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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天南星還沒出現(xiàn),半夏在附近的果樹上摘了些果子,坐在草地上邊吃邊等。尾邊的果殼越堆越多,天南星還沒出現(xiàn),半夏臉上輕松愜意的神情已經(jīng)不復存在。天南星只要沒來他夢里,就會搞出大事來。第一次從他夢里消失,黑龍離開了一個月,之后變成了龍人。最近一次從他夢里消失,天南星在儲藏室后挖了個洞,躲在里面生了蛋。半夏擦了擦嘴,從空間手環(huán)中取出匕首,往心口一捅。夢中的自殺與現(xiàn)實中的感覺完全不同,沒有感受到任何痛感,連本能的恐懼都極淡。白光籠罩世界,再次睜眼,周邊的場景已經(jīng)變成了龍巢。懷中抱著人的感覺讓半夏微愣。天南星居然沒去搞事情?還好好的躺在他身邊?接著半夏就感覺到了不對,天南星的身體在發(fā)顫。“天南星?”半夏輕喚了聲,稍微退離,去看天南星的臉。天南星似乎正咬著牙,臉部肌rou繃的極緊。半夏伸手觸上天南星的臉,就見天南星身體猛地一顫,喉中發(fā)出難過的嗚咽,“吼嗚……”半夏嚇了一跳。天南星往他的方向靠了些,像是想躲避什么。而在它的另一邊,只有他懸在半空的手。半夏的視線重新落回天南星臉上。變成龍人后,半夏的夜視能力變得極強,哪怕是是在一片幽暗中,他也能清晰地看到天南星眉頭緊蹙,臉上滿是痛苦與哀傷。它在做夢,似乎還是個不怎么好的夢。“天南星?!卑胂挠謫玖寺暎⑿⌒纳焓滞屏送扑?/br>“吼嗚,壞、壞……”天南星的嘴唇輕顫,吐出模糊不清的音節(jié)。什么壞?半夏蹙起眉。半夏嘗試叫天南星的名字,搖晃它,將它抱著坐起,甚至用又按天南星的翅翼根部,可天南星除了顫得更厲害之外,完全沒有轉(zhuǎn)醒的意思。它像是陷在了一場噩夢中,無法掙脫,無法喚醒。“該怎么辦……”半夏將額頭抵上天南星的額頭,閉上了眼,心跳隨著天南星的顫抖而亂了節(jié)拍。忽地,半夏“看”到了一團白光,當然不是真的用眼看到,而像是用意識感知。那團白光就在他咫尺之遙的地方,有一根極為細小的絲線連通著他和白光。半夏心有所感,他將精神集中在那根絲線上,順著絲線移向白光。一時間,半夏覺得自己變得格外輕,輕到能被清風吹走。他通過一張白色的屏障,忽地就感覺自己有了重量。半夏睜開眼,眼前是一張深灰色的獸皮毯,是他鋪在木炕上的那張,而在獸皮毯上,鋪散著黑色的發(fā)絲。“天南星?”半夏低喃了聲,緩緩撐起身,順著發(fā)絲看向天南星。他看到了像黑鉆石一樣漂亮黑色鱗片,看到了……一條黑龍。那些黑色“發(fā)絲”不是天南星的頭發(fā),而是黑龍腦后的鬃毛。這里是天南星的夢境,在這個夢境中天南星的形態(tài)是黑龍,而他正撐在天南星身上,以人類的形態(tài)。“吼嗚……”一聲難過至極的低吼拉回了半夏的注意力。黑龍形態(tài)的天南星朝遠離他的方向側(cè)著頭,它雙目緊閉,龍嘴微張著,不時發(fā)出一聲嗚咽。天南星這時的龍形,比半夏以往見過的都要小,只看它的龍首,半夏就能推測它全身怕是只有三米左右。三米,對龍形的天南星來說,確實很小了。“天南星?”半夏伸手撫上天南星的臉,又輕喚了聲:“龍龍?”只是手指的觸碰,躺在他身體下的黑龍就是猛地一顫。這就是天南星的噩夢?它在害怕什么?“龍龍?是我啊,你睜開眼看看?!卑胂牡吐暫逯炷闲恰?/br>天南星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明亮的黃金豎瞳在黑暗中如同一盞燈。“吼嗚……”天南星的身體還在抖,半夏心生疑惑,天南星看到了他,但它并沒有放松下來。它看他的目光有恐懼痛苦,也有哀傷難過。這是很矛盾的情感,但它們?nèi)咳诤显诹颂炷闲茄劾铩?/br>仿佛他是一個極為邪惡而恐怖的存在,只是凝神著它,就能讓它恐懼。與此同時,他還是一個渣男負心漢,辜負了它的一片真心,讓它傷心又難過。真奇怪。半夏環(huán)視四周,確定這個空曠寂靜的龍巢中,只有他和天南星,天南星看的也是他。天南星在怕他?他就是天南星的噩夢?為什么?半夏蹙眉思索,他的手指順著天南星的鱗片滑下,忽地他的指尖觸碰到了一滴黏液。半夏微頓,他翻過手,看向指尖。白色的,似乎是他的……種子?半夏的眼瞳猛地放大,他撐起身,低頭看向天南星身上,從天南星的臉頰到肚子之間的部分,黑色鱗片上沾染白色,極為顯眼。天!他做了什么?!不,不是他做的,是夢,天南星怎么會夢到這個?半夏目瞪口呆,他努力鎮(zhèn)定下來,抬眸看向天南星。它的眼睛還睜著,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流露出幾分祈求。“這只是個夢?!卑胂母砂桶偷氐?。“吼嗚!夏壞,吼嗚——”天南星突然提高了吼聲,難過得像一條兩噸重的小龍。它仰頭吼,身體肌rou跟著收縮起伏。它是那么恐懼又難過,半夏都覺得自己會被天南星一爪子拍下去,但它卻只是嗚咽吼叫,別的什么也沒做。半夏匆匆扯過一旁用來當被子的獸皮毯,為天南星擦干凈鱗片上東西。丟開獸皮毯,半夏俯身,在天南星臉頰的鱗片上親了口。“龍龍別怕,噩夢已經(jīng)過去了,我不會這樣欺負你的。”“夏不給我種子,寧愿弄在外面,也不給我,夏壞吼嗚嗚?!碧炷闲菙鄶嗬m(xù)續(xù)地吼著,胸膛劇烈起伏,似是要背過氣去。半夏:“……”——我能怎么辦?你讓我怎么辦?這是你的夢??!半夏重重呼了口氣,提醒自己不要在這時候刺激天南星,點頭道:“對,我壞,壞透了?!?/br>接著,半夏就發(fā)現(xiàn)天南星吼地更傷心了。“龍龍你說,我這么壞了,你要怎么對我呢?”半夏耐著性子哄。半夏想好了,只要天南星別再怕他,能從噩夢里清醒過來,就算天南星想咬他一頓,他也把自己獻出去了。“我沒辦法,”天南星把黑龍腦袋塞進半夏懷里,“夏是我的雄獸,夏再壞,我也會陪在夏身邊。”半夏微愣。他再壞,也要陪在他身邊嗎?半夏沒法理解天南星的執(zhí)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