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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打仗,他從不參與任何應酬,所以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少,見過他的人卻不多。崔淼連忙解釋道:“回大人,沈大哥是與標下一起的,來店鋪買些飾物。”吳坤接著問:“哦?也是隸屬燕山衛(wèi)?”“是?!贝揄禌]有說明沈清的身份,他想看看吳坤的反應。“既如此,你們一起回去吧,這里的事就不勞煩兩位了?!?/br>崔淼心里疑惑,拱手說道:“命案若不是在眼前發(fā)生,我們也不想自找麻煩,既然我們有所目睹,留下旁聽,應該也無可厚非。大人,您說呢?”吳坤的眉頭皺了起來,沉默的看著崔淼,過了半晌,這才開口說道:“將所有相關人等,都帶回衙門?!?/br>衙役們應了聲:“是,大人?!?/br>吳坤瞥了一眼沈清,看著崔淼說道:“百戶若想旁聽,就去提刑司衙門走一趟吧?!?/br>崔淼一愣,隨即說道:“大人,您未曾勘察現(xiàn)場,便將眾人帶回衙門,是否有些不妥?”吳坤不悅的說道:“現(xiàn)場一目了然,有何要勘察的?百戶,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提刑司如何辦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崔淼眼神閃爍不定,大過年的他確實不想自找麻煩,更何況大明朝的文官、武官向來不和,參與其中絕對吃力不討好,但做了那么多年刑警,人命關天的事,他又做不到袖手旁觀。只得抱歉的看了沈清一眼,神色嚴肅的說道:“這位大人,你既是提刑司的人,應該明白命案現(xiàn)場的重要性。你進門既沒查驗尸體,又未查看現(xiàn)場,反而是催促我們離開,將相關人等轉移到衙門,這不得不讓標下心存疑惑?!?/br>吳坤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輕蔑的說道:“你這是何意?你一介武夫還想教我斷案?”崔淼平靜的說道:“武夫?大人是瞧不起我們這些武夫么?”吳坤輕蔑的笑了笑,說道:“怎么?不服氣?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除了舞刀弄槍,你們還會什么?讀過書么?會寫自己名字?知道什么是圣人嗎?”崔淼面不改色的說道:“你口中的圣人,我們不知,在我們心中陛下才是圣人!是拯救我們貧苦百姓于水火的圣人!你的圣人給了百姓什么?吃、穿,還是安定的生活?我們感恩,忠于陛下,知不知曉你口中的圣人有何不可?”“你!巧言令色!”吳坤被堵的臉色漲紅,卻不知該如何反駁,總不能說崔淼忠于皇帝不對吧,除非他不想要命了。“是否巧言令色不用你說,我自知心中所向,何必在意旁人忖度?!贝揄狄蛔忠活D的接著說道:“我們是武夫,大都大字不識幾個,這個我們承認,但我們知曉自己的使命。多少‘武夫’拋妻棄子,離開家鄉(xiāng),義無反顧的來到邊疆,大人可知這是為何?多少‘武夫’馬革裹尸,戰(zhàn)死沙場,大人可知這又是為何!沒有你口中的這些武夫,誰來阻擋北元的鐵騎,誰來保家衛(wèi)國?大人,你嗎?還是你口中的圣人?”吳坤被噎的臉更紅了,他惡狠狠的瞪著崔淼,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他實在沒想到,他一個文官居然吵不贏一個武夫。沈清看著崔淼眸光流轉,眼底的贊賞毫不掩飾,這就是他認識的崔淼,認準的事往往義無反顧,看似一根筋,卻充滿智慧。地上跪著的人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有些摸不著頭腦。吳坤冷哼一聲,說道:“即便你說的再多,這命案也是我們提刑按察司所轄,跟你們無關!”崔淼坦然的說道:“大人,這命案確實是你們提刑司衙門的事,標下并無異議,只覺得大人行事有些欠妥,故而出言提醒而已?!?/br>崔淼說話句句在理,又禮數(shù)有加,即便是吳坤也挑不出毛病,只得揚聲說道:“本官不與你糾纏。來呀,將人帶會衙門!”崔淼試圖阻攔,奈何吳坤吃了啞巴虧,不打算再跟他糾纏。“慢著!”沈清不知何時來到近前,將手中牙牌置于吳坤眼前,淡淡的說道:“原來提刑司衙門就是如此辦案,沈某今日真是長了見識?!?/br>沈清拿出的并不是衛(wèi)指揮使的牙牌,而是清寧伯的牙牌,所以吳坤看后便清楚了沈清的身份,他的臉上閃過惶恐,連忙躬身說道:“下官提刑司僉事吳坤見過清寧伯。”“吳大人行禮,沈某這個武夫可不敢當!”沈清的語調毫無起伏,卻讓吳坤聽得心驚膽戰(zhàn)。不是因為沈清清寧伯的身份,而是他是朱元璋義子的身份。無論沈清是否是親子,但以朱元璋護犢子的性子,一個下屬居然嘲諷自己的孩子,那他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京城的屠刀指不定就落在他頭上。吳坤惶恐的說道:“清寧伯恕罪,下官也是一時糊涂,并未有冒犯的意思?!?/br>以沈清冷清的性子,若不是吳坤太過咄咄逼人,他懶得跟他一般見識。況且命案在前,出言提點一下也就罷了,他不想深究。“人命關天,尸體未驗,現(xiàn)場未查,你怎敢玩忽職守?”吳坤眼神閃爍不定,雖然惶恐,卻依舊態(tài)度強硬的說道:“清寧伯見諒,下官一定仔細勘察現(xiàn)場,但命案實屬提刑司所轄,還請清寧伯勿要插手?!?/br>第二十三章洪武十三年除夕,北平城一家金店發(fā)生命案,北平府提刑按察司僉事吳坤來到現(xiàn)場,一反常態(tài),不查驗尸體,不勘察現(xiàn)場,反而有意驅趕崔淼和沈清,即便沈清亮明身份,吳坤也態(tài)度強硬。沈清淡淡的看向吳坤,說道:“按理說提刑司衙門的事,我們不好插手,只是這起命案我們也牽涉其中,那便不能置身事外。不過,我們只旁聽,若吳大人斷案公道,我們便不插手。否則即便驚動王爺,沈某也不能坐視不理。”話說到這份上,吳坤也是沒辦法,畢竟他只是個五品僉事,沈清不僅有封號,還是正三品的衛(wèi)指揮使,無論怎么看,他都沒有抗衡的資格。吳坤躬身說道:“那就按清寧伯的意思辦。下官一定秉公執(zhí)法,還死者一個公道?!?/br>沈清點點頭,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不再言語。吳坤看向衙役,說道:“仵作可到了?”衙役躬身應道:“回大人,仵作今日不在衙門,小的這就派人去叫?!?/br>吳坤訓斥道:“有命案發(fā)生,怎能不叫仵作,都是干什么吃的,還不快去!”衙役連連告罪,快步出了店門。吳坤將目光放在王張氏身上,溫聲問道:“王張氏,你說是王貴下毒謀害你家老爺,可有憑證?”王張氏一怔,隨即擦了擦早就干了的眼角,嬌聲細語的說道:“回大人,民婦與老爺吃過早飯,直到金店都未曾進過食,只是在這里喝過茶水,還吃了點點心干果。大人您說,若不是王貴下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