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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他沒細想,捏了捏幼龍被啃得亂糟糟的尾端鬃毛,轉(zhuǎn)身抱著幼龍往長耳獸飲水的水潭走去。幼龍趴在半夏手心,抱著他的手臂不放。半夏以為它被長耳獸嚇著了,邊給幼龍摘掉身上上的草葉獸毛,邊問:“你第一次進夢境?”“吼嗚?”幼龍?zhí)ь^看他,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什么。半夏也不知道該怎么給它解釋夢境這個詞,他想了想,安撫道:“別怕,這里是你黑龍爸爸的世界,不會有危險的?!?/br>提到天南星,半夏不由環(huán)視起四周,這是天南星的夢境,他卻至今沒看到天南星。而且這里不是天南星的狩獵地嗎?附近只有滿地的蕨草和長耳獸,怎么也不像個噩夢。幼龍眼里依舊帶著茫然,它見半夏環(huán)顧四周,悄悄將半夏的手抱得更緊了。水潭在蕨草地的中心,半夏抱著幼龍出現(xiàn),原本在水潭旁飲水休息的長耳獸都快速躥入蕨草叢里。半夏在水潭旁蹲下,整個水潭直徑不足十米,里面的水還算清澈。半夏一手抓著幼龍,一手撩起水給它洗去身上的泥土。水從幼龍的身上滑落,帶走些許泥沙草葉,隨著半夏的搓洗和淋水,幼龍鱗片的本色漸漸露了出來。半夏蹙著眉給它洗完,最后將鱗片干凈得能反光的小幼龍舉到面前,盯著幼龍的眼睛,“天南星?”幼龍的尾巴抬了起來,繞過兩條后肢之間,被長耳獸啃得亂糟糟的尾尖鬃毛搭在小肚子上。它滿眼信任和依賴地看著半夏,張口喚道:“爸爸~”“你在搞什么?”半夏反手將幼龍版的天南星丟到身后的草地上。虧他還叫它小寶貝,還柔聲哄它,半夏覺得自己被欺騙的感情。幼龍感知到面前這個成年雄獸生氣了,它往后退了一步,想要轉(zhuǎn)頭就跑。但它的視線落到了那雙抱過它、清洗過它的手上,它的眼里浮現(xiàn)出依賴于掙扎,最后它緩緩伏低身體,趴在地上,下巴平貼地面,表示順服。半夏與它對視了會,伸手把幼龍捧起來,捏捏它的小爪子小尾巴。確實是天南星。哪怕幼龍中顏色最深的暗藍紫,當它在陽光下時,也會反射出些許藍紫色,只有天南星的鱗片是純粹的黑。而且它給他的感覺親近且熟悉,不同于對幼龍的親近熟悉,是那種曾互換過吻,曾在許多個日夜里彼此糾纏過的親近。但在這個夢里,天南星似乎不認識他了,或者說將他當做了另一個人,或龍。天南星搭在肚皮上的尾巴輕晃了下,半夏的視線跟著落到那不堪入目的鬃毛上。“丑死了。”半夏把天南星放到腿上,給它順了順被狗啃過一樣的鬃毛。“吼嗚……”天南星緊張地抱住半夏的手指,似乎很怕他再把它丟掉。“養(yǎng)養(yǎng)就能長好了?!卑胂倪€是忍不住安撫。幼龍版的天南星在他的手指上舔了口,接著,半夏就感覺天旋地轉(zhuǎn)。等變化停下來后,半夏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水潭旁,像是剛睡了一覺。天空恒星初升,暖暖的光灑在草地上。半夏坐起身,看到幼龍版的天南星在他腿旁緊張地盯著它,天南星面前是一些洗過的植物根莖和蕨草。見他看過來,天南星低頭,用腦袋將那些植物根莖往他的方向推了推。半夏曾被天南星養(yǎng)過一段時間,當然知道它這番動作的含義。“給我吃的?”半夏捏起一塊,在天南星期待的目光中放入嘴里,很脆,但不甜,這是個還沒成熟的根莖。半夏緩緩嚼著,在看到天南星對他咽口水后才反應過來,這是天南星的夢,剛剛那個天旋地轉(zhuǎn)大概是時間場景的切換,在天南星這個夢的時間線上,怕是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天或好幾天。雖然不知道這個夢是怎么回事,半夏還是決定跟著夢中的規(guī)律走,他問天南星:“你吃食物了嗎?”天南星點頭,還向他指了指不遠處的蕨草地。半夏視力好,及時隔了一段距離,他也看到天南星指的地方,有幾片新鮮的蕨草倒在地上,那些蕨草上有被啃食痕跡。“就吃了草?”半夏把天南星抱起來,按了按它的小肚子,和家里那20只幼龍總是圓滾滾的小肚子不同,天南星的肚子極為平坦。雖然知道只是夢,半夏的心還是莫名抽疼了一下,他抱著天南星起身,“我去把先前咬你的那只長耳獸,抓來烤了?!?/br>半夏對幼龍都臉盲,更別說長耳獸了。他認不出,就讓天南星指認。天南星指著一只長耳獸,半夏從手環(huán)里取出激光槍,一道紅光射出,長耳獸茫然倒地。半夏把長耳獸整只烤了,調(diào)味料空間手環(huán)里都是現(xiàn)成的。看著天南星大口大口的啃食,它說這是它第一次吃到rou,說長耳獸比蕨草好吃,那一瞬間,半夏幾乎想去把這一片的長耳獸都弄過來烤了。又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眩暈感消失后,半夏睜開眼,還是在那個蕨草地里,烤制的長耳獸不見了,天南星也不見了。半夏站起身,見蕨草地上有一只黑色小龍拍打著翅翼,努力往上。只看一眼,半夏就只有它剛學飛不久,畢竟他有20條從只能在地上拍打翅翼到能滿叢林飛的幼龍。幼龍越飛越高,忽地一個不穩(wěn),直墜而下。接過無數(shù)次墜落幼龍的半夏身體快于行動,一對絢麗的翅翼在他身后展開,翅翼猛地一扇,半夏就來到幼龍將要落地的地方,在幼龍落地前將它接住。幼龍落到半夏手里時,身體還是僵的,一動不動。“天南星?”半夏喚了聲。天南星這才像是活了過來,匆匆拍打著翅翼往半夏懷里撲,“爸爸、爸爸,疼,吼嗚……”“疼嗎?摔哪了?”半夏一時顧不得糾正它的叫法,小心翻看著天南星,想看它傷哪了。天南星只是一個勁的往他懷里鉆,爪子勾著他的衣服,嗚咽地吼著喊疼。半夏將天南星身上看遍了,才驀然想到,或許不是現(xiàn)在疼,它是在說它以前還是條真正的幼龍時,疼。那時的天南星身邊,可不會有人能在它摔落時接住它。這次的夢,每一個場景其實都是天南星幼時的回憶,只是多了個他。半夏心疼得難受,他低頭,輕輕朝天南星吹起,柔聲哄著:“吹吹,痛痛飛飛。”對于家里那些幼龍,他都沒這么哄過,也是因為它們什么都有,它們受到最大的傷害,大概就是被天南星吼幾聲。天南星縮在他懷里,一聲聲地叫著“爸爸”。半夏感覺自己明白天南星想當幼龍的原因了,它不是真的想當一只幼龍,它只是見到了有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