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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眨著眼睛百無聊賴地四處看。程熙不在,應(yīng)當(dāng)是易容成他的模樣去做縣令大人了。身體不舒服時(shí)公務(wù)有人頂上,倒也挺好。雙腳在被中不安分地對碰,他愧疚地摸著微脹的小腹,自語道:“一定是因?yàn)檫@幾天一直奔波趕路,還要躲人,又緊張又著急,昨日見到程熙又很激動,又……大肆折騰了一場,小寶寶就吃不消了。哎,原本以為我不會有什么反應(yīng)呢,原來是沒到時(shí)候!”清亮的眼眸憂傷地看著床頂,兩手搭在腹間,更加小聲地說:“對不起啊……是爹爹沒有考慮周全。哎,應(yīng)當(dāng)備好安胎藥再上路的?!?/br>夏焉扁嘴,自責(zé)了一會兒后眉梢突然一豎,憤憤道:“不對,要怪就怪你程熙爹爹!如果不是因?yàn)樗言蹅z拋下,咱倆也不會跋山涉水來找他!都是他的錯(cuò)!”“唔,你大約還不知道程熙爹爹是誰吧?就是昨晚上抱著咱倆睡,還伸手指摸你,手指很長很有力也很溫暖的那個(gè)!”夏焉一愣,驚覺自己說的都是程熙的優(yōu)點(diǎn),根本不像介紹罪魁,便連忙去想缺點(diǎn),可絞盡了腦汁,卻又想不出什么來。太高?太英???太溫柔體貼?偶有自作主張但很會反省更能知錯(cuò)就改?糟了,他簡直是被程熙迷了心竅。不過程熙的確是這樣的,他一點(diǎn)兒都沒有夸張!翻來覆去數(shù)次努力,夏焉終于認(rèn)卯,抱著被子側(cè)躺在枕頭上,臉來回蹭著,尋找靠在程熙懷里的舒適感,煞有其事地念叨:“算啦,不怪程熙爹爹啦,爹爹剛才是在跟你開玩笑,你千萬別當(dāng)真!程熙爹爹很好的,他和爹爹一樣,是這世上最最疼愛你的人!記住!拉勾!”輕拍小腹,伸出小指彎了彎,就算拉過,又道,“你以后要好好努力,爭取像程熙爹爹一樣又聰明又厲害!”邊說邊笑,正在興頭上,突聽身下一陣窸窣聲,他嚇了一跳,強(qiáng)打精神坐起來,一低頭,卻見程熙從床底下鉆了出來。穿著一身布衣短打,袖口擼到手肘,雙手及頭臉上都有灰。夏焉瞠目結(jié)舌:“你在做什么?!”程熙道:“我怕床底被蟲蛀,就去看看?!?/br>“這床是我來上任的時(shí)候和小方他們一起買的,這漆明顯很新!”夏焉拍拍床柱,“而且就要入冬了,哪里來的蟲蛀?!?/br>程熙那么聰明,不至于這么簡單的事都想不到吧。程熙卻不在意道:“以防萬一,就算沒有蟲蛀,也應(yīng)當(dāng)檢查一下是否還有其他問題?!?/br>“???!”夏焉一臉古怪地瞧著他,“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發(fā)奇想到的?!”程熙溫和笑著,坐回桌邊道:“你有身孕,最忌摔跤磕碰,日常物件上需得防患于未然。我方才已將其余的都檢查并重新歸置了,就剩下床。鉆一下而已,看過之后確定沒有問題,我也就放心了。”夏焉一怔。四處望去,衣架挪到了角落,花瓶擺得更加靠墻,凳子規(guī)規(guī)矩矩地收入桌下,水盆從原來的架上改放到了與腰同高的小幾上,茶壺?fù)Q了漆器,擺在桌面正中,桌角等尖利處竟專門磨圓了。夏焉再次被撼動,問:“你、你什么時(shí)候起來的?做了這么多事?”“大約寅時(shí)初刻吧,也是一直沒睡著。”