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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漲紅,拼命反抗:“救、救命……”“這誰?!”李純驚道,“哪來的人?”季雨時:“救人!”宋晴嵐人小力微,只能站在一旁。季雨時與李純一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一身蠻力的大胡子拉開!大胡子猛烈掙扎,那樣子看上去簡直想把這個年輕人撕了。年輕人則大口倒氣,跪坐在地上咳了起來:“你們……也是天、天穹的人?”在場的人除了大胡子,都穿著天穹守護者統(tǒng)一的黑色作戰(zhàn)服,不同的是,只有年輕人一個人的胸口標(biāo)識是“12”,但這并不妨礙他們弄清楚對方的身份。“是?!奔居陼r回道,“你是天穹十二隊的守護者?”年輕人點點頭,他好不容易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大胡子說:“這個人又是誰?他為什么要殺我?”宋晴嵐想說這大胡子的行為本來就反復(fù)無常,但礙于自己的娃娃音,只沉默著沒說話。大胡子還是顯得很激動,躁動不安,一邊指著這個年輕人,一邊對季雨時說著什么。那個年輕人又看到了宋晴嵐:“還有一個小孩?”宋晴嵐:“……”“怎么你們也墜落在這里了?”年輕人奇怪于這群生面孔,問,“你們看到我其他隊友了嗎?”李純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好說:“那個,前輩,我們來的年代不一樣?!?/br>前輩這個稱呼有些突兀。年輕人稍微理解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然后回答:“我來自1441年,你們呢?”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在雨林里看到的天穹十二隊,果然是十五年前失聯(lián)的那一支。季雨時清冷的嗓音響起:“我們來自1456年?!?/br>*年輕人叫謝思安,來自1441年的天穹十二隊,和七名隊友一起去執(zhí)行一個A級任務(wù)。躍遷途中他們的膠囊艙出了問題墜落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垃圾山與太空艙,他們在太空艙進行休整以后,分頭成幾個方向行動,謝思安和另一名隊友一起進入了城市。按照他的說法,進入城市一天后他們就在城市迷了路,和他一起的那名隊友聲稱看見了有人類出沒,與他走散了。通訊器失聯(lián),他不得不一個人在鏡像城市里尋找出路,大概又走了一天左右,他發(fā)現(xiàn)了堆在人行道外的熒光花。謝思安就是這樣找到回太空艙的路的。對謝思安來說,他其實不過與隊友分開兩天左右的時間。謝思安不可置信,無法接受現(xiàn)實,嘴唇都白了:“你們的意思是,其實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十五年?!”李純點點頭:“是的。我們算了,太空艙里的時間流速是那個城市里的2880倍。也就是說城市里的一天,差不多等于這里的8年左右。所以你認為的兩天,其實是十五年?!?/br>謝思安端著罐頭的手開始顫抖。這個消息很殘忍,但李純不得不告訴他:“不僅是那里的流速不同,這里還有一個時間流速比太空艙快24倍的地方,太空艙的15年,就是那里的360年。我的隊友在那里……看到了另外幾位前輩的遺骸?!?/br>謝思安猛地抬頭:“不可能!怎么可能會這樣?!”宋晴嵐坐在沙發(fā)上,靜靜地看著他們說話,小臉上表情深沉,是個成年版的他慣常有的思考神情。他現(xiàn)在也是時間的受害者,無話可說。季雨時與大胡子在一旁說了一陣,通過手勢、簡單的語言交流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拿著一張畫紙走了過來。大胡子有了代言人,也不怕他們聽不懂了,干脆也一屁股坐到了沙發(fā)上。他人高馬大,體重少說有三百多斤,一坐上沙發(fā)彈簧就被“吱呀”一聲壓了下去,把小小的宋晴嵐輕微地彈了起來。對于宋晴嵐變小的事,大胡子表現(xiàn)出了濃厚的興趣,他胡子上黏著罐頭殘渣,瞪著藍眼睛,想伸手去碰碰宋晴嵐。宋晴嵐眼神也沒給他,直接cao起神眠的槍口戳開了試圖捏自己臉的臟手。“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看看這個?!奔居陼r纖細高挑的身影從他們面前經(jīng)過,走到謝思安前方,“你還記不記得,你們來的時候和一個紅頭發(fā)的白種人打過一架?”謝思安一怔:“你怎么知道?”季雨時遞出了大胡子畫的畫紙:“不是我知道,是當(dāng)事人就在這里?!?/br>畫紙上,畫著八名天穹守護者,每個人胸口都寫了一個12。他們都一個接一個地排列著,為首那個人拿了搶,看起來正在威脅一個個子很高的人。“我們到這里的時候膠囊艙損壞了?!敝x思安看著這幅畫道,“很快,我們發(fā)現(xiàn)了這個太空艙。隊里的機械手想借用這個太空艙進行改裝重新躍遷,但那個紅發(fā)老外不肯。幾天后,機械手、副隊、還有另外一名隊友……對那個老外進行了威脅,對方死也不肯交出密匙,只好不了了之?!?/br>所謂的威脅,大概就是強搶了,謝思安說得非常難以啟齒,“我沒有參與,卻也沒有制止?!?/br>李純張大了嘴巴,他無法想象那種情況下,人性都變成了什么樣。“這也是你們后來為什么會分開走的原因?”季雨時問,“因為不恥對方的行為,所以不愿意一起走了?”“那三個人和我們鬧翻了?!敝x思安默認了,“我和后勤一起走了外艙門,隊長、左右翼則去了垃圾山方向,大家約好了24小時后匯合。”后來的結(jié)果大家都很清楚,這一分別就是永遠。謝思安問:“你說當(dāng)事人就在這里?”季雨時:“沒錯。”說到這里,季雨時的語氣陡然變得冷淡了些:“你們對那個人的威脅,等同于搶劫。他被你們打斷了一根肩胛骨,在你們分頭離開后,獨自一個人在這里居住了十五年?!?/br>李純與宋晴嵐都回過味來,那個當(dāng)事人……就是大胡子。謝思安驀地抬頭:“是、是你?”大胡子喉嚨里重重地哼了一聲,語氣鄙夷:“安發(fā)拉哈根和。”十五年,足夠?qū)⒁晃桓邆€子的紅發(fā)老外變成一座毛發(fā)旺盛、挺著啤酒肚的小山了。沒有什么比一個人外貌的改變更能讓人清晰明了地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對時間的感知僅為兩天的謝思安神色幾變,愧疚、羞恥、震驚與悵然都那么明顯。難怪大胡子每次撿人回去都會采用鐵鏈拖曳的方式,難怪他會把身強力壯的穿越者先關(guān)起來餓上幾天……這樣的事在這里可能已經(jīng)不知道發(fā)生過多少次了,大胡子能持續(xù)地將穿越者撿回去并試圖交流,已經(jīng)是常人難以做到的事。或許有圖謀不軌的人被大胡子干掉了,或許有人短暫地留下來后,聽不懂大胡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