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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第11章傲嬌反派“好。”寧嘉佑略微拖長了音調應聲,語氣像是在哄孩子。他松開手時,言朔已經安穩(wěn)的坐在輪椅上。寧嘉佑蹲下身,幫言朔將兩條除了痛就沒有其他知覺的腿輕輕安置在腳踏板上。血腥味在空中蔓延,言朔整個右膝蓋都摔得血rou模糊。撕裂的布料和拳頭大的傷口粘在一起,鮮血淋漓的畫面,光是看著都疼。“我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寧嘉佑伸手去探查言朔腿骨的情況。誰知言朔一把扣住他手腕,眼中滿是譏諷與厭惡:“看了又怎樣?你能治好我?”這種眼神寧嘉佑認識,是絕望到極點后,自暴自棄的瘋狂。車禍導致的雙腿殘疾折斷了這個男人的傲骨,言朔心口的傷至今鮮血淋漓,不愿讓任何人觸碰。可又不是他撞的!寧嘉佑疼得感覺手都要被言朔捏斷了。他氣得在心里直罵人,但罵完,還是慫得一逼,忍著疼道:“我不能保證治好你,但至少可以讓你不那么難受。你的所有痛苦,只會讓那些恨你的人更加開心。你沒有必要折磨自己,取悅他們?!?/br>言朔深邃的雙眸中波濤暗涌,聲音冷厲的反問:“你說的他們是誰?”寧嘉佑趁打工的間隙,上網查了有關言朔車禍的新聞。網友們想象力豐富,陰謀論編的有模有樣,可誰也沒有實錘。“我不知道,但事情肯定沒有那么簡單吧?他們越是要害你,你越是不能讓他們得意?!睂幖斡诱f完有些后悔,生怕自己加深反派的喪病程度。可言朔不知道是不是聽了進去,垂眸片刻,松開了他,冷哼道:“隨你。”聽聽,是人話嗎?好像他求著給言朔治腿一樣。他只是不想上言朔的記仇小本本。寧嘉佑為言朔摸骨,沒察覺到異樣,松了口氣:“萬幸,沒傷到骨頭?!?/br>言朔聲音漠然:“反正只是擺設?!?/br>寧嘉佑想安慰他,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道:“我先幫你處理傷口?!?/br>下午天氣轉陰,溫度逐漸低了下去,寧嘉佑擔心凍著言朔,不敢直接撕掉他的下半截褲腿,只能小心翼翼地將其卷起。因為長期沒有曬過陽光,言朔的腿蒼白得不像正常人類,甚至已經出現(xiàn)輕微的肌rou萎縮。這讓寧嘉佑感到詫異,不良于行的病人只要好好護理,一般不會出現(xiàn)這種狀況。按言朔的經濟實力,足以享受最頂尖的護理,怎么還會出現(xiàn)肌rou萎縮?他思索著問:“您要不要考慮換個護理?”“換你嗎?”言朔語氣嘲諷。寧·待選院士·醫(yī)學希望·未來之星·嘉佑,假裝沒聽出他的畫外音,小聲嘀咕:“我可是很貴的,你還不一定請得起呢?!?/br>言朔頭一次聽見有人懷疑他沒錢,低頭問寧嘉佑:“多少錢?”寧嘉佑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是小貸公司發(fā)來的短信??粗厦娴膬热荩豢谘骸?300???”言朔面露不屑:“我出三倍。”寧嘉佑:???“我不那個意思。”他是氣原主居然又欠了3300塊借款沒還,而且已經按3%的月息,給他算利息了。言朔一副看穿他的表情,根本不給寧嘉佑任何解釋的機會:“先試用一個月。每天一小時護理,時間周澤會通知你?!?/br>“我真不是這個意思,我……”“傷口還弄不弄?”言朔不耐煩的問。寧嘉佑有心想解釋他說的3000是欠款,但感覺這么一說,反而更像是在跟言朔要錢,只能閉嘴,默默在心里嫌棄原主是個坑貨,低頭繼續(xù)幫言朔處理傷口。粘在傷口處的布料被撕下時發(fā)出嘶嘶聲響,言朔的手死死扣著輪椅扶手,幾乎能看見他關節(jié)處透出的森森白骨,可卻始終面色從容。寧嘉佑忍不住問言朔:“你打算忍到什么時候?”手機就在他口袋中,隨時可以喊人??裳运肪尤灰谎圆话l(fā),忍到現(xiàn)在。“關你什么事?”言朔的聲音冷漠,不愿多談。“我先幫你處理傷口,這是用來消毒的醫(yī)用酒精棉,我剛在公園旁的藥店里買的?!睂幖斡佑幸稽c點小潔癖,習慣備一盒醫(yī)用酒精棉用來消毒擦東西。原主那兒沒有,路過藥店時他就順手買了。他盡可能放輕動作,幫言朔將傷口處理好。血污被擦干,露出猙獰的血rou。傷口面積大,即使已經過去好一會兒,也沒有愈合的跡象,而且還在不斷滲血。寧嘉佑從包里取出自己的白襯衫,三兩下疊成條狀,充當繃帶綁在言朔的膝蓋上止血。“我只能先臨時處理下,傷口這么大,你還是盡快去醫(yī)院上藥的好?!彼従弻⒕砥鸬难澞_重新放下,手背不慎碰觸到言朔的小腿,一片冰涼,沒有半點溫度。寧嘉佑又將自己換下來的西裝外套蓋在言朔腿上,既可以掩蓋傷口,又可以幫他保暖。言朔眼神沉沉的望著他,若有所思。忽然,他指腹傳來一陣微涼的刺痛感。言朔下意識想收回手,卻失敗了。寧嘉佑正緊緊握著他的手,用濕巾幫他處理傷口。“放手?!毖运访?,聲音低沉而嘶啞。“你手上也有傷,放心,很快就好?!弊鳛橐粋€合格的醫(yī)生,寧嘉佑就見不得有傷口沒處理。濕漉漉的感覺言朔指縫間流轉,像是小狗舔-舐。那顆靈巧的腦袋又在言朔眼前晃悠,不禁令言朔想起自己很久之前養(yǎng)過的卷毛泰迪。他下意識伸出另一只手。察覺到頭頂?shù)漠悩?,寧嘉佑詫異的抬頭。言朔收回手,神色漠然的望向別處,仿佛剛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寧嘉佑狐疑的瞥了眼他,不敢多問,繼續(xù)低頭處理傷口。言朔的眼神慢慢挪回來。寧嘉佑天然卷的短發(fā)在落日的余暉中折射出暗金色的光芒,那個一天前還在他家客廳里嘶聲力竭、毫無形象的喊著“我愛天浩,此生不渝”的人,現(xiàn)在正低著頭,神情專注、動作溫柔的幫他處理傷口。那晚過后便重歸平靜的心湖隱隱皺起漣漪,言朔問:“你叫什么名字?”前天言天浩指著寧嘉佑的腦袋反復喊他大名,言朔居然還沒記住他名字。不愧是本書超級大反派,誰都不放在眼里。寧嘉佑默默佩服著,報出自己的名字:“寧嘉佑。”“怎么寫?”寧嘉佑順手將言朔的手掌攤開,在他手心一筆一劃工整的寫下自己的名字。他微涼的指尖劃過言朔掌心,酥麻的觸感透過肌膚傳入心間,像是羽毛輕撫過言朔的心,令他涌起異樣的情緒。“可以了?!毖运肥栈厥?,沉著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