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笑起來，那時候他沒有告訴韓牧川答案。

韓牧川看著魏楚越在夢中蹙眉、咬牙，忍不住輕聲問：“阿越，夢魘的解藥是什么？”

魏楚越好像聽見了韓牧川的聲音，急促的喘息稍緩下來，微微眨了眨眼，韓牧川以為他醒了，等了片刻，魏楚越還是睡著。韓牧川松了口氣，魏楚越突然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攥在手心里，捏得指節(jié)泛了白。

韓牧川一點點輕輕將魏楚越的手托在自己掌心，慢慢把人摟進懷里：“阿越對不起?！?/br>
魏楚越醒來的時候天還未亮，晨霧壓在枝葉上、窗欞邊，壓得萬籟俱寂。

魏楚越長長呼了口氣，他覺得他被長夜里的夢境壓得喘不過氣，然后架在他腹上的手收了收，輕易得把他整個人帶進一個結(jié)實的胸膛里。

“韓牧川！”

***

八月十五，中秋，晁云樓有宴。

一年之中晁云樓多數(shù)時候都很清凈，尤其是宋怡臨搬出去之后，不過中秋、年關(guān)這樣的節(jié)日總是例外。

大清早多福就領(lǐng)著下人來里里外外一通灑掃，所有人都是無忘齋的老人，知道晁云樓的規(guī)矩，干活麻利，且一聲不吭，盡可能小聲響，因為魏楚越總愛睡的晚一些，若吵到了魏楚越，免不得挨罵還要扣月錢。

多福算著時辰差不多了，給魏楚越準備了洗漱，輕輕敲響了魏楚越的房門。

出來應(yīng)門的，還是韓牧川。

多福一愕，趕緊換上一臉討喜的笑：“韓公子早?！?/br>
“嗯?！?/br>
多福匆匆偷瞄了一眼屋內(nèi)，又掃到韓牧川的身上，他身上的衣袍皺的厲害，好像……多福說不清好像什么，但他機靈，趕忙又喚來了幾個人，伺候韓牧川沐浴更衣。

韓牧川輕輕皺了皺眉，無從解釋，只得先走。多福則被魏楚越喊進了屋內(nèi)。

門邊的碎瓷都收拾干凈了，魏楚越丟在一旁的外袍也是皺的厲害，多福手腳麻利地一起收拾了出去。

魏楚越臉色不好，他覺得魏楚越很不高興，隨時可能發(fā)脾氣，多福不敢多嘴，進進出出地忙活得一頭汗。不多久，救星來了。

“宋哥！”

“魏少呢？”

“在呢。”

宋怡臨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進晁云樓，才兩句話，多福就發(fā)覺宋怡臨也不高興，很不高興，非常不高興。

多福一凜，趕緊把院子里的下人都撤走了，自己也溜了，忙不迭地去找魏林。

“文繼珉來干嘛的？”宋怡臨一腳跨進門，張口就是責問的話。

魏楚越正趴在案上磨他的香材，連眼皮都懶得抬一抬，應(yīng)了一句：“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問文繼珉?！?/br>
“你不是與文氏相交甚深？”

“我何時說過這話了？”

“那當初文老說什么你做什么？”

“呵，那你現(xiàn)在把文清逸還回去啊?！?/br>
宋怡臨捏住魏楚越拿石臼的右手：“我沒跟你開玩笑！”

魏楚越松開石臼，抬眼看向宋怡臨：“我也沒有跟你開玩笑?！?/br>
話音未落，魏楚越推出一掌，掌勁抵在宋怡臨胸口，將人直接推了出去。

宋怡臨怎么都沒想到魏楚越會發(fā)脾氣，突然一掌竟是出了五成力的，他若不退，肋骨得斷兩根。

“魏楚越！”

“宋怡臨，你不要忘了你自己在哪里，敢在我的晁云樓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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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哈要拆家……

