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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氣,要抽光他的血液,痛得肝腸寸斷。陳延昭卻不敢應(yīng)他,只覺得自己不配。這么多年,這個人,他相思入骨卻又惶惶恐恐避之不及。“你要做什么?”陳延昭無動于衷,不知是因?yàn)楦緵]有聽見還是不愿意。魔氣和烏云已經(jīng)兜不住滿天閃電了,不少霸道的電絲撕裂濃重的黑色傾瀉而下,在祭壇的周圍一片橫掃!眾人驚呼出聲,四處亂竄躲避這些天雷。祭壇下瞬間混亂不堪。有的人御劍逃走了,因?yàn)樗麄兒芮宄@么狠戾的閃電也不過是一個開端。在一片混亂里,江翰墨卻是站著一動不動。白馬在他身邊不安地抬起了前蹄,發(fā)出長嘶,白色的羽翼展開又收起。礙于主人不肯離開,它只好留在原地。閃電劈的毫無章法,大半的修士已經(jīng)逃之夭夭,留下的修士人人自危,根本無暇顧及平時趨之若鶩想討好的丹圣。幾道閃電已經(jīng)與江翰墨擦身而過,轟在一旁的山壁上,亂世橫飛!碎石迸濺起來,劃過他的臉頰,迸出一個口子。江翰墨依舊不動,他在賭。他的運(yùn)氣用光了,一道閃電不偏不倚劈頭而下??!一道黑影撲了過來,他被推得連連后退。閃電在那黑影的身后——他方才所站的位置炸響,亮光萬丈!轟鳴萬里!陳延昭逆著光站在那里,看著他,一雙眼睛亮得可怕。江翰墨的耳朵因?yàn)轶@雷的聲響嗡嗡地響著,卻等來了他想見的人。他賭對了。“你快走?!标愌诱淹糸_一段距離,錯開目光沒有直視他,“此時與你無關(guān)。”與我無關(guān)。好。江翰墨怒不可遏,頓時炸開了,“你他娘的躲了多久,我就找了你多久!你說與我無關(guān)?”陳延昭聞言一愣,仍是沒有看他,心里揪緊,面上卻故作一派冷漠,“找我?找我償命嗎?”江翰墨氣得發(fā)抖卻是笑了出來,他很想說:沒錯,就是找你償命。卻覺得這個時候不能說氣話。所以他如鯁在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陳延昭卻是開口了,“我會償命的。我正在做。”他的目光望向了高處如瀑布一樣從天際一落萬丈的魔氣,和那個頂住魔氣的結(jié)界。“你說什么?”江翰墨突然明白了過來,“你要復(fù)活她?”“她”是江翰墨的meimei——江婉雅,兩人都很清楚。陳延昭沒有說話。“用涅槃柱??你瘋了嗎!”江翰墨想沖上去給他一拳,把他打醒,“我們一起看到的,我?guī)煾冈趺茨Y(jié)它們的,你忘了嗎?這是什么邪祟之物你不清楚嗎??”“我清楚?!标愌诱颜f,“所以需要條件,顧戚行說可以?!?/br>江翰墨僵住了。什么?他的師兄?他突然想起了師父出關(guān)時的異樣和站在一旁的顧戚行......頓時遍體生寒,“什么條件?”“一個值得的條件?!标愌诱烟寥?。“你信他?”江翰墨覺得事情并不簡單。“一試便知。”陳延昭終于看向他了,“我陳延昭的命是你給的?,F(xiàn)在還給你?!?/br>江翰墨突然明白了,“是不是以命換命!”陳延昭抿著唇。江翰墨沖上去揪住他的領(lǐng)子,“誰要你還了??!復(fù)活?你醒一醒,這是不可能的事!!”陳延昭垂眸,深深地看著他。一道閃電又掃了過來,陳延昭帶著他錯開了幾步。江翰墨抓著他領(lǐng)子的手不住地發(fā)抖,聲音也帶著顫,“阿昭......”時過五十年,陳延昭還是聽得心猛地一抽。“不需要你償命,不需要......我知道......”江翰墨眼睛一片模糊,“我知道……當(dāng)年并非你本意。”陳延昭有些恍惚。當(dāng)年確實(shí)是他親手殺了江婉雅——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還有怎么多年,人人喊殺,詬病他偷了妖丹......可是連妖丹到底它娘的長什么樣他都不知道!五十年。他活在悔恨與誤會中。其他人他都可以不在乎,可是江翰墨讓他滾。現(xiàn)在,江翰墨說信他。太遲了。“發(fā)生了什么,你告訴我?!苯材砷_他的領(lǐng)子。*那一年,人人皆道魔尊聯(lián)手?jǐn)』曜谧谥鞅I取妖丹。陳延昭九死一生躲避著截殺,與天下為敵注定沒有好下場。生死之間,顧戚行卻找到了他,幫助他暫時躲過了追殺。“我知道不是你干的?!鳖櫰菪腥缡钦f,“是霍清允背叛了我們,她想獨(dú)吞妖丹,讓你來背鍋。是她給你下了藥,讓你瘋魔殺了江婉雅?!?/br>陳延昭雙目赤紅,渾身是傷,不停地喘息著,不知是氣的還是累的。“我已經(jīng)幫你殺了她?!鳖櫰菪袦睾偷匦α艘幌?。既然知道他被冤枉了,顧戚行卻沒有幫他澄清,反而來找他,目的怕是不單純,陳延昭很清楚,“你要如何?”“我要復(fù)活江婉雅?!鳖櫰菪械哪抗怅幊翗O了,“因?yàn)槲覑鬯?。?/br>陳延昭一口血堵在喉頭,驚得說不出話來——無論是顧戚行喜歡江婉雅還是可以復(fù)活她。他緩了緩,問道:“如何做到?”“用涅槃柱?!鳖櫰菪心抗夂V定。“妖邪之物!”陳延昭的眸色陰沉下去,“我親眼看到半步是如何造出它們的!違逆天道的東西絕非善物!”顧戚行卻是笑了起來,“死而復(fù)生不是違逆天道嗎?既然都是,那為什么不能?”“只是需要條件罷了?!彼a(bǔ)充道。“什么條件?”“自然是以命換命?!鳖櫰菪械馈?/br>“哦?”陳延昭笑得戲謔,“你不是愛她嗎?要自己換嗎?”“魔尊是聰明人,我找你是什么意思,你應(yīng)該清楚。”顧戚行不以為杵。陳延昭看著自己的手掌。顧戚行的意思很明了,用他的命換江婉雅的命。若是可以復(fù)活江婉雅,他就不會再自責(zé),江翰墨......也不會難過。但是涅槃柱是否有這個能力很難說,如果顧戚行也想復(fù)活江婉雅那倒也許會有希望,可若他騙人呢?陳延昭身上的傷疼得厲害,外面的人仍在尋他,他現(xiàn)在也別無選擇了,“我自身難保,如何顧暇?”顧戚行聽這話,就知道他同意了,“這你不用擔(dān)心。交給我吧?!?/br>之后,陳延昭見到了溫行舟,半大的少年,十分討人厭。“我一直躲在虹霞之境,風(fēng)聲過了,這些年才出來?!标愌诱训馈?/br>江翰墨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他騙你的!”“嗯?”“他不喜歡婉雅?!苯材f,“反而是婉雅喜歡他,被他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