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身上，朗聲安慰道，“余余不哭！”

“走開。別踩著我?！?/br>
見著他倆走了，嵇佑才敢去問漓霆，“小澤怎么了嗎。”

“沒什么事，靈識太散了，根本沒聚攏。指不定過一會兒還認(rèn)不認(rèn)得人?！?/br>
斂煦：“江霖沒危險吧?！?/br>
漓霆：“那誰知道啊，好事多磨，他倆自己磨去吧。不過他就是認(rèn)不得自己了，他也不會認(rèn)不得江霖的，沒什么事。”

·

江霖開著車，顧連澤在副駕駛上，“怎么反應(yīng)那么冷淡?！?/br>
顧先生搖搖頭，“我不太記得他們了。”他模模糊糊的知道自己見過斂煦和嵇佑，但那具體是誰，他又不是多確定。

可斂煦那哭哭啼啼的樣，出于禮貌，他當(dāng)時也不好說什么。

“天帝還記得嗎?！?/br>
顧連澤：“記得?！?/br>
“兒子呢。”

顧先生搖頭。根本不記得有過兒子這種東西。

還一來來倆。煩死個人。

江霖倒也無所謂，畢竟他一早知道顧先生記憶不會完全恢復(fù)。不記得就慢慢想吧，想不起來就重新認(rèn)識一下。

人回來就好，比什么都好。

顧連澤跟著江霖在自己的域里繞了圈，有只貓，不知道是誰，但它做的章魚燒很好吃。有兩只獨(dú)角獸，好像在哪見過，但不重要。

“為什么湖里有個男人。”

逍遙靠在湖里，剛想打招呼，就看著顧連澤怒目圓瞪著自己。沒恢復(fù)記憶能不能就不要帶出來溜達(dá)了，大家都不得勁。

“大爺來玩啊。”逍遙倒也不客氣。“買三夜送一夜。”

顧連澤明顯臉又黑了些。

“走啦走啦。”江霖?zé)o奈笑笑，拽著他就回了宅子里。

顧連澤記得自己的宅子，熟門熟路的就帶著江霖進(jìn)了屋，屋里的味道很雜，自己的味道，江霖的味道，還有兩個狗崽子的味道。

江霖進(jìn)了屋，突然間就卸了力道，直接躺了下去，顧連澤跟著他坐到了床上，床褥軟軟的，和以前不太一樣。

“被褥是我用你的毛做的?！?/br>
“我還賣了不少?！苯匮a(bǔ)充道，“貔貅毛還挺受歡迎的。”至于貔貅毛到底能不能招財進(jìn)寶，那誰知道啊。

顧連澤將被子往一邊推了推，趴過去直接欺身壓了上去。但趴在江霖身上的顧連澤什么也沒做。就安安靜靜埋在江霖胸口，聽著他有韻律的心跳聲。

江霖揉揉他腦袋上的軟毛，“我以前覺著神明對于時間極其淡漠，十年對于神明本該是彈指之間的事而已。但我發(fā)現(xiàn)不是，神明的一天也是一天，十二個時辰依舊不少。我還是要一分一秒的去捱?！?/br>
也就好在倆狗崽子能分擔(dān)掉他大多數(shù)的空閑時間，不然江霖根本不敢讓自己閑下來。

顧連澤摟住他，“抱歉?！?/br>
江霖笑笑揉著他耳朵，“沒事?；貋砭秃?。都過去了，也不那么重要了。我去了很多地方，等你身子再好些了，孩子不用照顧了，我們就去繞繞吧?！?/br>
“好。去哪都好?！?/br>
江霖故意去捏他臉，“這次可不能說走就走了?！?/br>
“嗯?！?/br>
江霖絮絮叨叨的和他說了好多，那話語里甚至都沒有什么邏輯，凌亂的話語中，顧連澤聽出了這些年他有多么不容易。

“漓霆說那些金茶花是你的靈力，可我去的時候，好多已經(jīng)不見了?！苯卣Z氣委屈，“還有一朵被一只獵豹叼走了，我追了他好久?！?/br>
“辛苦你了?！鳖欉B澤翻了個身，讓江霖趴在了自己身上，自己輕輕拍著他。像是哄孩子一樣。

江霖處在一種極其患得患失的狀態(tài)下，他怕馬上顧連澤就會消失。故而只是一遍一遍說著自己的事情，希望他能可憐下自己不要再離開了。他真的受不住了。

顧連澤很怕他被這種情緒糾纏太久，“不想了好不好?！?/br>
“嗯…”

但顯然沒有任何用。

顧先生索性給江霖抱著坐了起來，江霖吸吸鼻子看他，“怎么了。”

“來做吧。十年沒做了?！?/br>
嗯…是活得顧連澤，還是那么直白。

·

江霖十年沒享受過這總翻云覆雨的感覺了，顧連澤是丫還那么生龍活虎，江霖差點(diǎn)死他懷里。但好處是，確實(shí)沒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顧連澤看著懷里熟睡的人，總算是安心了些。在額頭上輕輕吻了他一下，便將人擁進(jìn)了懷里，在他身上輕緩揉著，試圖讓他舒服些，想讓他能安穩(wěn)睡下去。

要說顧連澤最想的，應(yīng)該是想吃一頓江霖做的飯。但江霖這么累了，多耽擱一天也無所謂的。對于顧連澤，并非一睜眼就是現(xiàn)在。他其實(shí)在很久，還沒恢復(fù)靈識的時候，就已經(jīng)對時間有了概念。和江霖一樣，他也是一分一秒捱過來的。

混沌中的第一個意識，便是有人還在等著他。

好不容易給他哄睡了，自己也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顧連澤笑了下，也躺倒了他身邊。

“明天見。”

·

明天見什么明天見！

江霖再睜眼時，眼前的確是顧連澤，但是那個最大的顧連澤，隨隨便便就能跟提溜雞崽子一樣提溜自己的那個。

“怎么還換了個身子。你別鬧啊，我可受不住了，我都十年沒遭受過了。你也讓我緩緩。”

對面的眼神卻有些迷茫。

“你…江霖？”

江霖：“哈？”突然間如鯁在喉，硬是不知道說什么。

“我是誰?！?/br>
嗯…

江霖突然明白過來漓霆說的是什么意思了，“你別管你是誰你能換回原先的那個身子嗎。”

“我還有別的身子？”

江霖不再多解釋，對面顯然是想不起來那些個了，也是，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還換啥身子啊。

雖然顧先生忘了所有事，但唯一記得的，就是怎么黏江霖。江霖去哪他去哪，江霖做飯他吃著，江霖洗澡他看著。江霖曬太陽他…

“這只大狗是什么?！?/br>
江霖看看身后的貔貅，“誰知道是哪個傻子啊?！?/br>
顧連澤還真乖巧的點(diǎn)點(diǎn)頭，“傻子?！?/br>
江霖莫名的很平靜，可能是一早就預(yù)料到了，他現(xiàn)在勉強(qiáng)還能應(yīng)付，無非就是又失憶了嘛。

“所以我是誰啊。”

江霖聽著嘆了聲，“我男人，行了吧。”

“行！”

·

江霖起初以為這件事會迅速了結(jié)掉，至少想不起來也能維持這個現(xiàn)狀，可第三天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根本沒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床邊坐著一只很小的顧連澤，見到江霖醒了便站起到床上，剛好能和江霖平視，走過去吧唧親了江霖一口。

“你醒啦？”明明是顧連澤的聲音，但意外的很孩子氣。

“嗯…醒了?！?/br>
顧連澤：“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