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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程透披著他的衣服,一大截拖到了地上,看著說不上是可愛,還是逗人發(fā)笑。然后,他摸著下巴沉吟片刻,“要不你還還給我吧,這件我新裁的,挺喜歡。”程透哼了一聲,把外袍裹緊,提著衣服角下去了。石門自動關(guān)上,隧道里徹底歸于黑暗幽靜。與此同時,石壁上跳起一團火光,原來兩側(cè)各有燈盞,隨著進入者的腳步一盞一盞亮了起來。隧道盡頭,豁然開朗。沒有書架,地上隨意摞滿書籍,幾乎無處下腳。矮的不過到人腰際,高的卻一直堆放到了洞窟頂上。程透不知不覺放下了拎著的衣角,心里帶著無言的敬畏在洞窟里環(huán)顧,他邊走邊隨手收拾著地上的書,摞整齊了放好。在洞窟盡頭,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藏經(jīng)窟的開鑿者留給讀書人的一小寸地方。角落扔著一個小蒲團,看似陳舊,但沒有灰塵,程透從旁邊拿了卷書冊過去坐到蒲團上,這才想到洞窟內(nèi)黑咕隆咚,雖然能看清楚書名,但真要在這兒攻讀,眼睛怕是得用瞎了。他背后靠著平整光滑的石壁,正想著要不要回去帶一盞油燈進來,突然靈光一閃,福至心靈,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石壁屈腿跪坐下。石壁上頓時亮出一束柔和的光來,挺直后背雙手捧書時,正好落在頁上。也不知到底取的,是鑿壁偷光還是面壁思過的意思。程透定了定神,目光落在了七扭八歪的字跡上。天快黑了,程透才揉著酸澀的眼從藏經(jīng)窟出來了。他在蜿蜒石階上忽然茫然起來,不明白自己如饑似渴地讀著看不懂的句子意義何在。他看了那些玄之又玄的經(jīng)書,又選了點符咒畫法,劍譜一類的冊子看了會兒,覺得還是后者實用一些。竹影林間,鶴姿掠影。程透沒去飯?zhí)?,回了自己的教習樓,結(jié)果走到樓下,程顯聽正坐在石桌前候著,兩眼睛盯著一個罐子,不知在看什么。他頭也不抬,痞里痞氣地哊一聲,說道:“廢寢忘食呀。”他朝桌上一指,程透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常坐的那張石桌上放了托盤,里面為自己留了飯菜,大抵施了法術(shù),還是熱的。飯菜香味一勾,饑餓便爭先恐后地鉆了出來。程透過去坐下,剛要伸手,一旁的程顯聽卻眉毛一挑,問道:“手洗了嗎?”“多事?!背掏钙仓煨∨苤ハ词至?。而伽彌山的掌門人好像心情不錯,沒碎嘴嘮叨幾句程透出言不遜,注意力又回到了桌上的罐子。等程透回來了,師徒二人沉默著各忙各的,程透吃完了,把筷子碗規(guī)整好,正要端起來送回飯?zhí)?,程顯聽卻道:“等等,你過來?!?/br>程透跪坐在原地,轉(zhuǎn)了一下,面朝程顯聽,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下午看了什么?”程透報了些名字,頓了頓,又忍不住說:“那些書是你抄的。”程顯聽得意極了,翹著尾巴點點頭,“藏經(jīng)窟里所有書都是我手抄的?!?/br>他說的時候是帶著炫耀和一臉“我很厲害吧”的嘚瑟表情的,但程透卻意外的沒有抬杠,他想到初見藏經(jīng)窟內(nèi)浩瀚藏書時的震撼,覺得不要說是一本一本抄錄下這些書了,單是看完,也是一件令人肅然起敬的事。程透感慨道:“師父,你不該這樣的?!?/br>程顯聽最先沒反應過來什么意思,回味半天才明白原來這小崽子是在變著法子罵自己看了數(shù)量驚人的典籍卻還是無知,氣得額角直跳,忙告誡自己還有正事在身,強壓下了火。他指指桌上的陶罐,對程透說:“你知道我剛才做什么嗎?”程透搖頭,站起來走到程顯聽身邊,探頭朝罐內(nèi)看去——只見罐底鋪了層搗平的土,兩只個大頭圓身的黑蟋蟀正廝殺在一起,誓要拼個你死我活。程顯聽手里拿著日菣草繞在手指頭上玩,眼睛卻專注地盯著陶罐內(nèi)。程透才想嘲兩句他這掌門師父又在玩物喪志,目光剛落到他身上,微微一怔。程顯聽既沒有看戲似的戲謔笑意,也沒有什么興奮勁,他不溫不火地樣子,甚至有些冷眼旁觀。程透驀地就把要脫口而出的話咽回肚子里,也垂眼看了過去。蟋蟀振翅長鳴,趾高氣昂,兩只撲殺在一起,撕咬著對方,程透一個小孩看了一會兒都生出幾分無趣來,程顯聽反而動也不動,安靜地注視著。須臾,其中一只漸落下風。躲閃著想要跳出陶罐,卻被戰(zhàn)勝的那只奮起追上,尖齒毫不客氣地咬掉了它的腿,眼見已分出勝負,斗蟋蟀鮮少“以命相搏”,程透到底半大,心氣兒再高骨頭再硬,該心軟的時候立刻心軟,他挽下袖口,準備伸手把戰(zhàn)敗的那只蟋蟀解救出來。然而程顯聽按住了他伸出去的那只手,輕聲說:“別動。”程透吸了口氣,收回手來。他開始試圖揣測程顯聽的意思,小腦袋里影影綽綽,思來想去半天還是沒有眉目。只見戰(zhàn)敗的蟋蟀被逼到了陶罐角落,戰(zhàn)勝的那只鳴叫起來,好似邀功。程透不恥上問,“能不能給個提示?!?/br>程顯聽把目光收回來,望向站在自己身前的關(guān)門大弟子,彎彎的眼梢翹著。他揮舞著手里的日菣草,似笑非笑道:“‘命’唄。”程透腦袋里好像炸了一下,張了張嘴,說:“天地不仁?!?/br>說罷,他眼睛里一瞬間寫滿了茫然,緩緩又道:“不是天地不仁。你錯了,是你不仁?!?/br>程顯聽低頭笑了,正巧這時,戰(zhàn)敗的那只蟋蟀跳出了陶罐,缺肢少腿的鎩羽而歸,跳了兩下鉆進草叢不見了,留下陶罐里那只還摩擦著翅膀,響亮鳴叫。“你這樣比方不對……”程透直言道。程顯聽站起來,隨手扔掉了日菣草,反問說:“有何不對?”這修士走到程透身邊,滿面溫柔地摸了一下程透的腦袋,背著手轉(zhuǎn)身晃悠出了教習樓。他走得很慢,但程透看出這不是在等自己追問,他看了眼程顯聽的背影,又看了眼陶罐,這些天看的書一句句浮現(xiàn)眼前,它不知道用那句話來解,也不知道這些一筆一劃為何浮現(xiàn)。程透在石桌前坐了下來。天地以潤澤萬物,滋養(yǎng)蒼生。天地又不仁,順其自然,冷眼旁觀。明滅掩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