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寫咸蛋。

葡萄牙贏了，開心，更新。

第10章你像虛無

嘴上說著沒話講，但其實還是挺多想說的，至少我是這樣。然而見到謝輕寒一副“我只想安安靜靜我不想多說話”的模樣，我的想法盡數(shù)吞回肚子里。

算了吧。

走一步看一步吧。

這宮里我來過，但機(jī)會不多，也就不太記得清。只有宮道走過好多遍，又沒什么變化，我才有些印象。

眼見此刻要踏上往西南走的宮道，我不免得震驚：“去哪里？”

謝輕寒回頭看我：“不是隨便走走么？”他眨眼，伸手來勾我的。“宮里人這么多，哥哥擔(dān)心的是什么？”

我：“……”

不是擔(dān)心。是奇怪。

奇怪，太奇怪了。

一年前走的時候他還喊我消思，因為實在太沒大沒小，所以我記得清楚。而現(xiàn)在，態(tài)度難以描述不說，稱呼也變得徹底。

生疏了？

是生疏了嗎？

我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來，但潛意識里覺得也許是個好兆頭。

思及此，我不動聲色，躲開了謝輕寒的手：“我也只是問問。西南那邊，人少得很，可實在不是一個可供隨意走的地方?！?/br>
我加重隨意兩字語氣，謝輕寒聽清了，卻不在意，微微一笑以作應(yīng)答。

又是默不作聲一會兒路，我心情復(fù)雜，說不出什么東西。謝輕寒倒是心大，邊走邊和我說著宮里的事——雖然我大多已經(jīng)從他的信里知會了。

“你……過得好不好？”我這時才想起這個沒問的問題，一時覺得有些愧疚。我是明知故問，然而現(xiàn)下這狀況，我除開明知故問也沒有任何話可說。

但終究還是尷尬，尤其對上謝輕寒清亮的目光時。于是我和他對視三秒，最終失落地垂頭，自問自答：“……好吧，就當(dāng)我沒問。”

身邊謝輕寒低笑一聲。

“我不好，一點都不好。”

我驚異地又看回去。這人一臉認(rèn)真，說出的話卻跟好玩似的：“我還以為你不會問這個問題的，我錯了。你看了我的信么？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好不好，有沒有準(zhǔn)備好殿試，想你有沒有想我……好像都是白想。”

有那么一秒，我?guī)缀跻獜乃难劬锟吹侥敲匆唤z不甘的慌亂。

我愣了一下，也就沒聽到下一句，謝輕寒說的是：“因為你現(xiàn)在在我面前，而我還是想你。”

“我看到你，卻摸不到……”他語調(diào)突然提高，眼眶微微濕潤，“你就像不存在一樣。”

話語間他步子停了，我們在三人高的朱紅宮墻邊停住。這時候我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原來我們一直都在往西南的方向走。

謝輕寒此人就和他的選擇一樣固執(zhí)，一條路，走到黑，撞倒南墻也不回頭。

所以之前的若即若離、故作鎮(zhèn)定的模樣，都是演的。他現(xiàn)在暴露在我面前的，才是最真實的他自己。

忽然刮過一陣風(fēng)，吹落幾點白色。我這才注意到頭頂上開的梨花，盤虬一般攀過了宮墻。

身體突然被人環(huán)抱住，冰涼的氣息纏住我，冷得透骨。腳下一個趔趄，謝輕寒沉默著把我抵到墻邊——這是個有些壓迫感的姿勢，以謝輕寒比我高的個子，輕易就能伏下身來，要我動彈不得。

“……謝輕寒！”略微有點恐慌，我咬著牙，抬手努力想要將他推開。

“我在這里，是活的！你先放開，我們可以好好……”我試圖勸阻他，然而話音未落，意外的觸感在唇上蔓延開來。

失了真……

我下意識想，可是大概怪我太敏銳，不過一秒后就迅速反應(yīng)了過來，驚愕地抬眼。

腳下踩的是宮道。身后靠的是宮墻。頭頂開的是梨花。眼前映的，是謝輕寒通紅的眉目。

他不說話，只是不停跟我搶氣兒，想憋死我。我煩得要動手，可是這人平日里看著風(fēng)一吹就飄，這時候力氣卻大得嚇人，我隔著袖子扼住他的手腕，都能感受到那上頭傳來的力度。

讓人絕望。

顧及四周隨時可能經(jīng)過人，我根本沒打算給他留任何時間。顧不上他的心情，我用了最大力氣，將他推出兩步遠(yuǎn)。

“你瘋了?！蔽腋嬖V他。同時也在心里默念：我也一樣。

不好意思承認(rèn)這個事實，因為目前看來，瘋的人可并不止他一個。最好笑的是我自己，一面恨不得再靠近謝輕寒一點，感受更多的溫暖，一面又打著為他好的旗號，把他推得不能更遠(yuǎn)。

“你是怎么想的？”長久的沉默過后，謝輕寒這樣說。他對我的篤定視而不見，我想他是還對我抱有期望，覺得我能從水沼底下鉆出來。

然而，不可能的。

明明都已經(jīng)大錯特錯了，可是我還是不想糾正過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從曲盈盈死后我沒有再想過任何與之相關(guān)的事情，這一回被逼著去回憶，我竟然沒有半分隔閡。

也許就是一個深淵和另一個深淵的區(qū)別，我這么想。

場景實在太尷尬，不允許我沉默太久。眉心跳了跳，視線漫無目的移動，我鬼使神差地開口：“現(xiàn)在不要說這個，可不可以？我還需要些時間?！?/br>
話一出口就想砍死自己，這口氣，我是完全在謝輕寒手上栽了么。

誰禍害了誰啊？

怎么搞得跟我自己是受害人一樣的？哪來的臉??？

我剛要補(bǔ)救，謝輕寒卻攔住我。經(jīng)過剛才，他好像很怕我說一些他不愛聽的東西。

他來牽我的手，我沒來得及抽出，他小聲道：“放心，這里不會有人?！?/br>
我：“……”怎么感覺是在做壞事一樣。

“你是答應(yīng)了么？”我還沒回過神，他又問。語氣急切，這問題應(yīng)該讓他糾結(jié)了很久?！皶r間不是問題的，我……我還年輕。”他這樣說著，攥著我的手，目光堅定。

作者有話要說：　　謝輕寒：（委屈臉）你為什么害我？

謝顏：（懵逼）啊……？我咋了？

謝輕寒：你害我！害得我喜歡死你了QAQ

第11章陽春三月

“我……我還年輕。你要我等多久，都可以?！?/br>
謝輕寒這樣說，語氣明明有點不安，話里卻甜得帶蜜。

我無話可說了。我那么明白的解釋給他扭曲成這樣，只怕給這孩子灌湯也沒法救。

怪我太自私，氣氛太美好，不忍心打斷。手給他攥著，耳旁傳來些微跳躍的呼吸，我的心幾不可察的動了動。

是，他還年輕。

可我不一樣。

他等得起我，我等不起我自己了。

年齡的差距橫亙在眼前，他可以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