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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得到一兩句夸贊真是太難了。仔細(xì)想來他上一回夸我,可能是在日上三竿時推門進(jìn)房怒斥一聲:“劍宗上下就沒有比你更能睡的!”我摸摸鼻尖,不好意思地別過了臉。90.其實在我更小的時候,那會兒大概四五歲罷,我爹對我還是抱有很大期望的。根骨不錯,是他同我娘閑談時對我的批語。他手把手教我從呼吸吐納學(xué)起,扶著我的手讓我握住木劍。劍太重了。我雙手勉強(qiáng)握住劍柄,傻乎乎地立在院中,將劍使成了重刀。謝陵將他的劍杵在地上,下巴搭在交疊的手臂上,憋笑朝我望過來,不客氣地嘲笑道:“阿雪,阿雪,你好笨??!”我登時甩開木劍,兩條短腿噔噔跑到謝陵跟前,同他吵了起來。待到我爹從隔壁院子指導(dǎo)三師兄回來時,我倆雙雙滾在地上,打得不可開交。等我終于拿得動劍了,謝陵已經(jīng)修完了第一套劍法。我爹遲鈍地意識到,武林劍道第一人,常無虞的兒子,似乎在用劍這件事上比旁人落后了太多。他將我領(lǐng)到三師兄院里,叫三師兄接替陪我練劍的重責(zé)。三師兄雖然沉默寡言,卻很有耐心,一次不行,就試第二次。我在他手下,磕磕絆絆地學(xué)會了一點點皮毛。這些年間,謝陵也在漸漸長大,不同小時候那般口無遮攔,懂得了照顧我的自尊心。記不清從何時起,謝陵不再同我拌嘴,他處處讓著我,讓著我這個一事無成的小師弟。唉。他不明白,其實我從未強(qiáng)求過什么。并不是我爹是劍客,我就必須要繼承他的衣缽。人生在世,得過且過。做甚么要讓自己不開心呢?91.“常雪初!”“???”我爹嘴角慢慢抿起:“夸你一句你就魂飛天外了?”“沒有沒有?!蔽疫B忙搖了搖腦袋。不知不覺,我已經(jīng)走到了三師兄的院子前。我爹駐下腳步,輕描淡寫道:“去罷,等你什么時候能與雁行過上招了,爹再教你旁的功法。”他說完就走了,也不回頭看我一眼,像是多說一句,我就會將尾巴翹上天一樣。真是。92.寒來暑往,兩個年頭打馬而過。好在我年紀(jì)不大,在劍宗的日子里不受外界打擾,能夠潛心修習(xí)武道。兩年下來,劍法倒也比前幾年要精進(jìn)了許多。兩月前我與謝陵過招,結(jié)果不出意外,當(dāng)然是我敗了。三師兄卻罕見地沖我笑了笑。他說,加上內(nèi)力功法,我自然是比不過打小用心練功的謝陵。若是只論劍法招式,小師弟與四師弟是不相上下了。我多少是有一點感覺的,在同謝陵比試時,不再一味被他壓著打,有時也能捉隙去尋他的破綻。但三師兄如此直白的告知,我依然不免驚訝了一番。“真的嗎,師兄,你沒安慰我罷?”三師兄摸摸我的腦袋,這兩年我又長高了幾寸,頭頂與他的上唇平齊,再也不是甚么小矮子了。“小師弟,你在劍法上的天分,遠(yuǎn)比你想象的要多。”好了好了,不能再說了,再說我要膨脹了。93.大師兄出了遠(yuǎn)門,算著日子也該回來了。我記著上輩子約莫就是在這時候,他將師嫂娶回了劍宗。三日之后,大師兄如期歸來。帶回了他要娶親的消息。我坐在一旁捧臉認(rèn)真聽他講,他和師嫂相遇相知的經(jīng)歷,越聽越不對勁,仿似與我記憶里的出入甚大。我微微皺起了眉。謝陵嘴快,替我問出了心中疑慮:“大師兄,那姑娘是哪里人啊?”大師兄低頭傻笑,面上盈滿了對心上人的愛慕之情,道:“是京城云家的二小姐?!?/br>我呆住了。我?guī)熒┟髅餍粘?,蒼州人士,這輩子從未去過京城。14、京城行(二)94.我一時間陷入恍惚,久久未能將他接下來的話聽下去。大師兄與劍宗的大部分弟子不太相同,他是京城人士,雙親健在,爹娘皆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緣著他對武學(xué)興趣甚濃,府中又有兩個兄長在前頭撐著,他爹娘才愿意叫他到劍宗來拜師學(xué)藝。我爹年輕時游歷到京城,受過大師兄祖父的恩惠,許家將當(dāng)時年僅七歲的大師兄送上山來,他只試了試根骨,二話不說就將大師兄收作徒弟了。到底是有俗世牽掛,大師兄每年會挑上一個月回京城一趟,探望爹娘親眷。上輩子他就是在回京探親時途經(jīng)蒼州,救下了文弱無力的師嫂,并與之結(jié)為夫妻。而方才他卻同我們說,他陪娘親去廟里上香,求簽時偶遇了京城云家的二小姐,一見鐘情,非卿不娶。那程jiejie呢?我從未見過甚么云家二小姐,應(yīng)當(dāng)與他琴瑟和鳴的,明明是蒼州的程氏女。謝陵瞧出我的不對勁,悄悄沖我使了個眼色。我對此置若罔聞,茫然望向大師兄:“師兄,你回劍宗時可有途經(jīng)蒼州?”大師兄放下茶盞,答道:“自然是有的,不過我此次回家耽擱了太久,回程便緊迫了些,在蒼州并未停留多久,連夜趕著去了賀州住的客棧。怎么了,小師弟?”“沒有……”我胡亂借了個理由:“聽說蒼州的桃花開得最盛,有機(jī)會我也想去看一看?!?/br>95.上輩子的群豪會,大師兄并未同我們一道前去。這輩子亦然。自我死而復(fù)生以來,已有兩年有余,劍宗一切事宜與前生無差,一年半前小平子拜上了山,八個月前新收了一批外門弟子。就連我的身量,也越來越與前世相接近。唯一與上輩子略有不同的是,我提前遇見了江御風(fēng),且成功阻止了他與謝陵相認(rèn)。可這又怎么會改變大師兄的姻緣譜?姻緣天定,我從未干涉過大師兄的一舉一動,莫非是月老他看錯了紅線,將大師兄與另一女子纏繞了起來。我不明白。96.那位云姑娘家世清貴,父兄雖不在朝中做官,卻與皇家聯(lián)系甚密。大師兄雖是許家人,卻已入了我劍宗的門,理應(yīng)由劍宗去下聘提親。許夫人從京城挑好了相熟的媒人,飛鴿傳書過來,叫劍宗臨行前知會她一聲,她好再將添置的聘禮單子理一理。上輩子是由林青師兄代表劍宗去下聘的。大師兄自己便是新郎官,沒有叫新郎官去下聘的理兒。二師兄便不提了,三師兄這么個英俊的悶葫蘆,去了恐怕幾句話說不出口,還要叫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