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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犁或者多人的都是前后座位,但這家有那種并排坐著的“豪華版”,像是個雙人小沙發(fā),最適合情侶一起玩兒。當然了,這老板只當他們是感情很不錯但長得很不像的兄弟倆,壓根兒沒把兩人往情侶那方面想。付完押金,老板叮囑了一下注意事項又跟他們確認了一下時間,最后說了句“玩兒得開心”就開門讓兩人出去了。兩人出去后,沈徽明讓索煬先坐下,然后自己坐在了他旁邊。索煬其實是有點兒害怕的,他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兒什么被迫害妄想的趨向,連走在冰面上都下意識腦補冰面碎裂他們掉落進冬天的湖里。沈徽明坐下后把一只帶著尖鋼釬的長棍遞給了索煬:“用這個扎在冰面上,往后使勁兒,咱們就能向前滑了?!?/br>沒玩過的索煬覺得新奇,拿過來將鋒利的尖端扎在了冰面上。“對,就是這樣?!鄙蚧彰饕恢皇治兆∷鳠?,另一只拿著長棍的手一用力,也將其扎在了冰面上,“我數(shù)三二一,我們一起使勁兒?!?/br>“等一下!”索煬突然叫停。“怎么了?”沈徽明疑惑地問他。索煬看向他說:“這次你是數(shù)三二一,還是三一?”沈徽明想起了早上自己的惡作劇,靠著他大笑起來:“三二一,就是三二一,這回絕對不鬧你了?!?/br>索煬放了心,鄭重其事地點頭說:“好,那你數(shù)吧?!?/br>沈徽明忍著笑意數(shù)完了“三二一”,兩個人同時用力,冰爬犁帶著他們滑了出去。這種感覺跟劃船其實很不一樣,劃船的時候更悠閑,更多的時間在觀賞美景,而滑這個冰爬犁,它更快,也更驚險刺激。在最開始的時候,索煬是稍微有些害怕的,他戴著手套的手緊緊握著沈徽明,整個人肌rou都有些緊繃,時刻不敢放松,而兩個人自始至終都牽著手。在他二十八歲生日的這一天,沈徽明帶著他像是回到了八歲的時候。在寒冬臘月,不顧冷風,哪怕臉都被吹得凍僵發(fā)燙,也還是不停地大笑。相愛的人不僅僅可以一起成長一起變老,還可以一起卸下一切包袱回到無憂無慮的童年。在冰面上劃過的時候,索煬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以空乘的身份飛行的感覺,很自由,很滿足,暢快又自在。“我愛你!”在冰爬犁快速朝前劃去的時候,索煬突然朝著前方大喊。沈徽明一愣,然后驚訝地轉過去看他。索煬緊緊地跟沈徽明握著手,他喊:“沈徽明!我愛你!”第59章在被索煬跟沈徽明快翻爛了的那本書里,有這么一句話——表白往往難于日常的交流。索煬是個在情感表達上很內(nèi)斂的人,相比于說出一句“我愛你”,他更愿意把這種情感融入到生活的每一個細節(jié)去被對方感知、發(fā)現(xiàn)。他知道,告白不是什么應該羞恥的事情,但他總是很難說出口。但是在這一刻,他們滑于冰面,加速的刺激讓他有種脫軌的感覺,他脫離了原本的自己,一腔愛意急需發(fā)泄。他大聲地喊出來,喊他戀人的名字,以及那句沈徽明極少聽到的“我愛你”。沈徽明其實很清楚,索煬鮮少說這句話并不是因為對方不愛自己,這一切都是性格所致,一個人愛不愛自己,說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做過什么。愛情這種東西,雖然聽起來虛無縹緲難以捉摸,它沒有實體,無法觸碰,但事實上,一旦它真的降臨,愛者和被愛者都是可以感受到的。沈徽明感受得到索煬的愛,所以并不執(zhí)著于一句“我愛你”。可是,在這個時刻,他意外地收獲了索煬的告白,響亮、暢快,幾個字被投擲到空中,在大白天就炸開了煙花。兩人離開那個冰場的時候,索煬的情緒依舊保持著亢奮狀態(tài),他們的手臂緊緊貼在一起,手背時不時觸碰到一塊兒。回到車上,沈徽明不管不顧地轉過去拉著索煬接吻,他再沒法顧慮那么多,就算被人看見也無所謂。前一晚剛下過大雪,這會兒竟然又下了起來。這一年的最后一天,雪花寂靜無聲地掩蓋了這座城市,把所有的嘈雜都給埋藏在了干凈的雪里。沈徽明帶著索煬去一家做蛋糕的店,兩個人親手給索煬做了一個生日蛋糕,在完工之后,索煬小心翼翼地在上面寫:沈徽明的男朋友,生日很快樂。不算太大的蛋糕擠下這么多字,到最后差點兒寫不下。索煬靠著沈徽明笑:“這樣看起來,我好像很貪心。”“可以更貪心一點,”沈徽明說,“畢竟你是沈徽明的男朋友。”索煬笑:“你這個人,有時候真的很容易驕傲?!?/br>“那是,”沈徽明又說,“畢竟我是索煬的男朋友?!?/br>兩人看著對方笑,然后提著蛋糕回家了。他們一起回了沈徽明的家,因為據(jù)說跨年的時候離這邊不遠會放煙花,不出意外站在沈徽明家陽臺上就能看得清清楚楚。冬天,天黑得早,他們到家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透了。放下蛋糕,又一起下樓去超市買食材,沈徽明今晚要親自下廚給索煬做頓生日大餐。索煬一個人生活的時候很不喜歡逛超市,家里缺什么少什么都是在網(wǎng)上訂,直接送貨上門,但是跟沈徽明在一起后,他突然開始享受起和對方一起逛超市的感覺。兩個人走進暖和的超市,一個人推著購物車,一個人挑選食材,還時不時回頭問:“這個怎么樣?喜歡吃這個嗎?”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所謂的“煙火氣”,濃重的煙火氣能勾起一個人好好生活的欲望。過去的索煬日子過得平淡無波瀾,別說別人了,連他自己都覺得沒滋沒味。清淡如水,說來好像有種遺世獨立的浪漫,但實際上,感受過了沈徽明帶給他的這種溫柔人間,索煬就再也不想也沒辦法回到從前那種冷清冷淡的日子里去了。就像——我已經(jīng)見過了大海,我不能假裝沒見過。兩個人買了滿滿一車的食材,其中甚至還有點兒小零食。他們都不是喜歡吃零食的人,但路過貨架的時候,沈徽明認真挑選了兩包糖,放在了購物車里。他說:“以后你飛的時候口袋里都放一顆我買的糖,就當做是我在陪著你飛?!?/br>索煬笑他酸,他理直氣壯地說:“對啊,我們熱戀中的人,說話都是這樣的。”從超市回來,雪下得更大了。沈徽明說:“我們應該出來打個雪仗堆個雪人。”他問索煬:“你小時候是不是也不跟人打雪仗?”索煬的老家距離他現(xiàn)在生活的這座城市坐動車的話只需要三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