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欒天瑞在旁邊小聲嘀咕，“媽呀…老天有眼了?！?/br>
江霖在場外咂舌，外掛玩家真沒意思。

但顧連澤是沒問題了，男主和頌還是不行，顧連澤只要在他身邊，他就跟個弱雞崽一樣。

“哥?！焙晚炃迩迳ぷ?，“敢問您一晚上是發(fā)生了怎樣的蛻變?！?/br>
“突然開竅?！鳖欉B澤答得還挺沒臉沒皮。

和頌不放他，但也不敢做什么，就那么緊盯著他。

顧連澤：“嗑藥了?！?/br>
和頌：“能給…”

顧連澤：“不能?！?/br>
江霖后面瞧著，這別的不學(xué)，先怎么先學(xué)著欺負(fù)人了。他小跑著過去，拽了拽和頌的衣服，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過來。

和頌狐疑著跟了過去，“怎么。”

“給你給你。就這個，吃了就好了?！?/br>
和頌看看眼前的這個凡人，又看看另一邊的顧連澤，小聲一句，“沒齒難忘?！眾Z過那幾塊糖就跑走了。

下午那幾場戲，導(dǎo)演格外順心，場場都是一條過，但順心之余還有些虛。

衛(wèi)陽輝：“你倆回光返照呢。你說你倆早這么演多好，就這么一段，非得折騰兩天。”

場上那兩人誰也不說話。

“行了行了，歇著去吧。晚上還有兩場，吃飽了早點補妝去?！?/br>
·

“那糖這么管用?！苯馗欉B澤在域里小憩著，顧連澤是非要吃魚，吵著江霖給他做。

理由是，今天演戲好累。

“那不是能讓人會演戲的，只是能讓人對情緒更敏感，也更容易沉浸而已。”顧連澤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其實還是靠你自己是不是。”

“嗯！”顧連澤歡快點頭。

他將江霖帶入域內(nèi)的一片不為人知的湖中，湖水清澈異常，明鏡似得晃人眼睛。

“這里面有什么魚啊。他聽聽是不是又是食譜山海經(jīng)里面的。”

顧連澤輕聲道，“鯤?！?/br>
“哪個鯤。一鍋燉不下那個？”江霖哆嗦了下。

“干啥子大兄弟，你說燉就燉吶?！焙?nèi)傳來了地道的東北話。

第18章：逍遙。

江霖聽到湖水里的聲音嚇得后退了半步，湖面上因為聲音的傳來而蕩起漣漪。

“…誰說話，鯤啊。東北兄弟？”

顧連澤踢了塊石子進去，“聽說是去那邊玩了兩年，回來就這樣了?！眰魅拘赃€挺強。

江霖：“他不是該住在北冥嗎?！?/br>
顧連澤：“住膩了，就跑出來玩了。”說著又往湖里砸了兩塊石頭，“出來見客?！?/br>
“逛窯子呢，還出來見客?！宾H的糙漢聲音又從湖底傳來，但轉(zhuǎn)而語氣莫名婉轉(zhuǎn)輕佻起來，“哎呀大爺，人家不見客的嘛?！钡o接著湖面汩出水泡，像是煮沸般的騰起霧氣。很快江霖面前便是一片虛無景色，像是被裹進了一片濃重的白霧中。

顧連澤拽著他往后撤了撤，江霖癡癡凝望著湖中，想看著那上古巨獸逆水而出該是何等的壯闊場面。如果讓江霖去想，怎么說也該是伴隨著驚濤巨浪，不知其幾千里的巨獸躥出湖面，化而未鵬，其翼若垂天之云，直上九霄之后，應(yīng)當(dāng)是遮天蔽日般的令人生畏。

