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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時的點頭回應(yīng)。聽完后,丘冉說道:“這么說來,那塊玉牌是翠竹無意間遺留在現(xiàn)場的,而并非嫁禍?!?/br>“沒錯。昨日她察覺玉牌丟失,唯恐因此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昨晚鋌而走險來現(xiàn)場尋找。結(jié)果東西沒找到,她又回到王府,說明她并未察覺自己的身份已然暴露?!?/br>“既然已經(jīng)確定翠竹便是兇手,那為何阿淼不將其抓獲,而是放任她留在王府?畢竟她從宋大力口中得到的消息,我們一無所知,若當(dāng)真對燕王府不利,這種事宜早不宜晚?!?/br>“之華有所不知,像翠竹這種埋得很深的釘子,大都是訓(xùn)練有素的死士,他們不怕死,若將她抓起來,很有可能什么都問不出來,反而打草驚蛇?!?/br>“阿淼,我有一事不明,既然她身份如此敏感,為何還要偷盜王妃的首飾?這種御賜之物雖然貴重,卻只能是件擺設(shè)?!?/br>崔淼聞言一怔,低聲說道:“隔墻有耳。還有以后這話你萬萬不可在別人面前提及,萬一傳到御史的耳朵里,那就麻煩了?!?/br>丘冉笑彎了眼角,說道:“因為是阿淼,所以我才有話直說。”這是明顯的交淺言深,崔淼沒想到丘冉就這么認(rèn)定了他。崔淼也是那種‘人對我好,我便加倍對人好’的性子,再加上丘冉也對偵破案件有著非同尋常的執(zhí)著,僅僅第一次見面,兩人都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之華,每個人都有自己執(zhí)著的東西,就像你我對于尋找真相的執(zhí)著。翠竹常年隱藏在王府,每日提心吊膽,又無人傾訴,久而久之,心中抑郁加劇,若不找些東西分散注意力,很快便會撐不下去。而她對玉石的執(zhí)著,便是她心中壓抑的發(fā)泄口?!?/br>丘冉似懂非懂的看著崔淼,笑著說道:“阿淼,你說的,我不是很懂,但總覺得很有道理,阿淼果然非同尋常!”崔淼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轉(zhuǎn)移話題的說道:“昨日我去過衙門,見到了宋大力的尸體,發(fā)現(xiàn)其身高馬大,孔武有力,就算是練家子一時間也不可能將其制服,更何況是身材嬌小的翠竹??芍A你看,這房間卻異常整齊,除了宋大力被捆綁的空間有些凌亂,并未有任何打斗的痕跡。除非、、、、、、”丘冉接話道:“除非兇手是宋大力熟悉且沒有防備的人?!?/br>“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若宋大力與翠竹是一伙人,共同為某人效力,那翠竹為何要對宋大力動手?宋大力又掌握了什么信息,是翠竹不惜用這種殘忍的方法也要得到的?”“昨日我去布政司衙門查了宋大力的戶籍信息。他是洪武十二年遷來的北平府,也就是燕王就藩前一年,原籍是陜西?!?/br>“陜西?”崔淼皺了皺眉頭。丘冉見狀連忙問道:“阿淼是想到了什么?”崔淼靠近丘冉,低聲說道:“懿文太子之死也跟陜西有關(guān)?!?/br>丘冉驚訝的瞪大眼睛,輕聲說道:“阿淼是懷疑秦王?”秦王朱樉與懿文太子是一母同胞,生母都是孝慈高皇后,唯一不同的就是朱標(biāo)早他兩年生人,卻因此失去登上至尊之位的可能,任誰心里都不會服氣,想要謀奪帝位,不是沒可能。