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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部感覺的便宜,狠狠捏了他好幾下。言朔望著他的背影,隱隱察覺到寧嘉佑生氣了。生氣又怎樣?比得上他的斷腿之痛和一次次失望么?屋內(nèi)一時很安靜,直到寧嘉佑拿起酒精瓶,板著臉對言朔說:“脫褲子?!?/br>言朔神色微妙:“……不必了?!?/br>寧嘉佑也不知道是真心為他,還是故意報復言朔,認真的說:“昨天就沒給你用酒精擦身,今天必須安排上?!?/br>“我說不用?!毖运吩俅斡脙春莸难凵駥⑾胍呓膶幖斡影丛谠?。大白鯊在寧嘉佑心里冒了個頭,又被他強行按下。言朔兇歸兇,但他戒備地坐在床頭卻無法挪動分毫的模樣,又好似任人□□的小可憐。寧嘉佑狗膽包天,腳步停頓片刻后,端著醫(yī)用酒精一步步走向言朔:“言總,作為您的護工,我有義務了解您的身體。您這樣抗拒,萬一以后生褥瘡,怪到我頭上怎么辦?”“那就打斷你的腿?!毖运防淅涞?。寧嘉佑連忙撇清關系:“明明是你不讓我清理。”言朔剜他:“你可以走了,以后的護理都不必加上這一項?!?/br>寧嘉佑惋惜:“那多對不起我三十萬的月薪,您還是把褲子脫了吧?!?/br>第19章人工呼吸言朔咬牙:“下個月十五萬。”寧嘉佑:???他可把下個月的三十萬作為實驗的啟動資金都規(guī)劃好了,現(xiàn)在少一半,許多重要實驗直接泡湯。“別的護工還不樂意給人擦身子呢。我盡心盡力、敬職敬業(yè),你還要扣我一半錢?有沒有天理?”寧嘉佑不滿。言朔面無表情:“十萬?!?/br>寧嘉佑心口痛得厲害,被迫向罪惡的金錢勢力低頭:“您就是天、您就是理,您說什么就是什么,以后都不會有這項。今天的護理到此結束,我明天再來?!?/br>他生怕再耽擱下去連十萬都沒有,東西都來不及收拾,拎起書包就風風火火離開。言朔聽著辦公室木門被關上的動靜,重新倚坐在床上,眼神陰沉的望向自己的腿。若是還能行走……他放在腿旁的手不斷收緊,緊握成拳。辦公室外,寧嘉佑等電梯時才注意到被他順出來的醫(yī)用酒精,無語的扶額。好不容易從言朔那里逃出來,寧嘉佑沒膽子再把酒精送回去,只能去交給周澤。誰知剛邁出一步,他忽然被人從背后一扯,隨即被按在墻上動彈不得。“你究竟想干什么?”言天浩壓低了聲音質(zhì)問。寧嘉佑懵逼又惱怒:“我什么都沒干,你襲擊我干什么?”“你接近我三叔到底什么目的?”言天浩怒問。“我們倆又沒關系,你憑什么管我?”寧嘉佑沒好氣道。察覺到他想掙脫,言天浩將全身的力氣都壓在寧嘉佑身上:“我三叔做的那些事遠不是你能想象的,不想惹禍上身就離他遠點。我是為你好?!?/br>寧嘉佑嗤笑:“為我好個頭,分明是擔心我利用他的權勢對付你?!?/br>心事被挑破,言天浩惱羞成怒,更加用力的將寧嘉佑壓在墻上:“你別胡說八道!我是言家長孫,言氏早晚會是我的。你真以為一個癱瘓——啊——”他還沒說完,安靜的頂層辦公室就響起言天浩的慘叫。剛剛還被寧嘉佑嫌棄的醫(yī)用酒精整個砸在言天浩頭上,刺鼻的酒精混合著鮮血從他頭上流下,寧嘉佑趁機逃脫。“你給我站住——”言天浩大怒,捂著傷口去追他。寧嘉佑反身就是一腳踢在他胸口,將言天浩踹翻在地。言天浩疼得叫出聲,無意間看到前面的情景,聲音戛然而止。言朔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辦公室門口,正面無表情的望著他們。寧嘉佑逃跑的腳步被迫停下,杵在言天浩和言朔中間,進退兩難。他可真能耐,都敢毆打男主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死得更慘。惱怒之余,寧嘉佑又有點害怕。言天浩比他更害怕,一眼不眨的望著言朔,心間飛快閃過各種念頭,片刻間便決定禍水東引:“三叔,寧嘉佑出言不遜,我正幫您教訓他?!?/br>寧嘉佑被他的無恥震驚了:“我沒有!你別瞎說!言總,這真的和我沒關系!”言朔沒有理會他,只是玩味的望著言天浩:“言家長孫?”言天浩的臉頓時刷白,擔心言朔聽到后面那句“癱瘓”:“三叔……我胡說的……”“胡說什么?你不是孫子,難道你三叔是?”寧嘉佑害怕歸害怕,又忍不住懟言天浩。麻蛋,他剛剛被按在墻上,到現(xiàn)在還疼得手發(fā)麻。言天浩惱恨的瞪他,卻發(fā)現(xiàn)言朔同樣瞥過去,愣是將他的眼神逼退。自打那場離奇的車禍后,從前便冷情冷性的言朔對言家人也愈發(fā)防備。言天浩現(xiàn)在能在言氏上班,只是因為他父親在言氏有股份,和他是言朔的侄子沒有半毛錢關系。他急得滿頭大汗,支吾著道:“三叔……我有點事想單獨跟你說……”說完還特地瞥了眼寧嘉佑,生怕暗示的不夠明顯。寧嘉佑擔心他背后捅刀子:“你要是想解釋剛剛這事,不如當著我的面說清楚。背著我找你三叔私聊,誰知道你會編出什么鬼話騙人?!?/br>言天浩心虛,低吼他:“我們言家的事輪不到你插嘴!”“但要是涉及我,我就有發(fā)言權。”寧嘉佑剜了眼他,對言朔道,“他含含糊糊半天都沒說出什么,一看就是心里有鬼,謊話還沒編完。既然如此,那我先說?!?/br>言天浩大聲打斷:“你做夢!別想給我身上潑臟水!”“你身上夠臟了,我對垃圾沒興趣。”寧嘉佑面色鄙夷,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會臟了眼睛。“三叔,是他動手在前,我是正當防衛(wèi)!他還踹我!”言天浩脫下自己的黑色西裝,里面的白襯衫處清晰的印著一道腳印。寧嘉佑只恨自己沒一腳踹死這個小畜生。他正要為自己辯解,忽然看見言朔靠在椅背上,神色淡漠的指向一處。頓時,言天浩渾身血液都凝固了。他怎么忘記了電梯口有監(jiān)控!言朔或許不在意他和寧嘉佑動手,但絕對不會原諒自己欺騙他。言天浩面色驚恐,僵著身子不敢看言朔。電動輪椅發(fā)出輕微的馬達轉動聲,言朔神色淡漠的朝外而去。碎裂的酒精瓶摔在路中央,正好擋住輪椅的去路。言朔眉頭微蹙,寧嘉佑很有眼力勁的上前撿起:“言總請?!?/br>言朔看了他一眼,控制著輪椅往前,按下電梯按鈕。電梯早就被寧嘉佑叫上來,言朔按下按鈕,門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