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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奇跡般的,胸口窒悶的感覺淡了。秦晝感受了一下,確定不是幻覺。他深深看了眼毫無所覺的裴允,啞聲道:“謝謝,不用了,我沒事?!?/br>裴允見他呼吸平緩下來,緊繃的弦松了,“我去給你接杯水?!?/br>他倒了水回來,秦晝伸手去接,“謝謝?!?/br>秦晝的喉嚨像被火燎過,一口氣灌了一杯。裴允:“再來一杯?”秦晝擺了擺手,拇指拭去唇角的水珠,“不要了,你去睡吧。”裴允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清醒了,他伸出手,試探了一下秦晝的額頭,擰眉道:“你在發(fā)燒,我去叫阿姨。”“不要?!鼻貢冄奂彩挚斓乩∷氖滞螅鞍l(fā)燒而已?!?/br>裴允停頓了下,“而已?”每次他發(fā)燒,鐘蘭心的表現(xiàn)就像他得了絕癥,撲在床邊一邊嚎我可憐的兒子,一邊用力拍打他,裴允每次都覺得發(fā)燒是個煎熬。秦晝:“幫我去醫(yī)藥箱拿下退燒藥,明天就好?!?/br>其實今天是他相對舒服的一天,除了發(fā)燒,沒有其他癥狀。“勇士,你可真是勇士,知道自己身體像個破布娃娃,還那么敷衍?!迸嵩室贿呁虏垡贿呍卺t(yī)藥箱里翻找。藥箱挺大,裝滿了各式各樣的藥,不少只有英文包裝,連個中文都沒。裴允憑借著第六感,一眼相中了翠綠色的盒子,舉起藥盒問他:“這是什么藥?”距離有點遠,秦晝辨認了一下,“就這個?!?/br>裴允:“?”裴允帶著小綠盒走回來,“我覺得這個綠得很扎眼,鮮艷欲滴,充滿了治愈的希望,就是不太吉利?!?/br>秦晝淡淡道:“別頂頭上就行?!?/br>裴允的手蠢蠢欲動,在秦晝警告的眼神下又安分下來。算了。病號,讓讓他。不然哭了怎么辦?秦晝就著溫水吞下藥片,裴允總覺得不安心,但在對方再三保證下,也就順著他的意,天亮了再跟秦夫人說。折騰一圈,秦晝疲憊地按了按太陽xue,“辛苦了,睡吧。”裴允坐在床上,沒往下躺,“你睡吧。”秦晝重新躺了回去,藥效開始發(fā)作,他的意識漸漸下沉。半夢半醒時,他感到額間觸上一片冰涼。秦晝撩了撩眼皮,模糊間,看見裴允在他額頭上放了一塊濕毛巾。“睡吧?!鄙倌甑难弁飰嬃诵┕?,聲音難得的溫柔。秦晝陷入了溫柔的夢鄉(xiāng)里。裴允看時間差不多了,拿下毛巾,重新在水盆里擰了一把,又放了上去。“我都被自己感動了?!迸嵩实吐暷剜?,“我怎么那么好呢?天使下凡嗎?”擰了幾把毛巾,裴允有點無聊,盯著熟睡的秦晝看。秦晝的睫毛很長,他伸出手指,一根根摸了過去,癢癢的。睡著后的秦晝褪去了拒人千里的氣質(zhì),安靜又無害,裴允看著他的側臉,悄聲說了句大實話:“但凡你長得丑點,我都不會跟你結婚。”現(xiàn)在有一個大帥逼室友養(yǎng)眼,大帥逼對他也挺好。不虧。認識秦晝才沒多久,裴允對他卻毫無距離感,仿佛早已認識。他想起秦夫人偷偷對他說的一句話:“粥粥沒什么朋友,你還是第一個讓他用了心思想去了解的人?!?/br>裴允當時很感動,回道:“帥的人總是互相吸引的?!?/br>秦夫人:“……”裴允再一次把毛巾取下的時候,秦晝皺了皺眉,而后把被子掀了。他把毛巾扔進水盆,幫他把被子蓋好,結果又被掀開。裴允還沒來得及抱怨,就發(fā)現(xiàn)他身上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薄薄的睡衣貼在了皮膚上。他沉默了兩秒,默默把被子蓋上,整個人往他身上一趴,禁錮住秦晝的四肢,“換衣服的事還是你醒了自己來吧。”不管怎么說,他倆都有一個婚姻關系。幫對方脫衣服特別像耍流氓。裴允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趴人家身上也很像流氓,他還怕壓著人不舒服,體貼地調(diào)整了位置,既能夠防止秦晝掀被子,又能讓兩個人都睡得舒服。坐在那的時候還不覺得,沾到床鋪之后,裴允的眼皮就開始打架。他闔上眼皮,準備瞇半個小時。……凌晨五點半。秦晝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懷中抱著一個人。他僵了僵,低頭看去。裴允不知何時鉆進了他的被窩,整個人都縮在他懷里睡得正香。秦晝想把他的頭從自己胸口上移開,手剛碰到他的臉,裴允就睜開了眼睛。裴允睡蒙了,見秦晝醒了,脫口道:“還燒嗎?”秦晝:“燒退了。”裴允安心了,重新趴了回去,“困,我再睡會兒?!?/br>他清朗的嗓音帶著清晨的沙啞和綿軟,有兩分撒嬌的意味。秦晝看到地上的水盆和掉在地上的毛巾,猜到是怎么回事,心口一軟,沒再推他。他看著他無憂無慮的睡顏,低聲說:“謝謝?!?/br>裴允迷迷糊糊聽見了,把頭往他肩上埋了埋,含糊道:“不用謝,你裴哥還年輕,不想守寡。”秦晝:“……”“粥粥,看在我這么用心的份上,把紅紅的蘋果刪了吧。”裴允想到最重要的事,掙扎著撐起眼皮。秦晝伸出手,溫柔地覆上他的雙眼,貼著他耳邊說:“休想。”清越的聲音鉆入耳中,卻說著最無情的話。裴允:“……”睡意全無。裴允想抬頭跟他理論,又被他按了回去。秦晝拍了拍他的背,“睡醒再說。”行吧。睡醒了才有力氣吵架。這一架沒能吵起來。秦家今天來了兩位小客人。秦夫人等到了飯點,還不見兩個人下來。許管家:“我去叫一聲吧?!?/br>方可心搶著說:“我跟秦玉成去喊表哥和表嫂吧,還沒看過婚房呢?!?/br>秦夫人臉色一僵,很快掩飾住了,“我去吧,他倆也真是的,晚上不睡覺,白天睡不醒?!?/br>她心里有點奇怪,秦晝不是睡懶覺的人,就怕出什么事。方可心嘿嘿笑道:“晚上不睡覺肯定是在——”秦玉成從手機游戲里抬頭,嘴唇微抿,不太高興。秦夫人正想說“他們還是小孩子能干什么”,就聽方可心天真地說:“打游戲啊,秦玉成還每天通宵打游戲呢?!?/br>秦夫人猛松一口氣,然后覺得不對,扭頭問侄子,“你每天通宵打游戲?”秦玉成表情微僵,瞪了方可心一眼,“沒有?!?/br>秦夫人不信,點了點他,“我等會兒找你算賬。”她起身往樓上走,方可心拖著秦玉成跟在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