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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的日子,有點(diǎn)可惜,不能讓他送一送。尚曉辰踩著锃亮的皮鞋,走在樓梯上,就摘了掛在脖子上的高檔圍巾。王mama雖然是個沒多大文化的小市民,可鑒賞高檔衣物的眼光可是一流的,他通身上下的這些個衣服,一件都不能穿回家。行李箱里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身為一個“小會計(jì)”該有的衣衫鞋帽,幸而當(dāng)初的衣裳都沒有丟,不用再另外置辦。在玄關(guān)處脫下鞋子,脫了外套,走到沙發(fā)前就脫了褲子,尚曉辰有些急切,急切的想要床邊,去還他準(zhǔn)備好的那身衣裳。剛解開了身上的襯衫的扣子,連領(lǐng)帶都還沒有來得及解開,就被突然出現(xiàn)在身后的人抱了個滿懷。稀碎的吻落在他的脖頸處,從身后傳來的味道和圈在腰間的觸感,讓尚曉辰不用想就知道是誰。他欣喜的回過頭去驗(yàn)證,一扭頭,便迎接上了一個深吻。順勢雙雙倒在床上,尚曉辰的眼睛是亮的,夾雜著對愛人的愛慕和不舍。陳靖安一下一下的吻他,他有些急躁,大概是覺著分別不好受,這個吻比尋常時候要猛烈些,弄得尚曉辰險(xiǎn)些吃不消。“我...一會要趕火車?!?/br>他狠狠的咬了一口他的胸口,使了力氣的,留下一片紅痕。“不會耽誤的,我開車送你去。”不知道為什么,尚曉辰總覺著今天的陳醫(yī)生有一點(diǎn)陌生,他素日是溫柔的,只是今天大約是怪他不能和他一起過年,想一頭狼崽子。明明他這個年紀(jì)應(yīng)該也算是成年的公狼了,偏偏一抬眼的時候,眼睛里的東西又純真的像個孩子一樣,澄澈干凈,跟身下狠厲的攻擊性完全不屬于一個人。他被陳靖安抓著領(lǐng)帶牽著從躺著半坐起來,兩兩相貼,身體里的火燒的厲害,神思卻難得的格外清明。無論在什么情況下,都不要低估那做醫(yī)生的人的能力,他心里惦記著火車出發(fā)的時間,老是想去看墻上懸掛著的鐘表。“辰辰.......”陳靖安互換他,是僅僅叫他的名字,又像是從靈魂里分出幾分渴望來。尚曉辰蹭在他的肩膀上擁抱他,他有些恍惚,在欲海之中飄飄蕩蕩,忘了看墻上的時間,像是跟著陳靖安走過了天涯海角一般,又好像能在這里他跟陳靖安的靈魂糅合起來。明明已經(jīng)在一起不短的時間了,尚曉辰卻無端端的生出個奇怪的想法來。陳靖安比昨天愛他。而他終于在這樣一個趕時間的夜晚,開始要真的走向這個人的心底深處。舍不得歸舍不得,但陳靖安到底還是知道分寸的,沒有折騰他折騰的太狠,卻在穿衣服的地方留下了滿滿的紅印子。他平日里可不這個樣,尚曉辰皮膚又細(xì)嫩,典型的疤痕體質(zhì),穿鞋子磨了腳腕子,很久很久都還有印子,這一身的紅痕,沒個三五天是好不了了。好歹他還給尚曉辰留了體面,臉上和脖子上沒有留一點(diǎn)的痕跡,只是曉辰現(xiàn)在臉頰緋紅、春情蕩漾的樣子,倒不是他能控制的。陳靖安親自給他穿了衣裳,然后牽著臉上還泛著粉色的人,提溜著行李箱出了門。一聲開車的響聲,他先是拉開了車門,把心愛的寶貝塞了進(jìn)去,又把行禮放進(jìn)了后備箱。尚曉辰坐在價(jià)值不菲的車?yán)锵瞪狭税踩珟?,他懶洋洋的窩在副駕駛里等陳靖安進(jìn)來。“陳醫(yī)生一直提倡健康出行,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車呢?”陳靖安對著他湊過來的臉親了一口:“好歹我也算個富二代,還不能有個車呢?”