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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熟悉的氣息包圍。陸放一上床,就直接抱著俞自傾的腰啃上了他的脖子。俞自傾吃痛,腦子徹底清醒了。“……陸放?你怎么回……唔!”俞自傾話還沒有說完,就直接被男人堵住了嘴。陸放呼吸粗重卻不發(fā)一言,對著他又吻又啃的,動作粗暴,明顯帶著泄火的意思。俞自傾原本身上就痛,此刻還帶著被生生弄醒的困意,有些不爽地推搡著男人的胸膛完全不配合。“你居然還睡得著……氣死我了……”陸放粗喘著氣驟然在俞自傾的耳邊道出這句話,掐著俞自傾的下巴逼迫對方直視自己。俞自傾聞言一怔,頓時也不再掙扎了。黑暗之中,俞自傾的瞳仁看上去清澈又透亮,看上去一副單純又不諳世事的模樣。陸放簡直要被對方一雙眼睛吸走了靈魂,半晌終于挫敗地松了手上的勁兒,伏下身子死死把人抱住。男人的體重壓得俞自傾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呆呆地望著天花板,莫名感受到了男人此刻情緒里的脆弱。脆弱……俞自傾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腦子里突然蹦出了這個詞,雖然這個詞似乎從來都跟陸放不沾邊。半晌,他終于伸手回抱住了對方,試圖開口,“你……”“昨天跟在我身邊那個小明星……我沒碰他,我出來抽根煙他自己貼上來的?!?/br>靜謐的房間里,陸放突然開口道。俞自傾莞爾,“我知道,我不……”不等他把話說完,陸放直接低頭把他的嘴巴堵住了,狠狠地咬了一口,似乎一點都不想聽他后面說的話。然后,男人又把他抱得更緊了一些,像是恨不得把他的骨頭捏碎。俞自傾眉頭皺了起來,他試圖想要拉開陸放的手臂,卻突然聽見對方悶悶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我會因為所有覬覦你、靠近你、觸碰你的男人而吃醋、發(fā)瘋,可為什么……你卻從來對所有喜歡我、勾引我、接近我的人熟視無睹……”俞自傾愣住了。聽不到俞自傾的回答,陸放著急地撐起身子盯著身下人的臉,似乎不想錯過對方此刻每一分的表情變化。“有時候我甚至覺得,當初你答應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只是為了報答我把你從山上背下去的恩情?!?/br>房間里安靜得可怕,俞自傾始終沒有說話,陸放的焦躁和不安甚至漸漸寫在了臉上。他有些痛苦地閉了閉眼,翻身從俞自傾身上爬起來,欲往外走。就在這時,俞自傾卻輕輕勾住了他的手指。陸放的身形一頓。“不是。”俞自傾的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冷靜。“不是報恩?!?/br>他緩緩起身,跪在床上,從身后抱住了陸放的腰,又說了一次。他的語氣很堅定,但是眼睛卻恍然地盯著窗口透出的一抹月光。那天晚上陸放很溫柔,最后時分,男人胡亂地吻著他的臉意亂情迷,“我愛你。”俞自傾“嗯”了一聲。房間里終于恢復了一片平靜。男人綿長的呼吸在俞自傾的耳邊響起。俞自傾盯著陸放的睡顏半晌,輕輕伸手碰了碰他高挺的鼻梁。半晌,他緩緩開口,輕輕道了一句:“我也愛你?!?/br>只是那聲音很輕很輕,輕得幾乎聽不到。不知道是在說服陸放,還是在說服他自己。第8章第8章九月的奧東依然烈日當頭。新聞學系的學生已經(jīng)在這種烈日下站了足足一個小時了。有幾個女生臉色慘白,明顯是已經(jīng)有點支撐不下去了。陸放穿著教官的制服面對著隊伍站著,像是一點都沒被劇烈的陽光所干擾,嘴邊噙著笑看著這些學生。這是陸放退伍前執(zhí)行的最后一項“任務”。三年前,剛從奧東大學畢業(yè)的陸放和家里徹底鬧翻,一頭扎進了部隊在西南邊陲消失了兩年多,直到最近執(zhí)行完任務才返回奧東。陸老爺子當時雖是氣極了,可三年沒見兒子終究也是想的。老爺子一輩子在商場叱咤風云,老來也只能認了,自己這兒子脾氣太像自己,說一不二的,誰都別想左右他。于是終于擱下面子說了軟話,陸放繼母在中間調(diào)停,兩邊終于是各退一步達成一致:陸老爺子不再對接班的事情步步緊逼,今年夏天過去陸放也要退伍回到陸家。奧東大學的軍訓已經(jīng)開始三天了,因為前兩天隊里有個緊急任務,今天陸放才得了空正式上崗。學生們也沒料到那個明顯臉上還有些稚嫩的新兵居然是個替班的,懶散了三天,今天竟然猝不及防被這個閻王抓了個正著。“一個小時,所有人必須全部到齊,不然再站一個小時軍姿?!标懛殴室饫四樝铝嗣?,把名單材料拍在了新兵教官的胸膛上。新兵教官慌亂地彎腰去撿,還不忘恭敬地對著陸放敬了個禮,大喊了聲“是”。約莫半個小時,沒來的學生三三兩兩都到齊了。新兵教官這時候已經(jīng)站到旁邊去了,場面完全交給陸放指揮。幾個學生走進訓練場也是傻眼了,那個脾氣好得不得了的教官怎么在旁邊站得筆直。而隊伍前面這個身形高大穿著教官制服的男人又是誰。陸放沒有一點要解釋的意思,只是伸手朝隊伍旁邊指了指——已經(jīng)有學生在那邊站著了,而且明顯是單獨站了一列等會要挨批評的。新人教官飛快地給幾個學生使了個眼色,大家立刻心領神會,沒人敢有什么異議,甚至沒人敢再多看陸放一眼,都閉了嘴依次乖乖站了過去。“這次人都齊了吧?”陸放瞥了一眼新兵教官,對方明顯很是憷陸放,甚至不敢跟陸放對視,被他一問腦門上頓時全是汗,似乎有話要講,可猶豫了一下,陸放已經(jīng)上前去開始一個一個點人了。每一個被點到的學生都自覺往前邁了一步,但是都不敢抬頭跟陸放對視。大家心里都一清二楚今天遇上這么個嚴厲的教官鐵定是要倒霉的,此刻情緒都有些低落,連帶著聲音里都帶著一股子喪氣。“下一個,俞自傾?!?/br>陸放低頭瞥了一眼手上名冊上的資料。俞自傾,男,18歲,烏蘇人,新聞學系。可過了好半晌,都沒人往前走一步,也沒人應聲。陸放這才抬起頭來從那一小撮學生之中掃過,挑了挑眉,“俞自傾沒來嗎?”鴉雀無聲。陸放轉(zhuǎn)頭看向新兵教官,新兵教官額上豆大的汗珠已經(jīng)開始不停地往下|流。陸放的嘴巴抿成了一條直線,而后又緩緩笑了起來,那笑容看上去有點壞但又帶著一絲陰森森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