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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沒轍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3

分卷閱讀153

    住一輛出租車上去,竟然張嘴對司機說:“安山寺?!?/br>
司機自然懵了一下。這個時間出站的客人,又碰上大雪漫天,不是張羅著趕緊回家就是去就近的旅店。

安山寺?先不說這地方離市中心略遠,四周沒有居民區(qū),著實偏頗。現(xiàn)下天氣惡劣,夜又入深,司機指定不樂意載。

司機趁著后視鏡看,總覺得后頭俊美的年輕人腦神經(jīng)不太利索。怎么非挑了這么個地方去?

張淙的確是腦神經(jīng)不利索了。他剛才在火車上想了五個多小時,最后悲哀地發(fā)現(xiàn),他居然什么都做不了。

他骨髓里很可能埋藏著深重的反社會人格,沒了晏江何竟鎮(zhèn)不住了,拆皮扯rou一般想爆發(fā)。

誰讓晏江何去鄉(xiāng)下的?晏江何是因為誰,才那么晚出發(fā)的?誰開的那輛大巴車?憑張淙那副該槍斃八千個窟窿的本性,他現(xiàn)在恨不得掄著刀子,將那些人挨個亂砍千百遍。

但那又怎么樣?張淙知道自己是個禍害。他不是東西。他該死。只是他禍害完了,晏江何也不會完好地站來他面前。

不會了。就算他千里迢迢地跋涉回來,這片大地,此刻也不是他的“家”。

曾經(jīng)溫暖的回憶一次一次淹沒他,撕疼他死去又生的仇恨,不斷折磨他冰冷的神智。

人不過是如此渺小無力的廢物。拗不過生死,拗不過恐懼。所以才衍生出了“乞求”。

張淙想起晏江何曾經(jīng)在他高考前說過:“有個安山寺,特別靈,走一百零八步臺階,去燒香,能心想事成。”

那是晏江何第一次想帶張淙出去溜一溜,但張淙心疼晏江何太忙,拒絕了,反而偷來了跟晏江何夜跑的機會當甜頭。

晏江何不是求神拜佛的人,張淙更不屑求神拜佛。當時晏江何說一嘴,不過是想帶張淙出去放松,緩解備考壓力。

張淙都懂。

只是現(xiàn)在,晏江何隨口一句話不走心的話,竟然成了張淙茍且的命門。

晏江何不是說,安山寺特別靈嗎?

“安山寺?!睆堜扔种貜土艘槐?,語氣又平又冷,活像死人詐尸講話。

“你換一輛車吧?!彼緳C磨蹭道,“小伙子,你看這么晚了,再說這大雪,安山寺我不......”

“安山寺。”張淙又重復了一次,同時從兜里抓出一大把現(xiàn)金扔給司機。

他將兜里所有的現(xiàn)金都扔出來了,藍綠紅一小沓,連鋼镚都算上:“快點走?!?/br>
司機不敢再廢話,趕緊踩著油門開車。他心道晦氣,雖然張淙給的錢遠超此趟路費三五倍,但明顯司機沒拉個善茬。

司機之所以這么老實開車,真不是全看在錢的份兒上。他是認準后頭的年輕人得了毛病,但瞧張淙那架勢,像極了兇神惡煞。就差司機再推辭一句,張淙從兜里掏出一把刀子,對準駕駛座捅過去。

這一路司機都沒敢跟張淙搭話,張淙也閉嘴不說話。等到了安山寺,張淙下車,出租車立馬一溜煙兒逃沒了影子。

雪比先前小了一些。是個好兆頭。晏江何那邊的救援,興許能順利許多。

張淙站在臺階底下往上看,寺門修得挺氣派,坐在一百零八個臺階上,很高。

張淙周圍果然一個人都沒有。他孤零零地立在這兒淋雪,被裹雪的木枝樹椏圍困,頭頂一片蒼茫的空洞,著實有些瘆人。

其實張淙來這里也是扯淡,深更半夜的,寺廟不開門。他連根香都沒處燒,祈禱給誰聽?正常人該回家,或者去周平楠那邊一起等信兒。

但張淙都做不到。他是怕死了。

晏江何說過,安山寺特別靈。

是晏江何說的。

張淙想著,竟然在臺階上跪了下來。他沒走著上一百零八個臺階。他跪著磕頭。

一個臺階磕一個頭。安靜緩慢地往上爬。

張淙的牛仔褲沒兩下就濕透了,臺階上落滿了雪,有些滑,掌心按下去雪化,又濕又冷。

地上的白雪被張淙用膝蓋蹭出兩行洞。天上的雪依舊往下落,斑白張淙的發(fā)頂,迷進他眼睛里,沾濕他的睫毛。

張淙的頭一次一次落下,手印也一次一次按在臺階上。

雪越來越小,空氣還是很冷。

……

晏江何那邊直到凌晨三點多才終于看見救援的車。

這一瞬間眾人像集體打了興奮劑,鼻涕眼淚一把抓,見了人民警察好像見了八百倍祖宗,愣差抱警察大腿哭嚎。

除了挨凍,情況還算好。傷情本沒有太嚴重,晏江何又盡力做了緊急處理,連司機的狀況也還尚能控制。傷員先被轉移,剩下的乘客也進了別的車里。

快四點半的時候,晏江何所在的那輛車載著所有乘客到達安全地帶休息,等天亮了再往回走。

晏江何先前朝趕來的醫(yī)護人員一通交代,唾沫星子都噴干了。這會兒他消停地坐在車座上,才真正體會到什么叫做劫后余生。

這種感覺異常地刺激人。晏江何靠在椅背上深呼吸,覺得自己的魂兒好像被抽去地獄轉了一圈,剛回來安頓進軀體。

這地方已經(jīng)有信號了,車里的乘客幾乎全在跟家人通電話,又哭又笑的,吵吵嚷嚷。神奇的是這聲音雖雜碎,聽著竟不惹人煩,反而有點像天籟那般可愛。

晏江何也要往家里打電話,但他摸了一圈,沒找到自己的手機。應該是先前沒放好,不小心掉哪去了。

但晏江何在腹腰的位置摸到了另外一個東西。

晏江何的手鉆進衣服下擺,將它薅出來看——是張淙給他的木頭戒指。

這玩意竟然沒丟。

用來掛脖子的黑色皮繩刮斷了,但戒指還串在上面。小東西連帶斷繩,一起鉤在晏江何褲腰上,被棉衣兜著,折騰這么一大通,竟神奇地沒有掉出去。

晏江何將戒指放進衣服口袋里裝好,又拉上衣兜的拉環(huán)。

他此刻發(fā)了瘋一樣地想張淙。晏江何確定自己是瘋了。因為他現(xiàn)在非常想將張淙拽到跟前,吻他。

此種思念不僅不合時宜,更為無稽之談。

晏江何趕緊跟警察借了個手機。盡管他很想張淙,他還是將第一個電話打給了周平楠。

事兒鬧得這么大,周平楠和晏濤肯定知道了,現(xiàn)在定是急瘋了。

電話幾乎瞬間就通了,但沒人說話。晏江何清了下嗓子,希望自己開口的聲音能夠輕松些:“媽,是我?!?/br>
還算輕松。晏江何這“媽”喊得沒哭天搶地,也沒歇斯底里,但架不住周平楠非得聲淚俱下。

她對著晏江何一通說,哭腔太重,晏江何甚至聽不清她在哽些什么,最后是晏濤拿過了電話:“江何嗎?”

“是我,爸,我沒事?!标探涡乜诜核?,眼眶生澀地疼了起來,“我真沒事。嗯......沒受傷。放心吧,天亮就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