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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卿玄說話時,用的是理所當(dāng)然的語調(diào),他并沒有察覺到夜暮冷聲音里那細(xì)小的慌亂,甚至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從那撒了一地的早餐上移開。媳婦兒做的早飯,浪費(fèi)了,真可惜。這是寒卿玄此時心里唯一的想法,以至于他現(xiàn)在一個眼神都不愿意給夜暮冷這個弄撒了早餐的罪魁禍?zhǔn)?,至于夜暮冷就是他媳婦兒這件事,他已經(jīng)選擇性的忘記了。正如寒映月說的那般,寒卿玄對夜暮冷的感情已經(jīng)深到了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程度了,雖然寒卿玄起初因?yàn)榈弥鼓豪涞男詣e而想過逃離,卻從來沒想過要離開夜暮冷。對于寒卿玄來說,他這么多年來愛的是當(dāng)年海岸上那個美人的驚鴻一瞥,還有這些日子以來夜暮冷對自己的細(xì)心照顧,兩百年的等待,在寒卿玄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他對夜暮冷的感情就已經(jīng)超乎性別了。而之所以把自己關(guān)起來這么久,只是寒卿玄不知道以后該怎么和夜暮冷相處罷了。通過這些日子的接觸,寒卿玄早就看出了夜暮冷是個格外張揚(yáng)的人,他驕傲又囂張,似乎所有人都不曾讓他放在眼里,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能容忍自己頻頻叫他媳婦,甚至可以為了見自己的母親而穿女裝,意識到這些,寒卿玄心里說不感動是假的。若不是今天學(xué)校里的老師打電話來說要在高考之前開最后一次會,寒卿玄今天依舊不會把門打開,他也知道自己這么做過于任性了,可夜暮冷是他日思夜想了整整兩百年的人啊,對他來說,夜暮冷答應(yīng)同自己在一起,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救贖。以前不知道夜暮冷是男人,他可以要求夜暮冷去做一些他不想做的事,比如穿裙子,再比如叫夜暮冷媳婦兒,可現(xiàn)在既然知道了夜暮冷的性別,他感覺以前的相處模式對夜暮冷來說著實(shí)是有些不公平了。寒卿玄不傻,經(jīng)過夜暮冷和張嬸的交流,他能看得出來夜暮冷根本不會做飯,可他從沒有拆穿夜暮冷,但從前天,夜暮冷送來的早飯變了一種味道,他就知道這次的飯是夜暮冷做的,那個驕傲的不可一世的人為了他的幾句話紆尊降貴去學(xué)做飯了。對于夜暮冷的所作所為,寒卿玄心里是感動的,于是他就愈發(fā)不舍得這個處處為了他著想的,讓他朝思暮想了兩百年的美人在自己面前受一點(diǎn)委屈。寒卿玄想,若是自己早幾個月知道夜暮冷是男人就好了,這樣他就可以在選擇性別的時候做個女孩子再來追夜暮冷,可偏偏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他是男兒身已成定局,該怎么同夜暮冷相處也讓他有些茫然。寒卿玄的答案讓夜暮冷的心有些慌了,夜暮冷用手指挑起了寒卿玄垂著的頭,強(qiáng)迫他看著自己的眼睛,問道:“怎么突然要回學(xué)校?寒寒,你不要我了嗎?”就算時間倒回到十天前,夜暮冷也不敢想象自己會放軟了語氣說出這種和自己的性格一點(diǎn)兒也不符合的話,可事實(shí)是這種話他不止可以說的出口,而且還說的格外的順暢。寒卿玄大約也沒想到自己簡單的一句話竟然讓夜暮冷在腦海里腦補(bǔ)出來這么一出被拋棄的年度大戲,看著夜暮冷瀲滟的血瞳,寒卿玄突然有些心疼面前的人。