第82章

韓牧川回來的時候，宋怡臨和魏楚越正在院中大打出手。

二人手里都沒有兵刃，赤手空拳的卻仿佛有撼天動地之威，瞬間你來我往地互換了好幾招。

宋怡臨祖?zhèn)鞯斗ㄔ绫凰鲃Ψ?，他在武學(xué)上的造詣全憑自己潛心鉆研、日以繼夜地苦練得來，饒是魏楚越對他熟悉也不能立時三刻破解他的招數(shù)，何況宋怡臨現(xiàn)在像是一條瘋狗，亂七八糟胡來，魏楚越還不想真的傷了宋怡臨，總有些保留。

魏楚越掌風(fēng)凌厲，宋怡臨再瘋也不敢硬接，九闕堂的內(nèi)功與中原眾家全然不同，非常詭異且變化多端，方才在屋內(nèi)魏楚越一掌推出，兇悍如虎，沖著宋怡臨撲過去，他自然要躲避，可到了院中，魏楚越的掌勁時而陰柔如練，粘纏難斷，貼著他門臉就是一掌，魏楚越給了宋怡臨一個響亮的耳光，宋怡臨從未與魏楚越認真較量過，乍一見這吊鬼的內(nèi)功，額上就見了冷汗。

宋怡臨輕嗤一聲，不但不退反而捏了拳向魏楚越反撲過去。

克敵制勝之道說來其實簡單，無非兩種方法，以力或者以快。以一力應(yīng)萬變便是不動山劍的奧義，無論對方有多少花俏的招式、多快的劍，但只要寒崇文出劍，山崩地裂的一招便是致命的。

宋怡臨知道魏楚越輕功絕佳，他的招式又偏靈巧，以快打慢怕是不行，那便學(xué)一學(xué)不動山劍的千鈞之力，他揮出的每一拳都是全力。

韓牧川眼見這是真打起來了，就想出手攔，卻聽魏楚越呵斥了一聲：“不用你管?！?/br>
魏楚越見宋怡臨擺出這不死不休的架勢來，也是氣得發(fā)抖，直接接下宋怡臨揮來一拳，捏住他的手腕：“宋怡臨！你找死！”

宋怡臨卻似聽不見魏楚越喊話，一拳不成，再逼近一步，抬肘擊在魏楚越側(cè)下顎，打得魏楚越偏了頭，嘴角釋出一絲血。

魏楚越惱羞成怒，反手就是一掌拍在宋怡臨心口，將人震出去兩丈遠，跪倒在地，宋怡臨哇吐出一大口鮮血，咳起來，是受了內(nèi)傷。

魏楚越抬手抹掉嘴角的鮮血，甩了甩袖。

韓牧川急急追上去，心疼得看著魏楚越下顎的傷，已經(jīng)有些腫了。不過魏楚越是先捏住了宋怡臨的拳，那一肘到底沒多大的勁，與他的拳頭比起來是輕了許多。

反觀宋怡臨，魏楚越那一掌當真沒留余力，傷得不輕。

魏楚越走向宋怡臨，見他扭頭彎腰又是一口血噴出，忍不住哼了一聲：“把自己收拾干凈了再來見我。”

魏楚越快步回房，身后還跟著一個韓牧川，進門回身，魏楚越瞪著韓牧川：“你到底想怎樣？”

“疼嗎？”

魏楚越急忙伸手捂住臉頰，他的臉已經(jīng)腫了起來不疼才怪，宋怡臨方才也沒留余力，拿他當殺父仇人一般對待，若是硬接他一拳，至少得斷好幾顆牙。

韓牧川輕輕扯住魏楚越的手，揭開來細看他臉頰的傷，滿眼都是心疼。

魏楚越心頭一跳，將韓牧川甩開：“從小受傷都是慣常的事情，沒什么大不了，不值得你費心。”

“阿越……”

“你走就走了，做什么還回來。”魏楚越扭頭不想看見他。

這話像是在說三年前，又像是在說今晨。魏楚越梳洗完了，走出房門，卻發(fā)覺韓牧川已不在晁云樓，多福說韓牧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