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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是孤的侍衛(wèi),大約三年半之前,在京郊為了救孤被人亂刀砍死的。”“只是當(dāng)時真兇尚未浮出水面,孤不好大張旗鼓的處理,所以命人暗中照顧著他的妻兒,想等這孩子大一大,就給他某個出路?!?/br>薛寶庫額頭上的冷汗已經(jīng)開始淌流了,他聽到的消息是,自己的兒子命人打死馮淵,只是被太子和榮國公給攔下來了。其實,剛開始的時候,他也并不是特別害怕,畢竟,這事情并沒有真的實施,他以為自己也就是要因為教導(dǎo)不利被訓(xùn)斥一頓罷了。大不了回頭自己給馮家多些好處也就是了,哪成想,人家的父親竟然是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現(xiàn)在的薛寶庫就如同斗敗的公雞一般說不出話來。但那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薛寶庫艱難地哽咽道:“請殿下看在犬子年幼無知地份兒上,饒他一次,微臣愿意好好補(bǔ)償馮小公子,以后也會嚴(yán)加管教這個孽子,絕對不會再讓他這般胡作非為。”賈赦靠在店家門口的墻壁上嗤笑道:“你這兒子還真是隨你,什么屎盆子都愿意往自己頭上扣,也不知道你這些年的生意是怎么做起來的。”薛寶庫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倒是他弟弟,薛二爺薛寶剛腦子轉(zhuǎn)的快,立馬對那個行兇地仆役怒斥道:“何來,你說,你為什么要陰奉陽違對馮小公子下黑手?”賈赦道:“還是有明白人兒的,看來薛家生意興隆,薛二爺功不可沒?!?/br>薛寶剛趕緊磕頭道:“草民無狀,請榮國公恕罪?!?/br>賈赦笑著搖頭道:“我就是個看戲的,只是挺欣賞你們兄弟為人,倒是一時間不忍你們平白無故為個奴才背黑鍋,并沒有什么恕罪不恕罪之說,你們大可不必理會我?!?/br>何來本想要推說自己就是執(zhí)行公子命令的時候,一時間失手,這才差點(diǎn)兒對小馮公子下重手。但是賈赦緊接著又道:“小爺殺人未必比你見過的人少,是失手還是故意,小爺還是分辨地清楚的?!?/br>薛寶庫這時也反應(yīng)過來,趕緊補(bǔ)救道:“狗奴才,你還不趕緊從實招來,否則休怪我薛家無情,把你們?nèi)屹u去披甲人處為奴?!?/br>披甲人生活在苦寒之處,是關(guān)外女真人抓的戰(zhàn)俘投降后的二等公民,平日里也是打魚耕種為生。一但有戰(zhàn)役需要打仗的時候就被驅(qū)趕著在女真人前邊兒充當(dāng)rou盾,三次活下來之后,就可以換來旗丁的身份,也就是算是他們女真人自己人了。而披甲人自己生活都這么艱難,之所以還要攢錢購買啊哈,也就是奴仆,其實就是為了平日里做苦力給他們掙錢,等戰(zhàn)事的時候,就把這些奴仆充作白鴨送到戰(zhàn)場上替自己送死。女真人是個特別注重主子、奴仆的民族,奴仆被視作物品根本不會在意,這些啊哈對于女真人來說就是更加次等的消耗品。因為啊哈多為漢人淘汰下來的奴隸和朝鮮人,身體孱弱,根本不如戰(zhàn)俘來的強(qiáng)壯,損失戰(zhàn)俘之后,他們還會心疼一下?lián)p失。但這些啊哈則不然,他們就是送死的,上戰(zhàn)場之后,手上沒有武器反抗,只能悶頭往前沖,用身體給身后的披甲人開路,永遠(yuǎn)沒有贖身的機(jī)會,直到死亡。