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程尉一起看了看判定那正是燃燒的香燭……

“香火還真是旺盛！”程寧點頭說著。

“嗯，不錯！”程尉也點點頭！

“所以，你們最后的遺言說完了嗎？”怪祭司此刻癲狂完了走回來就看到兩人還好心情的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臉色頃刻間更是變得難看，也絲毫不掩飾他的意圖了：“你們既然已經(jīng)要死了，那我也毫不客氣的對你們說說吧！”說著怪祭司指著神壇下，指著遠方這個一眼就能看完的小鎮(zhèn)子說道：“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的”古伊鎮(zhèn)”，這就是我們要以此為基礎(chǔ)而繁榮起來的地方，是我們很珍惜的地方，可是……”說著怪祭司臉色難看了起來，看向遠方惡狠狠的說道：“你們中原人卻不見待我們，說我們是異族，排斥我們，一直將我們阻擋在這深山之中，阻攔我們的腳步，害的我們過的一直都不好，不過，也幸好是這樣……”怪祭司說著，轉(zhuǎn)頭看向程寧他們兩人，眼神又狂熱了起來，一步步走向他們兩人說道：“幸好你們對我們這樣殘忍，我們才在多年前遇到了一位得到高人，是他們指點我們只要將活人獻祭給這座”無名”神廟，我們就能繁榮！”

“你們、你們照做了？”程寧護著程尉后退，語氣冷清的說著。

“為什么不？”怪祭司仿佛聽到程寧問的問題很奇怪一樣，一臉詫異的說道：“他們都阻擋我們的繁榮，不肯接納我們，為什么我們還要對他們手下留情？”

“所以……”程寧語氣都輕顫了起來，護著身后的程尉已經(jīng)退到了木欄的邊上，再也無路可退，而一旁站著的兩配著刀劍的面容不善的青年眼看著他們退到了這般境地，也逼了過來，程寧更是凝重的說道：“所以，你們就抓住了像我們這樣經(jīng)過這里的每一個人，然后拿來獻祭嗎？”

“那不然？”怪祭司示意兩青年不要輕舉妄動，冷笑著走到程寧兩人面前三步的地方，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這世間不就是”強者生，弱者亡”嗎？不就是你掠奪我的財產(chǎn)，我占有你的運勢、福氣？我們不過是想要活下去，想要跟你們中原人一樣而已，這哪里不對？哪里有錯？為什么就是不肯接納我們，還講我們阻攔在這里？所以，我們自力更生，這哪里又不對？就跟你們兩人無意間闖入了我們鎮(zhèn)子，最后落得獻祭的下場一般，這又怪的了誰呢？”

“可是，這是人命，你們……你們竟然用人命獻祭，你們……你們就不怕遭天譴嗎？”程寧氣憤的說著，他簡直不敢相信怎么會有人面對人命卻視若無睹？

“人命？”怪祭司仿佛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一般，笑看著程寧，伸手縷了一下胡須對程寧忽然問出一個不著邊際的問題：“年輕人，你活了這么多年，你是住在寺廟，是從小到大都一直是吃素長大的嗎？”

“……”程寧抿著雙唇，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因為……他已經(jīng)預(yù)感到這人接下來要說的話了……

果然，怪祭司看著程寧啞口無言的睜大眼睛的樣子，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譏笑，嘲諷的繼續(xù)數(shù)到：“你吃的雞鴨魚rou、山禽走獸等等，哪些不是命？人就要高人一等？人不外乎就是因為自身的強大，所以才成了掠奪的一方，而那些生靈為什么就要心甘情愿的被人掠奪？你這會在這里指責(zé)我的不是，說我的殘忍，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當(dāng)你掠奪那些生靈生命的時候，它們難道就心甘情愿的被你殺了？誰替他們想過？誰又替他們不平？我們所有人骨子里不過都是同一種人罷了，你又有什么資格來指責(zé)我的不是？”

程寧整個人被這人的幾句話說的愣在了當(dāng)場，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人的話……

作為”逐遂城”的大祭司，程寧不是沒用過生靈做法獻祭，但是……這一刻，他忽然發(fā)現(xiàn)，他還真的從來未想過那些生靈的意愿，它們難道就不怨恨自己，難道就心甘情愿的被自己殺了嗎？

手腳都不由自主的滲出了冷汗，程寧忽然之間開始懷疑起來自己難道跟面前這人不過是同一種人而已？

不同的不過就是，自己掠奪的是生靈的生命，而他掠奪的……是人而已……

難道，錯的是自己？

不懂萬物生存法則的，不過是自己這個打著冠冕堂皇的旗幟指責(zé)他們不是的自己嗎？

程寧甚至開始質(zhì)疑自己活到現(xiàn)在，是不是也是一個錯誤了，是不是……

“是沒有任何人替他們不平，當(dāng)然我們要是被你們獻祭之后，你們至始至終完全不覺得有哪里不對勁，我也承認(rèn)你說的”強者生，弱者亡”這樣的話，可是……”一直默默站在程寧身后的程尉這會站了出來，伸手將程寧護在了自己身后，此刻的他看上去完全不像一個十四歲少年該有的冷靜，他淡茶色的眼眸冷清的看著怪祭司，一字一言的說道：“你有一句說錯了！”

“那一句？”怪祭司貌似是生平第一次有人這樣當(dāng)著他的面反駁他的話，臉色很是難看的看著程尉，看他的視線，已經(jīng)不當(dāng)他是一個活人了。

“我爹的確沒資格指責(zé)你的不對，可是……”說著程尉瞬間凌冽了氣勢，殺氣的看著那人說道：“你也沒資格指責(zé)我爹的不是，你算什么東西？你配指責(zé)我爹？我爹是你這種廢物能指責(zé)的？也正是因為你是這樣的廢物，所以你覺得人命跟生靈沒什么差別，所以按照你所說的話來看，那么你自己也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畜生而已！”

“你你……你找死！”怪祭司被程尉幾句話就氣的臉色發(fā)青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伸手顫抖的指著程尉，面容漸漸猙獰的突然轉(zhuǎn)頭對旁邊兩個待久等著的青年哇哩哇哩的說了一句什么，隨后轉(zhuǎn)身張開雙手又大聲而憤激的對著下面的人群大吼了起來，人群頓時沸騰了起來，比方才更是激動。

“他們這是……干嘛？”程寧很恍然，整個人的精神都不是很好，被吵的頭昏眼花的，腳下也有些虛浮了起來，唯獨抓住程尉的手，一點也不放松，他說出這句話之后，發(fā)現(xiàn)程尉沒反應(yīng)，貌似沒聽到一般，程寧更是湊近他的耳邊說道：“他們，在說什么……”

“爹，我先給你說件事！”程尉不等程寧說完，忽然轉(zhuǎn)頭打斷了程寧的話，對他凝重的說道：”等會，我讓你閉眼的時候，請你一定要閉眼，因為……我不想你看見不好的東西，請你答應(yīng)我好不好？”程尉幾乎是略帶請求的對程寧說道：“答應(yīng)我！”

“好，我答應(yīng)你！”程寧不知道程尉要做什么，可是他拒絕不了程尉的任何請求。

程尉明顯松了一口氣，對程寧露出一絲笑意，正要說些什么，可是余光忽然瞥到一旁，程尉臉色大變，瞬間將程寧一把扯進自己懷中，同時大聲說道：“小心！”另外一手，程尉伸向了自己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