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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靠著墻壁,緩解著雙腿的酸麻。“前面有家銀行。”索煬說,“跟我去一趟吧?!?/br>沈徽明疑惑地看向他。索煬的手放進(jìn)口袋,握住了那張銀行卡:“這些錢他們不要就算了,轉(zhuǎn)到我自己的卡上,還能提前還一下房子的貸款?!?/br>他把話說得很輕,字字句句都跟著呼出的白霧飄走了。可是,這句話又特別有分量,重重地壓在了沈徽明的心上。“待會兒帶我去哪兒回憶青春?”沈徽明拉著他的手朝著銀行走去,故意轉(zhuǎn)移了話題。“去我學(xué)校吧,我的高中,”索煬說,“到那棵我被女生告白的大樹下面,你再告白一下給我聽。”沈徽明笑著點頭:“行啊,只要進(jìn)得去,我可以告白一萬次?!?/br>兩個人都笑,可心里都酸酸的。索煬他們?nèi)チ算y行的自助存取款機器前,他只是不想留著這張卡片,看著難受。然而,當(dāng)他把卡插進(jìn)去,輸入了密碼,卻發(fā)現(xiàn)一切都不是那么回事。這張卡里的錢遠(yuǎn)比他這幾年給爸媽轉(zhuǎn)賬的要多,甚至多出了幾倍。“怎么了?”沈徽明站在他后面,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索煬竟然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他有些擔(dān)心,上前半部詢問。“徽明,”索煬盯著上面的余額,對沈徽明說,“他們騙我?!?/br>“什么?”“這不只是我轉(zhuǎn)給他們的錢?!彼鳠f到這里的時候,有些哽咽,“這幾年我轉(zhuǎn)過來的錢也就幾萬塊,但是這里有三十萬。”這下沈徽明也懵了。“你沒看錯吧?”索煬把他拉過來:“你看?!?/br>沈徽明看了一眼屏幕,皺著眉說:“還真是?!?/br>他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索煬臉上掛著淚。“我還是誤會他們了?!彼鳠?,蹭了一下臉上的淚,笑著說,“他們還是要我的?!?/br>看他這樣,沈徽明實在繃不住了,過去把人抱在了懷里。沈徽明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沒辦法去苛責(zé)索煬的父母,因為那畢竟是他愛人的親人,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他們表達(dá)感情的方式確實讓人不太好接受,讓人不知道究竟是刀子還是糖。沈徽明心疼得不行,用力抱著索煬,輕輕地?fù)嶂谋常骸笆牵麄兿胪?。?/br>索煬閉著眼,咬住了沈徽明的肩膀。他盡可能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但越是克制就越是無法自控。他太難受了,壓抑了這么多年,終于在今天可以釋放。那個快要把他勒死的結(jié),也終于在今天解開了。索煬一點兒都不怪他的父母,因為他了解他們,在別人看來無法理解的舉動,到了索煬這里竟然帶著些恩賜的意味。能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索煬咬著沈徽明的肩膀,還是哭出了聲。第70章壓在心里多年的心結(jié)終于打開,哪怕整個事情的發(fā)展跟索煬預(yù)料的完全不一樣,但至少他明白了父母的心意,知道自己其實并沒有完全被拋棄。當(dāng)他跟沈徽明走出銀行,總覺得整個人都更輕盈了,對于他來說最難的一道題已經(jīng)解開,接下來的就只剩下享受生活跟愛情。索煬往家里打了個電話,假意是告訴他們自己跟沈徽明明天回去,其實是在暗示他們,自己已經(jīng)全都知道了。父母不善表達(dá)情感,索煬也不能說得太明白,但一通電話,彼此也算是心里的石頭都落了地。之后索煬帶著沈徽明回了自己的學(xué)校,然而,門衛(wèi)大爺壓根兒不讓他們進(jìn)。兩個人繞著校園外面走了一圈,隔著鐵欄桿看著里面,被雪覆蓋住的草坪,以及大冬天依舊穿著單薄球服在打球的學(xué)生們。從前沈徽明帶著索煬去看他的青春印記,如今索煬也總算有機會帶沈徽明看看他成長的地方了。沈徽明突然笑了笑:“你說,如果咱們倆從小就認(rèn)識,你會不會跟我早戀?”索煬看了他一眼,笑著問:“你想聽真話還是哄你開心的假話?”“嘖,哪有你這么問的!”沈徽明無奈地看他,“你都這么問了,我怎么答?”“如果是別人,想都不要想,但如果那個人是你,別說是早戀,最好咱們出生前娃娃親都已經(jīng)定下來了。”索煬說完,故意問他,“這么回答,沈先生可還滿意???”沈徽明哭笑不得:“行,明白了,這句是哄我開心的假話?!?/br>索煬笑,然后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兩個大男人手牽著手走在路邊,偶爾有路人經(jīng)過,用余光偷瞄他們。冬天,手暴露在空氣中,很快就手背凍得冰涼,但握在一起的手心是熱的,誰都不想放開。他們在外面逛到天黑,沈徽明讓他選一家以前常去的餐廳兩人吃完飯再回酒店,結(jié)果索煬說:“哪有什么常去的餐廳,以前都是回家吃飯,再說了,這么多年了,我對這里真的有些陌生了……”其實索煬覺得是有些遺憾的,自從上大學(xué)到現(xiàn)在,差不多十年了。離開家的十年,這座城市說變化也沒有變化太多,但要真說沒變,索煬又覺得的確陌生了。他方依舊是他方,可故鄉(xiāng)卻已經(jīng)不再是故鄉(xiāng)。這大概是每一個生活在外的人都會有的感受,永遠(yuǎn)有種漂泊感,哪怕在某一座城市買了房落了戶,卻依舊擺脫不了那種感覺。但好在,他的沈徽明能讓他安心。沈徽明大概能懂索煬此刻的感覺,他拉起對方的手,雙手捧著,寶貝似的握住,一邊哈氣一邊給對方搓了搓:“冰涼?!?/br>索煬帶著笑意看他,微微傾身,臉貼在了沈徽明冰涼的手背上。“好涼?!彼鳠f。沈徽明嘀咕:“是唄,隨便找家飯店吧,有暖氣的就行?!?/br>他說:“可別把你凍壞了?!?/br>索煬看著他笑,拉著他的手進(jìn)了附近一家老菜館。雖然是隨便選的菜館,但味道還算不錯,兩人吃得開心,身上的寒意也散了,之后回到酒店,早早躺下,索煬卻毫無睡意。他被沈徽明抱著,睜著眼看著天花板。沈徽明細(xì)心,知道他沒睡著,抬手打開了床邊的臺燈。“我吵到你了?”索煬輕聲問。沈徽明湊過去親了他一下:“你呼吸聲都特輕,能吵到我就怪了?!?/br>兩人躺在床上,相互靠著,沈徽明說:“睡不著?”“嗯,”索煬說,“腦子有點亂。”他在想,明天走前是不是應(yīng)該再回家去看看。“明天咱們走之前,再回去一趟吧。”沈徽明就像是能讀懂他的心思一樣,“再見一面,給叔叔阿姨帶點兒禮物過去,今天我空手就去了,挺不好意思的。”索煬閉上了眼,側(cè)臉貼著沈徽明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