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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邊,側(cè)手趴上,視線與程熙的身體齊平。他靜靜地端詳,再次感嘆程熙實在是英俊,身材還那么好,性情也那么好,又那么聰明那么有才華!簡直完美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反觀自己,不禁覺得差他好大好大一截,有點配不上他。哎,過去的二十年都荒廢了!而在那他迷茫、懵懂、瞎混日子的二十年里,程熙卻在不斷地努力!認(rèn)真讀書、勤奮習(xí)武、不睡懶覺、事事鉆研、始終如一。這些看似簡單實則極為艱難的點滴最終成就了科場與武場上的雙料狀元,成就了大伙兒口中的翩翩君子,成就了他最喜歡、也最想成為的模樣。夏焉的指尖輕輕滑過程熙高挺的鼻梁,深深注視中,一股熱血流入心田,他不能自已,快步走出房門,夜幕已至,滿天繁星璀璨閃爍,將朝華園映得一片銀輝,宛若程熙站在千萬人中釋放著不可抵擋的光彩。夏焉深深吸氣,堅定眼神,伴隨著胸口噴薄而出的情緒,抓起庭院角落里的掃把,舉過頭頂撤開弓步,下劈、橫掃、斜揮,轉(zhuǎn)身跳躍、蹲踞、反手挑起,微微顫抖著作出停頓的武姿。屏息抿唇,曾經(jīng)的無數(shù)個日夜里,程熙便是在這庭院之中,不遺余力地進(jìn)取著。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好像離程熙更近了一點。……景瀾等人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夏焉這副一手以劍指指地,一手持掃把戳天,雙腿絞著,渾身不住輕晃的場面。景瀾輕輕一咳。夏焉回頭,登時一個激靈,連忙收起架勢縮到一邊,滿臉通紅。啊這么多人!丟臉?biāo)懒耍?/br>景瀾道:“師伯再看看午兒就要走了。”與程有、薛沐風(fēng)陪伴神仙男子走進(jìn)來。夏焉下意識問:“這么快?!”景瀾點頭,“師伯乃是高人,俗世自是留他不住。”夏焉立刻對神仙男子投去歆羨敬佩的目光。神仙男子瞧向景瀾,問:“這就是孫媳婦兒?”夏焉臉更紅了,景瀾笑道:“現(xiàn)在還不是?!?/br>男子“哦”了一聲,道:“瞧著是個招人疼愛的孩子?!毕蚯白呷ィ?jīng)過夏焉時,夏焉忍不住又道:“謝謝……高人!”不是謝他夸贊自己,而是謝他救了程熙,男子明白,道:“不必言謝,小徒孫命不該絕,我只是個機(jī)緣罷了。然小徒孫劫數(shù)未盡,能恢復(fù)成什么樣,要看他的造化。這一點,我方才已向瀾兒他們說了?!?/br>夏焉心中咯噔一聲:“什么、什么意思?”男子仍是笑著,“丹藥是保命之藥,而非圓夢之藥,能不能還你們一個與原來一模一樣的小徒孫,我無法確定。至于劫數(shù)……殞命之前有生之時皆為劫數(shù),故人求生避死,不過都是應(yīng)劫罷了。”說完摸了摸夏焉的頭,進(jìn)房去看程熙。夏焉立在原地,茫然懵懂。數(shù)日后,建平帝頒下旨意:夏焉為母報仇,其情可?。凰阶杂眯?,亦當(dāng)責(zé)罰。即日褫奪皇子名號,發(fā)往湖州林江郡宣梧縣任縣令,以觀后效。眾人嘩然,夏焉卻是平淡,領(lǐng)旨后立刻打點行裝準(zhǔn)備出發(fā),唯獨程熙的身體仍在重筑之中,尚未清醒,無法道別,略有遺憾。