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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沒轍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4

分卷閱讀94

    打馬掠過。反正云蕾有。她有個大男孩,夏天最熱的時候會偷偷翹課,跑兩條街出去為她買冰激凌,冬日若下了雪,他會轉(zhuǎn)過身,面朝她倒著走,一步一個腳印,同時搓熱一雙手,嘴里呼出熱氣,牽起笑來,捂她的耳朵……

這么多年,她始終都不能忘記這個大男孩。不管什么樣的男人朝她獻(xiàn)殷勤,她就是很難忘掉晏江何。

“快進(jìn)去吧,齁兒冷的?!标探瓮笸肆藘刹?,這是他要走的信號。

云蕾不好攔他,只能點(diǎn)點(diǎn)頭:“回頭再聯(lián)系?!?/br>
晏江何給她回了一句:“有事聯(lián)系?!?/br>
云蕾:“……”

晏江何沒留戀。他頭也不回跨上車,打著火掉頭就走。張淙從后視鏡看著,能看見云蕾往前走了幾步,站在路邊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沒動。

張淙心底烙黯,尤其他處于某種理虧的立場,一些東西會看得格外明白——這位云蕾,對晏江何肯定還有念想。

那晏江何呢?

張淙又把視線轉(zhuǎn)回晏江何臉上,說話的時候挺想抽自己個嘴巴子:“那是你前女友?”

“……”晏江何沒想到他能這么快又被張淙鬧愣,他嘖一聲,“你怎么又知道?”

張淙吸一口氣進(jìn)肺里壓夯實(shí):“能看出來?!?/br>
“哎呦?!标探翁貏e意外。張淙不跟他頂嘴以后,最多的就是閉嘴。笑話都掰扯不出半拉,還會說這個?

晏江何樂了:“行啊你,開始挖你哥的感情史了?”

張淙皺起眉,看晏江何嘴角的笑就煩。他干脆把頭轉(zhuǎn)向窗外,眼不見為凈,嘴卻管不住,頗為陰陽怪氣地說:“藕斷絲連。”

晏江何耳朵一抖。他已經(jīng)很久沒聽過張淙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了。挺沖的,里頭明顯能摸到各種不樂意以及不待見。

“……”正好趕上紅燈,晏江何一腳剎車踩下去,“你這什么語氣?”

張淙嘴唇張了張,半天也沒從五臟六腑里摳到個字,索性又選擇閉嘴。他額角貼車窗,狠狠閉了閉眼,以求冷靜。

張淙到底是年輕。他再怎么被老天爺耍出慣性,也不過才十八歲,心尖子上總是嫩。破天荒長出點(diǎn)熱來,顛簸一下他就端不穩(wěn)了。

晏江何簡直被張淙氣笑了,他沒好氣兒道:“張淙,你今天是不是有病?。俊?/br>
張淙照舊應(yīng)不上聲,窩那塊一動不動。這在晏江何眼里就太有挑戰(zhàn)性了。這直接等于——張淙不搭理他,不愿意搭理他。

叛逆期?什么混賬玩意,欠揍的倒霉王八。

晏江何擱心里將張淙罵了滿臉。藕斷絲連?這小詞兒拽得可真標(biāo)致。他藕斷絲連。他是為了誰?

張淙轉(zhuǎn)學(xué)這個事,脖子沒斷的都知道要托關(guān)系。張淙肯定也明白。但晏江何覺得不必要去說清楚,托了誰,花了多少錢,不用跟張淙透露。就像他剛才也沒讓張淙下車。

小孩兒就是小孩兒,不然要他這個“哥”干什么?

