓬萊客棧。原以為會是個不新不舊的小客棧,沒成想竟然還挺大的。牌匾光鮮亮麗,上書蒼勁有力的“蓬萊客棧”四個大字,房檐掛起還在迎客的燈籠,門半敞半掩,在大雨中顯出一絲暖意來。程顯聽和程透約莫著住下應(yīng)是八|九不離十的事,便預(yù)先把馬車停好,倆人一塊兒邁進客棧大門。有個大半的小姑娘站在柜臺后面打算盤,一手拿著賬簿,蔥板似的手指頭舞得飛快,沒曾注意到一大一小濕漉漉的兩個客人。沒料到掌柜的竟這般年輕,程顯聽咳嗽一聲,“勞駕。掌柜的,還有空房嗎?”那小姑娘抬起頭,在燭火里瞇著眼睛打量幾眼這兩位氣度不凡的客人,她不愧是在渾世里摸爬滾打的,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師徒二人的身份來,露出笑容,“哦,方才光顧著算賬呢。兩位道爺請,上房正巧還有兩間。”人模人樣地背著手,程顯聽道:“有勞。”在兩人這一來一回的短短空擋里,一旁的程透忽然感到背上一陣寒芒驟起,他來不及反應(yīng),只瞥見一道慘白銀光悄無聲息地放在了程顯聽的肩膀上,明晃晃的刀刃正貼在他修長的頸上。程顯聽當(dāng)然也適時感到異動,他心里一驚,只是那警覺甚至還沒來得及為四肢發(fā)信,來者已悄無聲息地扣住了他的命門,一個女人冷而輕的聲音自背后響起,而師徒倆甚至不清楚她到底是何時出現(xiàn)。“我不喜歡你,出去?!蹦桥思毬暤?。程透手下意識地按在了劍柄上,回過頭去——那女人一手握刀,站在房檐下面,同他們隔著一道門檻。身后是磅礴雨幕,她的身形卻似乎還不如這大雨凝重,輕如一陣無聲的風(fēng),連她那把半臂長的刀都毫無殺意,好似只是她的手悄然無息地擱在了程顯聽的肩膀上。她居高臨下地瞥了眼程透,一雙含情浸雪目有些刻意的普通,美得毫不標(biāo)新立異,難以在腦海中留下印記。“你可以進去,他不行?!?/br>柜臺后的小姑娘好似終于反應(yīng)過來,噔噔噔跑過來,沖女人大聲喊道:“哎呀掌柜的你做什么!”她把倆手拍得啪啪響,“這么晚又下著大雨,你把道爺們趕出去叫他住哪兒!快收起來?!?/br>此話一出,師徒倆都有些錯愕,原來身后這位才是正牌掌柜,那可當(dāng)真是脾氣有些古怪。程顯聽無意引起爭執(zhí),微笑道:“掌柜的是哪里誤會,我們師徒二人不過想要間房歇歇腳?!?/br>女人皺起眉,動作紋絲未動,那小姑娘好像急了,擺出生氣的樣子低聲吼道:“快收起來!掌柜的,聶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