這個人本來該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如今竟然因?yàn)樽约憾畔买湴?,?shí)在是讓他不能不心疼。第六十一章寒小公舉一點(diǎn)兒也不開心夜暮冷的話讓寒卿玄心里格外的不是滋味,他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解釋道:“今天早上老師給我打電話,說高考以前學(xué)校里要開一次會,我得回去一趟,還得把課本帶回來?!?/br>寒卿玄的話一出口,夜暮冷就自動忽略了他前邊那些話,而他話尾那句“帶回來”仿佛被人按了重復(fù)鍵一般一遍遍的在他腦海里播放著。足足過了好一會兒,夜暮冷才回過神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問:“你說把書帶回來,也就是說你還會回來對嗎?”寒卿玄理所當(dāng)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說:“現(xiàn)在學(xué)校里都沒有我的寢室了,我不回來難不成去睡大街嗎?”寒卿玄說話時語氣里帶了幾分的嫌棄,這才幾天沒見,自家媳婦兒的腦袋怎么就不好用了呢?聽到寒卿玄的回話,夜暮冷的心完全被狂喜淹沒了,他甚至沒聽出來寒卿玄話里的嫌棄,彎腰將寒卿玄打橫抱了起來原地轉(zhuǎn)了好幾個圈,直把寒卿玄轉(zhuǎn)的頭昏腦漲他才把人放了下來,道:“寒寒,這里離你們學(xué)校還挺遠(yuǎn)的,我去送你吧。”話說完還不待寒卿玄回答,夜暮冷便轉(zhuǎn)身去拿了車鑰匙,然后牽起寒卿玄的手朝著別墅的停車場走去。直到坐進(jìn)了車?yán)?,寒卿玄都還有些愣神,而夜暮冷的嘴角卻一直帶著笑,他時不時的轉(zhuǎn)身對著寒卿玄噓寒問暖幾句,弄的寒卿玄直以為這幾天自家媳婦兒被什么臟東西附體了。車子快要開到a中門口時,寒卿玄的肚子極為不合時宜的叫了一聲,本來這是一件格外微不足道的小事,可開著車的夜暮冷卻突然踩了剎車。寒卿玄被夜暮冷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以至于他整個身子都不受控制的前傾了幾分,就在他的頭將要撞上前面的車玻璃時,夜暮冷先一步伸出了手擋在了寒卿玄和玻璃中間。“你做什么突然停車?”自從得知了夜暮冷是男人之后,寒卿玄別的沒有變化,脾氣倒是大了不少,大約是因?yàn)榈弥艘鼓豪渫约阂粯邮遣跐h子的緣故,寒卿玄感覺小心翼翼什么的都見鬼去吧。雖然寒卿玄心里對夜暮冷有那么幾分心疼,但這些心疼并不足以支撐寒卿玄像曾經(jīng)一樣小心翼翼事無巨細(xì)的擔(dān)心夜暮冷。夜暮冷并沒有因?yàn)楹湫恼Z氣而生氣,他抽回了給寒卿玄當(dāng)rou墊的那只手,然后重新握上了方向盤道:“我先帶你去吃飯。”直到聽到寒卿玄的肚子叫了,夜暮冷才恍然想起今天早上寒卿玄沒有吃早飯,他的心里不禁有些自責(zé),不顧寒卿玄的反應(yīng)便調(diào)轉(zhuǎn)了車頭,朝著最近的一個早餐店開去。“夜暮冷你有病吧,我這都要遲到了,吃什么飯?”夜暮冷這種獨(dú)斷專行的行為讓寒卿玄有些氣憤,他也顧不得夜暮冷的心情直接沒好氣的道。這是寒卿玄除了在大街上質(zhì)問夜暮冷“有鳥”以外唯二一次對著夜暮冷說重話,夜暮冷不禁有些愣神,若是別的事夜暮冷大約可以無條件的順從寒卿玄,可讓寒卿玄吃飯這件事,夜暮冷自覺不能讓步。夜暮冷沒有理會寒卿玄,他停好了車子,然后打開了車門,不由分說的將寒卿玄從車?yán)锢讼聛恚缓笏活櫤湫膾暝?,拉著寒卿玄進(jìn)了早餐店,將寒卿玄按在了椅子上,伸手叫來了服務(wù)員。夜暮冷結(jié)果服務(wù)員遞來的菜單放到了寒卿玄面前,放柔了聲音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