對于尚曉辰這樣的暈車患者來說,平常的整天跑的出租車是絕對不能坐的,不是他矯情,實(shí)在是體質(zhì)問題。在把腦袋放進(jìn)車?yán)锏谝豢涕_始就已經(jīng)想吐了,到底能堅(jiān)持多久,全靠命。但是陳靖安的車?yán)锩黠@是剛通過風(fēng)不久的,車的味道很淡,車座椅的味道也很淡,沒有刻意用空氣清新劑,而是一車的果香,為了讓他不難受,明顯是用了心的。尚曉辰四處看去,見后車坐上擺滿了撥開皮的橘子、橙子、柚子,不由得會心一笑。陳靖安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甜橘子來,塞到他手里:“放心時間不會晚的?!?/br>恰逢天上下起了下雨,路上行人更少,雨刷一下一下的抹平落在車玻璃的雨滴。陳靖安家離火車站不遠(yuǎn),開著車把人送到了不過才花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尚曉辰望著路邊的路燈,手里握著那個甜橘子,鼻子有些泛酸,還沒有開始離別,他就已經(jīng)開始傷感了起來。人未走,相思已起......☆、第六十七章:有錢沒錢回家過年第六十七章:有錢沒錢回家過年尚曉辰提著他二十四寸的行李箱,在深夜里上了火車的臥鋪。窄小硬邦邦的床鋪,自然是跟陳靖安家里的床是不能比的。火車上很靜,大家大都睡了,偶有幾個床鋪的手機(jī)還亮著,大概是要中途下車的。他是上鋪的票,把行禮放好了,然后慢慢的爬上去,這是一件極熟悉的事情。自打上大學(xué)開始到現(xiàn)在,好像每一次都是乘著夜色上車,然后好生睡一覺,第二天一睜眼,便到了家。Q市距離他的老家Z市,說遠(yuǎn)不遠(yuǎn),說近不近,高鐵四個小時,火車七八個小時,尚曉辰實(shí)在不喜歡在高鐵上干坐著,靠窗的位置還好,要是臨近走到,一會要站起來給里頭的人讓一讓道,一會又要起來,實(shí)在麻煩。干脆,每一次都是買晚上的票,左右不過是一晚上的事。每每回家都抑制不住興奮又期待的心情,可從沒像現(xiàn)在這個樣子,車還沒開,看著車站亮起來的路燈,已經(jīng)抱著手機(jī)還是想念起送他來的那個人來著。手里還有那個甜橘子的味道,尚曉辰戴上了耳機(jī),給自己定了個明天的鬧鐘,隨機(jī)播放的幾首清緩的音樂,略微有些乏累的身子,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他是七點(diǎn)半到家的票,不出意外,六點(diǎn)五十分,王mama已經(jīng)打來了電話。“辰辰,快到站了吧?快別睡了,省的睡過頭了?!?/br>這是自打尚曉辰十八歲離開家坐上火車后,王mama的習(xí)慣,即便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快到二十三歲的大小伙子了,到底在家里人眼里還是個寶寶,每次提前半個小時或者四十分鐘給他打電話,提醒他時間。尚曉辰迷瞪瞪的睜開眼,接到mama的電話心里一暖。“嗯,起了,今天誰來接我?”“你爸開車去接你?!?/br>他揉了揉略微有些亂的頭發(fā)說:“不用,讓小宇騎電動車來接我就成?!?/br>“天怪冷的,還是我開車去接你吧,你有帶著行李,騎電動車多不方便?!彪娫捘穷^王爸爸說。尚曉辰拗不過家里,便說:“行,我大概還有四十分鐘到。”“嗯,知道了?!?/br>王爸爸王mama永遠(yuǎn)不懂尚曉辰寧愿吹著冬日里的寒風(fēng),也不愿意在溫暖的小面包車?yán)镒男那椤?/br>畢竟暈車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