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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啊,不好意思,我這么說有些冒昧了,”沈徽明微笑著看他,“就是覺得你做事非常細致?!?/br>他指了指餐盤:“每個餐盤的間距都相同?!?/br>索煬對他一笑:“不是強迫癥,只是職業(yè)素養(yǎng)?!?/br>說完,索煬直起身子,還是那種標準的職業(yè)微笑:“祝您用餐愉快?!?/br>很難接近。索煬走后,沈徽明一邊吃飯一邊想著他。不過,沒多久,他的思緒就又回到了工作上。索煬的職業(yè)素養(yǎng)讓他做事細致到近乎完美。而沈徽明的職業(yè)素養(yǎng)讓他不會把過多的精力花在沒有收益的事情上。吃完早餐,沈徽明按了呼叫按鈕,讓人來收拾餐盤,這一次他沒有主動跟索煬搭話,對方也只是對他說了些毫無感情色彩的專業(yè)話術(shù)然后在清理完桌面后,端著空盤離開了。沈徽明聳聳肩,覺得自己的一見鐘情很可能就此夭折。飛機在云層中穿梭,沈徽明看了看窗外,放空了幾秒鐘,然后拿出筆記本電腦,開始繼續(xù)看合同。他這次去紐約有個很重要的合作要談,助理已經(jīng)提前一天抵達,就等著他到了。19個小時的飛行對于普通人來說疲憊得不行,但是對于索煬這種已經(jīng)習慣了的人,他們的臉上尋不到一丁點兒的疲態(tài)。本以為無比難熬的旅程,但專注在工作中,斷斷續(xù)續(xù)享受著休息跟睡眠,沈徽明覺得時間過得倒是也快。快下飛機時,他已經(jīng)沒有那么注意索煬了,只是在對方走過時會多看兩眼。他很忙,對方也很忙。雖然好奇,雖然心動,但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愛情似乎并不是必需品,工作才是。沈徽明本以為他們兩個的交集也就僅限于此了,飛機降落前他再一次在廣播中享受了一次“耳朵的按摩”,然后等著飛機落地,跟這個小帥哥分道揚鑣。這就像是他自己演了一出戲,時間到了,該落幕了,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但人生本來就是無數(shù)個“可惜”跟“遺憾”堆疊起來了,不差這一個了。19個小時的飛行結(jié)束,沈徽明累得太陽xue直跳。下飛機時,索煬站在那里對他們一一告別,沈徽明跟他對看一眼,兩人相視一笑。依舊是那種標準化的帥氣笑容,不帶任何個人感情色彩。沈徽明從他面前走過,準備去取行李。然而就在等待行李的時候,沈徽明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機票夾不見了,他回憶了一下,覺得有可能是落在飛機上了。原本就很累的他不得不重新起身往回走,打算到咨詢臺問問。就在他回身的時候,看見索煬正快步朝著這邊走來。“沈先生,這是您的機票夾吧?”索煬走得太快,有些喘。沈徽明笑了:“是我的?!?/br>他接過來,對索煬說:“我正準備回去找?!?/br>“您一下飛機我就看到了,結(jié)果您走得太快,不過好歹是趕上了?!彼鳠瑢λ?,“祝您接下來的旅程順利,我先回去了?!?/br>“哎等一下!”沈徽明甚至來不及多想就下意識地叫住了他。“你叫索煬是吧?”索煬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留個聯(lián)系方式吧?!鄙蚧彰髡f,“日后我好找機會答謝你?!?/br>第3章這是第多少個?索煬記不清這是第多少個跟他要聯(lián)系方式的,不是他自作多情,而是他幾乎可以確認,這位男士的目的并非“答謝”這么簡單。雖然索煬不敢說自己閱人無數(shù),但他很懂人類的潛臺詞。人們其實并沒有自己想象得那么擅長掩飾欲望,有些人把欲望寫在臉上,有些人則是寫在眼睛里。面前的這位沈先生相較于之前的一部分人,看起來是更真誠些,也更聰明些,索要聯(lián)系方式的手段更高明,用這種方式,哪怕被拒絕也不會太尷尬。他們兩個都不會太尷尬。索煬還是那副禮貌周到的樣子,笑著說:“您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br>說完,他又一次祝沈徽明旅途愉快,然后轉(zhuǎn)身走了。沈徽明站在原地沒有急著離開,他的手指再次輕輕摩挲機票夾上被劃出的那道口子,目光始終落在那個已經(jīng)走遠的人身上。索煬個子不矮,站在一米八七的沈徽明面前,幾乎可以跟他平視,對方穿著制服的樣子讓沈徽明想起翠竹,挺拔俊逸,有種清風自來的淡定沉靜,哪怕只是看著對方的背影都讓沈徽明覺得心情舒暢,是種享受。這就是傳說中的賞心悅目?沈徽明笑了笑,覺得這家航空公司倒是挺會選人的。索煬已經(jīng)淹沒在了機場的人流中,搭訕失敗的沈徽明倒也沒覺得過分失落,轉(zhuǎn)身回去等待行李的到達。他暗自為這趟飛行下了個浪漫的定義——艷遇之旅。雖然只是他單方面的艷遇。這還挺有意思的,沈徽明拖著行李箱往外走的時候想,枯燥的生活突然開了朵玫瑰,雖然只是海市蜃樓,轉(zhuǎn)眼就消散了,但此刻疲憊一掃而空,可以精神百倍地去開會了。沈徽明的公司最近遇到了些困難,雖然不至于到了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但如果這個合作談得下來,接下來的幾年哪怕他們再不接新項目都不用緊張。但如果談不下來,那么這個項目必定是要落在競爭對手的手里,到時候他們恐怕會被壓制好長一段時間。也正是因為重要,所以沈徽明親自來談。他來之前就知道自己將要面對哪位神仙,雖然頭疼,但他做足了準備。沈徽明被前來接機的助理帶去酒店,洗去一身的風塵仆仆,換上像樣的西裝,氣定神閑,風度翩翩。兩人出發(fā)前往會場。助理說:“沈總,您真不用休息會兒?”“不了,”沈徽明說,“那家伙我了解,我來了不第一時間去見他,他保準借題發(fā)揮?!?/br>談判的對象是誰呢?是本科期間的同學,曾經(jīng)把他當做假想情敵的人。沈徽明覺得自己挺冤的,那會兒他住得離學校稍遠,每天開車上下學,路上會順道接其他同學一起。當時有個男生跟他走得蠻近,但再近也只是朋友關(guān)系,沈徽明那會兒沒心思談戀愛。他是無心,但對方有意。卻沒想到,招來了情敵的不滿。學生時代大家二十左右歲,再怎么早熟,跟現(xiàn)在比也還是青澀幼稚。當初的沈徽明不像現(xiàn)在這么沉得住氣,三言兩語被惹急了,跟對方大打出手。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人打架,兩人打了個平手,誰都沒討到甜頭占到便宜。后來兩人雖然依舊是同學,但幾乎處于對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