江霖就帶著這種憧憬，眼也不眨一下，本以為要見到世界奇觀了，連心口都有些發(fā)緊。卻一直等著濃霧消散了，都沒見著他想看的波瀾景色。

白霧散去時，影影綽綽的在湖岸上瞧著個人影。還未看的真切，只能從朦朧中看出那人身子纖細高挑，墨發(fā)如瀑半披半系，只披了件輕薄紗衣，紗衣下的風(fēng)光隱約可見，那人半倚著水邊濯足而坐，蔥白小腿將湖面晃出褶皺。

這本該是場旖旎景色，可卻將江霖的新潮澎拜散了個一干二凈。說好的遮天蔽日壯闊場面呢。

“鯤呢?！苯氐吐晢柫司?。

“就他。”

江霖好失望，褲子脫了就給他看這個，但還是客氣的打量起湖對岸那美人來，緩緩開口道，“燉得下?！?/br>
顧連澤點頭稱是，“那今晚就他吧?！?/br>
“咋還燉吶。小兄弟挺虎啊，想吃就燉的。那我瞧你麻麻賴賴能盤你不啊。”美人一開口，還是那粗獷聲音，聽著江霖實在是違和。

只聽那聲音，直想讓江霖去水泊梁山跪地下叫他一聲哥哥。可別過眼去，又長得實在是好看。

怪不得一群小姑娘天天嚎著自己是聲控，江霖收回了自己曾經(jīng)的片面認(rèn)知，小姑娘們是對的，他突然也喜歡起了聲音好聽的男孩子。

顧連澤就不錯。

·

顧連澤帶著江霖去了對面，鯤見他們過來，跳進了水中搔首弄姿起來，江霖還以為是要給他演一段花樣游泳。

“有些人活得太久就會瘋。”顧連澤看出江霖眼中的吃驚，轉(zhuǎn)而又和湖中的人說道，“誒，給我抓兩條何羅。我一會兒帶回去。”

江霖知道何羅。何羅之魚，十身一首；化而為鳥，其名休舊。傳說中有十個身子的怪魚。抓一條頂十條。

但江霖還是疑惑，“不是吃鯤嗎。”

湖中美人驚愕，慌張就要走，“等我啊，我給你抓魚去?！比缓笠幻妥泳驮M水里。

顧連澤：“世間就這一只鯤了，天帝不讓吃。已經(jīng)把他列為天界瀕危動物了?！?/br>
江霖歪頭看湖面，“世間本來有幾只?！?/br>
“…一只。”

“嗯…”江霖沉思，“不孕不育啊?！?/br>
江霖剛開口就看見水中又開始汩泡泡，良久傳來一句。

“呸?！?/br>
江霖：“他有名字嗎?！?/br>
顧連澤：“逍遙?！?/br>
江霖：“逍遙游的那個逍遙？”

顧連澤：“嗯，他沒什么文化?！?/br>
“拿著你的魚，滾?！卞羞b從水中躍起，將兩只何羅沖他臉上扔了過去。

顧連澤輕巧避開，接在了手里。再手起手落，直接將兩個魚頭剁了下來，連著的十個身子隨之掉落四散開來，沒有了先前的那種恐懼感。

“過幾日出來一趟。域外有些事情?！?/br>
逍遙：“就那死人村的事？做什么?！?/br>
“吃了他們?！鳖欉B澤語氣清淡，沒個什么起伏，“不過得等我過些日子解決了這邊的事，陰差處理起來太慢了，你就當(dāng)加個餐吧?！?/br>
逍遙扯扯嘴角，“行吧…要我時候再喊我?！?/br>
顧連澤見來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就帶著江霖離開了域中。

·

江霖出去先將二十條魚都處理了，然后扔進冰箱冷凍層。不說顧連澤能不能吃完，二十條做也得做到明白天了，故而就只拿了三條給顧連澤一會兒吃。

魚頭做了盤剁椒魚頭，魚身一條做了魚生，一條做成松鼠何羅魚，最后一條燉了湯。

魚rou格外細膩，魚骨明顯，沒有細刺，rou質(zhì)綿軟甘甜，即便是生吃，都沒有一絲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