更何況歷史上懿文太子的死一直是個迷,自從他巡視陜西之后,便一病不起,朱標(biāo)當(dāng)時正值壯年,若僅僅是傷寒感冒,在那么多人護佑下,不可能那么輕易就死了,反正崔淼是不信。再加上當(dāng)年鳳陽體驗生活,秦王也在,之后就藩西安,這讓崔淼不得不懷疑秦王。崔淼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說道:“之華,我有種預(yù)感,這起案子恐怕會掀起腥風(fēng)血雨,若你能退,便退了吧。”種種跡象都指向爭褚,自古以來,無論何朝何代,一旦跟這種事所有牽扯,都不得善終,丘冉這種性子,再加上手無縛雞之力,往往就是炮灰般的人物。丘冉似是也想到了這一層,苦笑著說道:“阿淼以為我還能抽得了身么?邱大人為何偏偏讓我來調(diào)查此案,就是因為在我發(fā)現(xiàn)那塊玉牌后,就已經(jīng)深陷其中。況且我怎能讓阿淼獨自面對?”崔淼心中溫暖,玩笑著說道:“之華,你這性子真是難得!”丘冉臉色微紅,有些窘迫的說道:“阿淼,既是無法脫身,我們便攜手找出真相,我始終相信世間公理常在?!?/br>崔淼見丘冉有些窘迫,也沒再玩笑,將目光放在案發(fā)現(xiàn)場,說道:“既如此,我們便從這件鐵匠鋪開始吧?!?/br>鐵匠鋪被分成兩個空間,臨街的三間房是店面,后院是生活區(qū)域,一間臥房,一間廳堂,還有一間廚房。為了節(jié)省時間,兩人分開搜索,崔淼負(fù)責(zé)里面的生活區(qū)域,丘冉負(fù)責(zé)臨街的三間店鋪。崔淼走進廳堂,里面布置的很簡單,正對門的位置放著一張條幾,條幾前面是一張八仙桌,桌子兩邊放著兩把椅子,東西兩面各放著兩張一米見方的桌子,桌子兩邊同樣放了兩把椅子。與別人家不同,宋大力的客廳墻上掛著的不是字畫,而是兵器。條幾的上方是兩把寶劍,陽光照在上面,反射出森寒的光。東墻掛著的是兩柄短刀,西墻上掛著的是兩把開山斧。這對于酷愛兵器的崔淼來說,倒是新奇的很,走到東墻邊,拿下短刀仔細(xì)觀瞧,刀刃鋒利,閃著寒光,屈指一彈,刀身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崔淼不由得贊嘆,好奇的呢喃道:“這宋大力打造兵刃的技藝非凡,怎的就甘愿隱姓埋名做一枚釘子?”崔淼握著這么好的兵刃,忍不住心癢癢,來到院子里,練了一套刀法,這刀法還是沈清教他的,不僅身法飄逸,且刀刀直指要害,若武俠里,這刀法絕對是一本人人爭搶的武功秘籍。崔淼曾問過沈清,為何會有這套刀法,沈清說他祖上在唐朝時曾出過一個將軍,創(chuàng)了這套刀法,后來家道中落,到沈清這一輩兒,就只剩下他一個沈家子弟,這刀法讓父親日日修習(xí),久而久之他也就記住了。練完一套刀法,崔淼出了一身汗,將短刀放回原位,崔淼只覺得有些rou疼,摸了摸下巴,決定臨走之前將刀順走,反正這主人也死了,就當(dāng)是為他查出真相的報酬。這樣好的兵器只是供人觀賞實在他可惜了。看完刀,崔淼又打起了開山斧的主意,他從墻上取下斧子,好懸沒栽個跟頭,以他如今的臂力,居然拿起來都有些費勁,這斧頭怎么說也得有上百斤。崔淼隨意的揮舞了兩下,心里思量著誰用它合適。斧頭無意間劃過崔淼身上串珠配飾,繩子應(yīng)聲而斷,珠子頓時散落一地,崔淼一怔,目瞪口呆的看著手中的開山斧,腦袋里靈光一閃,似有什么閃過,他卻沒能抓住。崔淼將斧頭重新掛在墻上,彎腰去撿地上散落的珠子,當(dāng)他趴在地上尋找最后一顆珠子時,發(fā)現(xiàn)正對門的八仙桌下面的墻壁上有一個奇怪的凹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