程熙笑道,“哦,若怕?lián)Q了位置用不慣,你就別動手了,要做什么盡管喚我?!?/br>“你為什么睡不著啊?”夏焉疑惑道。“首次同夫人與孩兒共眠,太興奮了,又怕你隨時(shí)要吐,我就干脆等著?!背涛跣σ鉂u濃。“你……”夏焉心中又酸又甜,面對這等質(zhì)樸而深刻的好意,他實(shí)在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只得雙手?jǐn)囍p腳動著,自覺十分勉強(qiáng)無力地勸說:“覺還是要好好睡的嘛,否則萬一你累垮了,我和小寶寶怎么辦?”臉唰地一紅,連忙語無倫次地掩飾,“而且、而且你在床下也說一聲啊,突然冒出來,嚇了我好大一跳!小寶寶肯定也被嚇到了!”程熙脫掉沾灰的外衣,打水凈了手和臉,回到夏焉身邊坐,道:“本想告訴你的,但你突然開始自言自語,我覺得有趣,想聽一聽,便沒出聲。當(dāng)真嚇住了么?”抱著夏焉雙肩,將他認(rèn)真地從頭看到腳,又特意回看肚子,伸手摸了摸。“就算被嚇到現(xiàn)在肯定也好了,你怎么這么傻?!毕难蔁o奈撇嘴,想到他一連串反常的行為,忍不住摸摸他的頭,強(qiáng)調(diào)道:“好傻好傻?!庇窒肫鹱约悍讲诺淖哉f自話胡言亂語,不禁擔(dān)憂地一嘆,“嗐,我也挺傻的。咱倆傻到一處去了,怎么給人做爹爹?。 ?/br>程熙道:“頭一次沒經(jīng)驗(yàn),想必都是這樣,所以我已傳信回家,向父親和爹爹請教了。”“?。?!”夏焉立刻驚地掀了被子,緊張地傾身,“你傳信回家,都說了些什么?!”“說你有孕,且吐得厲害。”程熙理所當(dāng)然道。“啊……”夏焉苦下臉,扯回被子來回揪,“完了完了,景相和程大人會不會覺得我不知自愛?!”程熙怪道:“為何不知自愛?”“因?yàn)槲覀円呀?jīng)……和離了?!毕难烧J(rèn)真地說道。“可是如今又在一起了。”程熙更加認(rèn)真地說道。“但尚未重新成婚就……”程熙一笑,“真要這么說,也是我先不知自愛?!?/br>夏焉扁嘴蹙眉想了想,覺得有理,但仍是不能放心,湊近程熙道:“那他們會不會覺得你被我?guī)牧??你明明已?jīng)病愈,卻不回家,與我在外頭鬼混,還為我受傷,為我中了不知能不能解掉的毒……”越說越嚴(yán)重,“而我就是靠身體誘惑你、用小寶寶綁住你的大壞蛋!”“你在說些什么?!”程熙哭笑不得,“難道在你眼中,你我的關(guān)系就這般不堪,父親和爹爹也那樣惡毒嗎?”“不是的!”夏焉使勁兒搖手,“我、我就是覺得你總是因?yàn)槲摇?/br>“焉兒。”程熙打斷他。夏焉一愣,抬起眼眸。程熙神色認(rèn)真,語氣篤定:“你是我的夫人,你的肚子里有我們的孩兒,你們所在的地方自然就是我的家。這如何是鬼混?又如何會用得上誘惑、綁住這些奇怪的字眼?”“程熙……”夏焉下意識地喚他。程熙伸手,將夏焉攬入懷中,“聽說有孕會影響情緒,看來是了?!?/br>“不只是因?yàn)橛性小!毕难少N在程熙胸口輕輕吸氣,“反正只要在你身邊,我的清醒頭腦和聰明才智就不見了,就只會瞎想胡言或是無理取鬧,就像一個(gè)大瘋子大傻瓜!”“小瘋子,小傻瓜。”程熙緩緩摸著夏焉的發(fā)頂糾正,“也沒什么不好,這說明你依賴我,而你對我的依賴恰能讓我感到幸福?!?/br>“唔。”夏焉抱緊程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