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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將昏沉的思緒找回幾分,終是咬咬牙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么你明明不是我的子契哥哥,如果沒有你,他就不會經(jīng)歷這些痛苦,可是,我卻無法恨你。像是看透吳泠心中所想,沈子契面容倏然又一冷。“我等你想起來?!?/br>他陰郁說著,忽地又看向周圍,竟嚇得原本一動不動的眾人倉皇向后,“只是在這之前,你這些年遭受的委屈,我會一一替你討回。”吳泠聞言還沒能反應(yīng)過來,就見沈子契身影迅速一閃,快得化作虛影,兇風(fēng)呼嘯,竟是越過驚慌的眾人,直直沖向幾名神風(fēng)局特工。“不要!”隨著吳泠一聲大喊,沈子契動作戛然而止。只不過,在他面前那幾名特工,就有如手無寸鐵的普通人,連反抗的機(jī)會都沒有,已各個倒在地上打滾慘呼,眼淚鼻涕都流下來。仔細(xì)看去,才見他們手腳正詭異地**,竟然全被挑斷了筋。“這雙手腳既然不能做它該做的事,只會落井下石,踐踏同僚,那就不要也罷。”沈子契的聲音一直不緊不慢,唇角甚至微微上揚(yáng),卻更像索命的惡鬼,嗜血而瘋狂。吳泠愕然望著他,震驚他的舉動之余,卻也一下子意識到,他能知道這些重逢之前的事情,定是因為,沈子契有調(diào)查過。所以那時沈子契第一次與他去神風(fēng)局,聽說他因為他師父的事十二年里舉步維艱,尤其被一些神風(fēng)局同僚有意無意的暗里算計,幾乎在風(fēng)水界不能立足。之后,竟是特意去找出了這些人都有誰嗎?吳泠止不住窩心地想著,卻不愿沈子契再為他傷人,眼看秦彧為護(hù)屬下又一次與沈子契糾纏,急忙上前阻止。結(jié)果就在吳泠艱難擋在他們二人之間時,只覺腰間一緊,竟被沈子契一手牢牢按在懷里,隨著他波譎云詭的身影,根本再用不上絲毫力氣,只能無奈聽著秦彧一聲聲壓制的悶哼以及仿若骨rou碎裂的驚心悶響。“你仗著他對你忍讓幾次肆意傷他,也該死?!?/br>沈子契涼透心骨的聲音不高,卻如重錘擊在眾人耳里,直到沈子契停下來,吳泠忐忑轉(zhuǎn)身,便一眼看到從未敗過任何人的秦彧雙腿明顯受到重創(chuàng),此刻只能依靠神影支撐才不至于倒地。“我不殺他,只讓他跪著,給你道歉。”沈子契拽回想要過去的吳泠。“沈子契——”“我不是沈子契,”直接打斷吳泠,沈子契只道,“我心無善惡?!?/br>“誰叫你難過,我就讓誰千倍償還。”吳泠皺眉不知該如何勸阻,這時沉悶的一聲,秦彧再支撐不住,真的跪了下去。“我不會道歉,”而秦彧即使身形不堪,氣勢依舊凌人,目光冗沉道,“我?guī)煾?,確是因他而傷?!?/br>“那我若是告訴你,當(dāng)年真正的——”“沈子契!”吳泠這回幾乎破音地叫住他。“你不要說了,”他伸手,有些慌張地捂住沈子契的嘴巴,沖他搖搖頭,“你什么都不知道?!?/br>“……”沈子契停下注視著吳泠,目光晃曳,隔了片晌,才安撫地覆上他由于緊張而微顫的手背,卻也沒有挪開,而是吻了吻他的手心,那種細(xì)細(xì)密密的吻,從手心到指尖,然后忽地拉著他向前,低頭吻住他的唇。就是這張嘴,什么都不肯說,別人給他一點(diǎn)溫暖,他便咬碎牙齒,也要把整顆心捧出去,與曾經(jīng)的他一模一樣,讓他妒忌所有被他掛心的人,只想囚他在身邊,眼里心里只剩他一個人。