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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一把。不論真假,有人告密的話早就被老孫揪去警告了。教室里氣氛很凝重。有幾個有對象的,心里壓了一塊石頭,就怕什么時候落到自己頭上。這次確實是個巧合。老孫無意中撞見他們倆放學(xué)回家,在路口送別對方的時候,沒忍住,牽了下小手。他當(dāng)即一剎車,瘋狂按車鈴,聲音都變了調(diào):“干嘛呢?放放放放開!”大晚上的,險些沒把人嚇出好歹。女生臉都白了,直接軟倒在地上,被男生一把扶住。男生也害怕,但搶先說:“老師,是我糾纏她,不關(guān)她的事。”女生差點哭出來,“你別這樣?!?/br>老孫:“……”他都還沒怎么樣呢。老孫愁了一晚上,第二天把人叫來教育了一番。從早戀的危害談到他們的人生理想,聊得這對小情侶精神恍惚。上課鈴救了他們一命,不然老孫還能繼續(xù)講下去。老孫看著他們的背影,滿面愁容。早戀的事情屢見不鮮,老孫抓過不少,每次都讓他發(fā)愁。戀愛期間成績下滑不下滑不知道,但萬一分手了,百分之八十都下滑。不知怎么他想到了裴允和秦晝。想到了那次晚自習(xí)抓到的牽手。當(dāng)時被裴允圓過去了。老孫此時翻起舊賬,心里不免有些嘀咕。數(shù)學(xué)課上,老孫沒提起這件事,給那倆同學(xué)留了點面子。他提起了另一件事,“明天家長會,大家都通知了沒有?”稀稀拉拉地響起幾聲“通知了”。老孫:“怕開家長會,平時干什么去了?”明天是家長會比明天是考試還讓人心碎。考試最多是考不好。家長會的話,除了少數(shù)一些同學(xué),沒幾個回去不挨頓揍的。老孫說到家長會的時候,朝那對可憐小鴛鴦看了眼,果然看到小朋友們面如土色。他頓了頓,“家長要請假的話,必須親自跟我來說。好了,現(xiàn)在上課?!?/br>裴允叼著筆桿,滿腦子的風(fēng)花雪月。他撞了下秦晝,“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老孫總看我們?”秦晝自從找到了新樂趣以后,上課也不怎么寫卷子了,專注建設(shè)家園。他從手機里抬頭,“嗯,有嗎?”裴允:“我感覺有?!?/br>秦晝:“讓他看?!?/br>老孫沒叫他們倆去辦公室,主要是覺得自己沒證據(jù)。男生關(guān)系好的比比皆是,如果誤會了也很尷尬。“你寫了這么多天了,寫好了沒?”秦晝提起那封欠下的情書。裴允有點心虛,“快了,慢工出細活。”其實他才寫了個“秦晝同學(xué),你好”。秦晝:“最晚周末給我?!?/br>裴允:“……你這語氣怎么像布置作業(yè)?”秦晝:“這不是作業(yè)?”裴允生氣:“是個球,那是我的心意?!?/br>秦晝笑了一聲:“那你要拖到結(jié)婚那天給我嗎?”“我們不是結(jié)……”裴允接了一半,才意識到他的意思。秦晝說的是領(lǐng)證。領(lǐng)證啊……裴允一想到未來的每一天都有他,心里就開心地冒泡泡。他心情一好就容易吹,“你等著,你裴哥今天肯定給你?!?/br>秦晝失笑,“好,裴哥,我等著?!?/br>話放出去了,但裴允現(xiàn)在毫無頭緒。他寫了很多版的廢稿,總覺得不夠樸實。太樸實了他又嫌干巴巴。回家以后,裴允罕見地把秦晝和作業(yè)都扔到一邊,跑后花園里找靈感。后花園空無一人。裴允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蹬腿,身體隨著秋千晃了起來。晃了一會兒,他心里有了計較。比起冷冰冰的方塊文字,倒不如直接口頭說。不就一句喜歡你嗎?裴允跳下秋千,走到一棵樹旁邊,抑揚頓挫地開口:“我喜歡你,山無棱,天地合,乃……哎呀媽,有點做作。”他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對碰了下拳,想了句別的,“我看上你了,跟我走,保準(zhǔn)你吃香的喝辣的。”裴允演著演著自己都笑了,玩上了癮,翹起蘭花指,掐著嗓子說:“秦郎,我心悅你已久……”“誰是你情郎?”身后忽然響起一道充滿疑惑的聲音。裴允差點把腳崴了。他一扭頭,“媽,你嚇?biāo)廊税??!?/br>鐘蘭心喜怒不辨,“東西落下了,來拿點東西?!?/br>裴允若無其事道:“那您慢慢拿,我先上去了?!?/br>他轉(zhuǎn)過身,剛走了兩步,就被叫住了。鐘蘭心:“站住,回來。”裴允停頓了片刻,才走回鐘蘭心身邊。他其實從沒問過她,如果自己早戀,會不會被揍。他心里沒底,所以跟秦晝的事情誰也沒說。鐘蘭心默不作聲地看了他片刻,面色凝重。裴允心里一沉,“媽……”鐘蘭心沉沉嘆口氣,“我不希望你這點像那個老王八?!?/br>裴允:“?”鐘蘭心:“我先不追究你早戀的事情,但是做人要知道感恩,有道德底線?!?/br>裴允:“??”鐘蘭心一臉憂愁,“我知道,你這個年齡血氣方剛的,容易沖動,但你現(xiàn)在和秦晝在一起,就算是假的,也不能把綠帽往他頭上戴,人家對我們挺好的?!?/br>裴允:“……”神他媽綠帽。鐘蘭心:“趁著還沒開始,早點斷了?!?/br>裴允捂著臉說:“不行,我非他不可,斷不了。”鐘蘭心火一下子躥上來,“你說什么?”裴允抹了把臉,“打死我吧,打死我,我就可以變成鬼守護他?!?/br>鐘蘭心:“……”你是想嚇?biāo)勒l?一時間有點同情那個不知名的對象。但如果看不出他在演戲,鐘蘭心就白活了。“跟你說正經(jīng)的?!?/br>裴允笑道:“就沖我剛那幾句,我腦子有病嗎拿那個去表白?我戲多又不是一天兩天了?!?/br>鐘蘭心看了他半晌,“沒有就好?!?/br>裴允淡定地說:“我知道你擔(dān)心什么,不會的,秦家我們?nèi)遣黄?。?/br>鐘蘭心:“你自己有數(shù)就行。”裴允比了個“OK”。他看著鐘蘭心離去的背影,猛松一口氣。裴允沒打算現(xiàn)在跟鐘蘭心交底。怕嚇到她。本來只是一場交易。結(jié)果甲乙雙方看對眼了,交易作廢。按鐘蘭心的性格,估計會寢食難安好幾天。覺得自家的豬把人家的白菜苗苗給刨了。裴允要跟她說是白菜苗苗自己纏上了豬腳,她也不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