為了減少戰(zhàn)俘的耗損,于是,女真人又有了一條規(guī)定,每次獻(xiàn)上二十啊哈可代替披甲人自己上戰(zhàn)場一次,獻(xiàn)上十人者,可留在披甲人隊伍最后面。所以,奴隸最害怕的不是全家被賣進(jìn)窯洞,那還有一線生機(jī),但到了披甲人手里,那就是只有死路一條了。何為若是只自己一人被送賣去,他咬咬牙也就挺過去了,大不了就死唄,太太可是已經(jīng)給了自己妻子五百兩銀子了。并且許諾,只要自己找到機(jī)會除了馮淵,她就給自己一家老小除去奴籍,那加上這些年在莊子上摟的銀子還有得到的賞賜,自己的妻兒老小肯定能好好地活著。但是,薛寶庫的一句話,直接將他所有的希望都打碎了,因為,若是換一個人面前,這話都可能是一種暗示,讓自己背下罪名之后,安撫自己家小。可是,太子眼里揉不得沙子是出了名的,凡是經(jīng)手的事情,一定會派人要個結(jié)果的,所以,自己若是不說明白,自己一家老小就要經(jīng)歷比死更可怕的,日日苦力活中,期待又懼怕著死亡的到來。何為不敢再遲疑,將事情說了個清清楚楚,包括薛王氏怎么哭罵馮淵這個害人精,薛寶釵心疼母親給出了這樣的計策,薛王氏又是怎么承諾他的,若是出事之后會幫他照拂家小。薛寶庫都不敢想象自己的枕邊人,平日里看著單純憨厚,卻是這般蛇蝎心腸,尤其是自己的女兒,自幼乖巧聰慧。平日里看著,雖然為人處世過于注重得失,但他怎么也不相信女兒一個不過六歲的女娃竟然有這番心計,那大了還了得?薛蟠一聽何為這么說自己的母親和meimei,當(dāng)即猩紅著眼睛甩脫了控制自己的管事,直接沖向了何為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嘴里也罵著:“爺讓你個狗奴才滿嘴噴糞,污蔑爺?shù)哪赣H和meimei,爺現(xiàn)在就打死你!”薛寶庫愣了一下之后,又想到薛寶釵是自己一直疼愛的女兒,就算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情,也是該維護(hù)的。這里有這么多的圍觀者,何為要是被兒子打死也算是給百姓一個說法,他就是個污蔑主子的惡奴。賈赦突然說了一句:“亞麻跌?!”聲音軟糯甜美,好像少女驚慌失措的聲音。何為順口接了一句:“納尼?”說完就眼睛睜得大大的。賈赦一看,趕緊上前將薛蟠拉開,順手卸了何為的下巴,然后對司徒策解釋道:“他是扶桑人,立即讓人審問。”司徒策點(diǎn)點(diǎn)頭,對著隱藏在人群的暗衛(wèi)打了個手勢,一暗衛(wèi)對司徒策和賈赦行禮之后,直接拎著何為離開了。金陵知府等人一看,身上本來就沒消掉的汗,更是直接浸濕了整個后背,現(xiàn)場除了還氣呼呼的嚷嚷著:狗奴才,敢污蔑爺?shù)哪赣H和meimei,你別讓爺抓住,否則非扒了你的皮不可!的薛蟠,全都嚇得大氣兒都不敢喘一口。扶桑人混進(jìn)了金陵城給薛家做奴仆,那肯定不會是因為看中中原大地富饒美麗,所以,這就是一個jian細(xì),是扶桑早就埋藏很深的釘子。能成為薛王氏的陪嫁,想也知道必然是祖祖輩輩伺候王家的家生子,陪房是為了幫助出嫁的女兒理事的,為了不被夫家收買之后謀奪女孩兒的嫁妝,這些陪房的父母親人的賣身契肯定是攥在王家人的手里。只是如今,王家被抄家,那些奴仆肯定是要充作產(chǎn)業(yè)給發(fā)賣了的,司徒策趕緊讓薛家主去將何為的妻兒抓住,然后去王家找王家家主要何為的家人信息。薛家兄弟趕緊領(lǐng)命去行動,薛二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