上路時,他身穿靛藍(lán)布衣,頭扎文生巾,腳蹬短腰布靴,肩掛褐色包袱,從馬車車窗中望著京城初春的日光與早市初開的街道,人生首次感到踏實。最初,他的打算是為母報仇后便自盡,結(jié)果程熙拼命地阻止他、挽救他、給了他全新的生命。他縱然知道程熙喜歡他,卻并不知道那感情竟已深刻到愿意為他拋卻一切,包括家人與性命。他深深震動,亦深深地改變了。從此刻起,他要為了程熙好好做事、努力進(jìn)取,要努力活成程熙希望他成為的樣子。這不是負(fù)擔(dān),不是責(zé)任,而是由心而生、自然自發(fā)之事。因為,他也是那樣深深地傾慕、眷戀著程熙。晌午,馬車駛?cè)刖┙紩缫?,四面無人,夏焉看看天色,讓車夫停馬道邊。走下馬車,他預(yù)備活動活動分吃干糧,結(jié)果不過片刻,憑空里便唰唰跳出數(shù)個黑影,锃亮冰冷的刀光當(dāng)頭劈下!作者有話要說:不會異地。感謝讀者大大追夢鯨魚灌溉營養(yǎng)液X3,感謝大家訂閱!第41章醒來傻眼了夏焉渾身驀地一涼,迅速將干糧塞入懷中,就地一滾,朝車夫大喊:“找地方躲!”剛站起身,面前又蹦出三名黑衣人,團(tuán)團(tuán)逼近他,卻不動手,他頓時明白這是要活捉。必是二皇子來報仇了。他擰眉暗喘,從靴筒中拔/出匕首,握緊舉起。天高地闊,殺手環(huán)伺,他想起了娘親。縱不懼死,可他剛剛才想通,要為了那些對他好的人努力活下去。那么不如……束手就擒,然后再做打算?他是皇子,一定會有人追蹤他的去向。眼下硬拼不僅無法改變被抓的結(jié)局,還有可能受傷。思忖片刻,他下定決心,將匕首一扔,下巴一揚(yáng),作出請便的姿態(tài)。哎,他對做官雖沒興趣,可既有機(jī)會,便想好好地歷練歷練,看看自己有多少才干。方才在馬車上,他還暢想了一番宣梧縣的模樣,告誡了自己幾條做官之道,誰知還不出半日,縣令生涯就夭折了。一臉喪氣地瞧著走向自己的黑衣人,他正想著稍后如何在路上留記號,黑衣人突然定住,雙目一瞪露出須臾恐懼,轟然向前倒下!幾乎同時,又幾條人影嗖嗖跳出來,瞬間與黑衣人們戰(zhàn)在一處!夏焉吃了一驚,立刻抱頭跑向一邊,定睛再看,戰(zhàn)圈中赫然是小方、薛晨星、景晚月和三個不認(rèn)識的人!大伙兒來救他了!夏焉登時興奮而鼻酸,使勁兒拍拍臉,甩掉那些脆弱的情緒,目不轉(zhuǎn)睛地觀察戰(zhàn)局。很快,小方他們將黑衣人們生擒,他迎上去,聽景晚月對其中一個不認(rèn)識的人說:“李統(tǒng)領(lǐng),勞煩你了?!?/br>那人對景晚月一抱拳,道:“將軍放心,我等這便回宮。”轉(zhuǎn)身,與其他二人押著黑衣人們走了。危險唰然而來又唰然而去,夏焉驚魂未定,又滿頭疑惑,只聽景晚月解釋道:“爹爹猜到二皇子會在路上對你下手,讓我們來保護(hù)你,那幾個是宮中的禁軍欽衛(wèi),與我有些交情,我喊他們同來,便是讓他們將二皇子的惡行回稟皇上。想來他們一回去,二皇子就該論罪了?!?/br>薛晨星道:“這就叫惡人有惡報?!?/br>小方贊同地點頭。大伙兒一同上馬車,夏焉瞧著他們?nèi)松癫娠w揚(yáng)的模樣,突然生出一股恍如隔世之感,陡然發(fā)覺,原來他們已經(jīng)分別,再度相聚尚不知在何時何地。一時間,他好怕要在這曠野上目睹他們離開,但看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