而現(xiàn)在小鱉羔起秧子,這是養(yǎng)出毛病了。

晏江何火滾上來,指張淙腦瓜子連點(diǎn)幾下:“行?!?/br>
他余光都沒再賞張淙,瞅一眼前面變了綠燈,腳丫子蹬上油門開車。張淙被他晃著,額頭顛在玻璃上磕一下。

這一下給他磕清醒了。他猛地去看晏江何,單瞧見一張放下來的冷臉。張淙好懸沒伸手去扳晏江何的下巴,要這男人轉(zhuǎn)頭跟他對上視線。

晏江何從來不是慣病那類,他一路上都沒管張淙,權(quán)當(dāng)張淙是空氣,到家樓下更是停車立馬走人。要不是張淙下車速度快,能直接被他鎖車?yán)铩?/br>
晏江何進(jìn)了家門,直奔自己屋,幾步路也要誶晏美瞳兩聲:“滾蛋,別擋著,離我遠(yuǎn)點(diǎn)?!?/br>
晏美瞳一雙美目采光,或許看出他心情不佳,輕蹄子躥去張淙腳邊,扒張淙喵嗚,誓不撒爪。張淙腳上的棉襪子都被它用指甲鉤起線了。

張淙:“……”

張淙慢慢蹲下來,掌心托著晏美瞳的肚皮一兜,將它圈懷里,又搓了兩下晏美瞳的毛頭皮。

張淙走到電視旁邊,把晏美瞳扔進(jìn)公主窩。然后他從柜子上拎起一盒魚罐頭,彎腰喂畜生。

晏美瞳有了好吃的,心里得到寬慰,只顧埋頭苦吃。

張淙瞪向它翹起的尾巴跑了會神兒,沒看晏江何的屋子,直接走進(jìn)廚房。

晏江何那頭自然還沒消氣。他這人氣性本來就大,且惹他的是張淙,這更是不行。

晏江何倒不是想居功,要張淙對他感恩戴德。他就覺得,張淙到現(xiàn)在,不能朝他犯神經(jīng)病。

晏江何孬人一枚,體貼入微于他是扯淡。他沒法把人捧進(jìn)手心??伤钦娴奶蹚堜?,從一開始就疼他。

于是晏江何現(xiàn)在的感覺,像極了心肝喂給狗。

——張淙,一只馴不熟的狗崽子。

晏江何坐在床邊,拽一本醫(yī)學(xué)書上手,眼珠翻來覆去撒癔癥,毛病沒抖擻掉半分,狗崽子就輕輕踢門了。

“干什么?”晏江何瞪一眼門。

張淙似乎在那頭頓了頓,才悶著聲音道:“你開下門,我兩只手都占著。”

晏江何冷哼一聲,把書叩在床上,走到門邊。他剛給門薅開,就聞見了一股暖呼呼的香味。

張淙左手一小碗芝麻糊,右手拿著一杯水。

晏江何也不客氣,他伸手拿過水杯就往嘴里灌,氣了半晌早被氣渴了。

一口喝下去帶點(diǎn)甜味,晏江何愣了愣,注意到這是一杯溫度適宜的蜂蜜水。

張淙把芝麻糊放在桌上。也不知他擱了什么,甜香一股腦從碗里往外冒,晏江何胃空,一瞬間就餓得頭疼。

張淙抬頭看晏江何,走過去,尋思來尋思去,選擇先喚一聲:“哥。”

晏江何皮笑rou不笑,張嘴要罵:“小狗崽子……”

“對不起?!睆堜韧蝗淮驍嗔岁探蔚脑?。

晏江何:“……”

張淙是真的神奇。一句話不說能把晏江何氣出火,說一句話又能讓晏江何啞火。

晏江何瞪著他,又瞪向桌上的芝麻糊。最后還是走到桌邊坐下,扯上勺子吃起來。

張淙呼出一口氣,手垂在身側(cè)握拳。他剛才做芝麻糊的時候恨不得將頭掏空,他就在想,他要怎么跟晏江何解釋自己的抽風(fēng)行為,才能讓晏江何接受。

實(shí)話實(shí)說肯定不可能。晏江何是這種性子,張淙礙事兒,根本不敢。一步錯,滿盤皆輸。他得壓著。

他一邊往鍋里攪和白糖,一邊給自己找借口。找來找去他發(fā)現(xiàn),只能對著晏江何的溫柔去戳。

所以張淙站在晏江何對面,面無表情道:“我剛才想到張漢馬了。他會給那些女人送東西,送錢,一些畫面……我就是突然想到......”

晏江何果然放下勺子,抬起頭正眼看過來。

張淙飛快錯過視線,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