這一吻猶如穿山破壁的海水,攫取的舌尖帶著讓人戰(zhàn)栗的狂暴,將一葉扁舟上的吳泠卷入層層驚濤巨浪,分明寒意刺骨,卻又好像滾沸了渾身血液,到處是翻騰的浪花,狂風(fēng)怒吼,砰然萬里。“……”眾人再次看著這無比曖昧的一幕,在這充斥死氣的地方,表情不自然地抽搐,但也不敢露出過分的嫌惡。直到眼睜睜看著他們分開,臉上更是恢復(fù)如常,生怕這陰晴不定的“惡鬼”哪里不舒心叫他們又經(jīng)歷方才的生不如死。偏偏,就有人不怕。“把話說清楚,”秦彧額間滲出隱忍的汗水,捏著神影的手指更是咯吱作響,冷聲打破寂靜,“你說這樣模棱兩可的話,傳出去我?guī)煾敢挥行闹藲еr。”“他胡說的,”吳泠率先開口,帶著輕微喘息,“與師父無關(guān),你不要多想——”“與我有關(guān)?!?/br>一聲蒼老卻鏗鏘有力的聲音極為突兀地截斷吳泠的話。所有人均是一愣,不約而同看向不知何時被打開的一方通道大門,借著門外透進(jìn)來的明亮光線,遠(yuǎn)遠(yuǎn)看過去,竟見一個巍然挺直的身影站在那里。原本守在各方通道的神風(fēng)局特工們此刻恭敬地靠在兩邊,向中間佇立的身影微微頷首。吳泠不可置信地張嘴,心中密集激烈的鼓點(diǎn)砸下,砸得他還沒來得及叫他一聲,眼眶已經(jīng)濕潤。“小崽子?!蹦巧碛耙徊讲阶呦驴磁_階梯,熟悉的天青色道袍被猛然灌入的風(fēng)吹起,隨著他的腳步獵獵翻飛。“你替我背了十二年的罵,老頭兒我……要被你氣死了?!?/br>作者有話說dbq鴨這兩天又繁忙起來(*皿*)第84章才能追求他(上)十二年前——盤旋彎曲的小巷被兩側(cè)斑駁的墻壁擠成一撮,門院內(nèi)的住戶似是已經(jīng)入了睡,夜幕下靜悄悄的,深仄寂寥。不遠(yuǎn)處石板路上傳來沙沙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矯健輕盈,月光將兩道匆匆的身影映在墻上,一高一矮,搖搖晃晃。“嘿,你個小崽子等等我,走那么快干什么?”被落在身后也就一步遠(yuǎn)的陸靈山背著手,腰桿挺直,明明毫無喘意,卻故意咳了兩聲,“急著把東西送回去然后見你心上人吶?”“對,對不起……”前方個頭矮小的少年聞言腳步稍微慢了幾分,道巾后面兩條呼啦啦的飄帶終于服帖,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整了整被風(fēng)吹得凌亂的道袍,清瘦白潤的臉上泛起紅暈,正是吳泠。他先前在司令部看到了沈子契,也不知他有沒有認(rèn)出自己,眼下惦記著自己身體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結(jié)束這次任務(wù)就可以和他相認(rèn),確實有一點(diǎn)點(diǎn)分神。“害羞了還,”陸靈山嘿嘿樂著,他早就起過了局,按照生門方位一路回去,按理說不會出現(xiàn)任何問題,倒也沒必要過分緊繃,就假模假樣地嘆口氣,“哎,一眨眼你都成年了,我這糟老頭留不住啦?!?/br>吳泠急忙擺手:“沒有,我不會離開師父?!?/br>“我說的是你的心,”陸靈山看他認(rèn)真的神情又一樂,“你緊張啥?人都有七情六欲,你要是一輩子不動心,那我才糟心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