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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無論秦殊提什么要求,魅族族長祁棲都會點頭說好。秦殊沒有把所有的物件都交給祁棲,而是留了最開始得到的那個被祁昧稱作“骨梳”的發(fā)抓。如果他沒記錯,他好像在夢里見祁羅戴過那個東西。魅族人喜歡把頭發(fā)編成辮子,但天落大陸上沒有橡皮筋之類的東西,他們就會用粗布條或是發(fā)抓來固定。夢里的祁羅,是編著辮子的。*原本只有祁昧隨行的話,秦殊可以抱著他飛去初紅曉霞。可因為還帶著秦聞,所以一行人只能徒步前往。不同于輝之耀放眼望去一望無際的金黃色,初紅曉霞以紅藍兩色為主。高高的樹上落下深紅的樹葉,淺紅的草叢里盛開著藍色或紫色的花,草叢邊上的小溪藍得夢幻,能看到里面有金色的魚在游。可以說,初紅曉霞的色彩比靈溪和輝之耀豐富多了。如果說靈溪給人的感覺是幽靜,輝之耀是耀眼,那初紅曉霞便是絢爛。抵達初紅曉霞后,祁昧想辦法買來了地圖。秦殊把地圖拿到手上一看,發(fā)現(xiàn)初紅曉霞是真的大,比靈溪和輝之耀的占地面積加起來還大。至于獄池的位置,比秦殊想象的要遠:“五天?”“若是騎著祁羅大人的話……”祁昧回應,“但若是只有我們,徒步走過去至少十天的腳程,還不包括睡覺休息的時間?!?/br>“好遠啊?!鼻厥馔臁?/br>沒想到窮奇當年居然霸占了那么大片區(qū)域。“主人不把祁羅大人召喚出來么?”祁昧疑惑。“祁羅受了傷在休息呢?!鼻厥饣貞?。祁昧愣了一下:“抱歉……因為主人看起來不像靈魂受損所以……也是,有祁羅大人在主人根本不會受傷?!?/br>他一邊說著,一邊愧疚地低下了頭,似乎在為低估了秦殊的傷勢而懊惱。看到他這個樣子,秦殊不由想起了初次見他的時候,覺得這個小少年軟弱得可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全然忘了其實他比自己的生理年齡要大一歲。“沒事啦,他傷得不重,說不定明天就痊愈了。”秦殊說,“等他痊愈了會自己出來的,不需要我召喚?!?/br>——嗯,他的御靈就是這么與眾不同。祁昧被摸得有些害羞,咳了一聲才回應:“主人,不要總拿我當小孩子……”“你本來就是我的后輩啊?!鼻厥獾姆磻芸?。并沒有錯,他是魅蝕的話,祁昧就是他的后輩。“也是?!逼蠲翢o奈地笑了,“主人最厲害了~”*秦殊并不急著去獄池,所以這一路上他走得很悠閑,想趕路的時候就趕路,想休息的時候便休息。他就這樣走了三天,然后,在第三天夜里,睡得朦朦朧朧的他突然感覺身邊多了個人。他愣了一下,本能地睜開雙眼,對上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祁羅的眼睛,哪怕在黑暗中也給人一種清澈明凈的感覺。明明一樣是窮奇,卻全然沒有秦殊夢里那只窮奇的邪惡感。“祁……”秦殊差點激動地喊出來,突然想起祁昧和秦聞還睡著,連忙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祁羅似乎對他激動的反應很滿意,唇角明顯上揚了一下,嘴上卻還是忍不住調(diào)侃:“見到我這么興奮?想我了?”“你這是對主上的態(tài)度嗎?”秦殊壓低聲音說著,瞪了祁羅一眼。可祁羅非但沒有被他這句話嚇到,反而得寸進尺地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子:“生氣了懲罰我便是?!?/br>“真以為我不舍得?”秦殊繼續(xù)瞪他。本以為祁羅又會說什么“無論什么樣的懲罰我都接受”,沒想到這一次祁羅非常不要臉地說:“你若舍得,便不是魅蝕了?!?/br>秦殊愣了一下,不是因為祁羅的這句話本身,而是他對自己的稱呼。——不是“主上”,也不是“秦殊”,而是“魅蝕”……懷疑自己幻聽,所以秦殊試探著問了句:“你叫我什么?”“主上?!逼盍_很肯定地回應。“瞎講,你剛才不是這么叫我的?!鼻厥夥藗€白眼。可祁羅只是笑。秦殊無奈地看著他,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后,忽然起身拽過他的胳膊:“我們出去說吧?!?/br>祁羅任由他把自己從床上拽起來,被子從他身上滑落,露出結(jié)實的上半身。他的皮膚很白,哪怕在黑暗中也白得耀眼。秦殊愣愣地盯著他的胸膛看了一會兒,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從空間戒指里取出一套衣服糊在他臉上:“穿上。”祁羅乖乖把衣服穿上,然后跟著秦殊離開了房間。秦殊把他帶到客棧樓下的一個亭子里,在亭子里坐下后,總算能大聲說話了。他直截了當?shù)貑査骸澳闶遣皇且沧鰤袅???/br>祁羅“嗯”了一聲,知道他真正想問的是什么:“在夢里看到了一些過去的記憶,聽到有人喚你族長,還有魅蝕大人?!?/br>“然后呢?”秦殊好奇,“你看到我們是怎么認識的了么?”“看到我們在戰(zhàn)場廝殺。”祁羅回應。秦殊:“……”“你被我俘虜了?!逼盍_肯定道。“不可能?!鼻厥獠挪恍拍?,“分明是你做了我的奴隸?!?/br>“嗯?!逼盍_點頭承認,“不過那是我自愿的,并不是戰(zhàn)敗給了你。論戰(zhàn)斗,我絕不會輸給你。”“……”秦殊不想在這方面跟他爭個高下,只想知道他們是怎么認識的,“你認真跟我說,你到底在夢里看到了什么?”聽出他語氣里的認真和焦急,祁羅不再賣關子,直說道:“我是祁族的族長。”秦殊:?!祁羅:“祁族脫離魑族自成一族后,在魅族附近定居,因為地盤問題,常年與魅族交戰(zhàn)。換句話說,你我兩族本是敵族,而兩族交戰(zhàn),我們身為族長自然首當其沖——我們交過很多次手,那時候還是我要強一些?!?/br>秦殊:“……”干嘛非要強調(diào)這一點。然而祁羅的下一句話:“因為那時候的你還不會用屬性。rou搏便能與我一戰(zhàn),也算你的本事?!?/br>秦殊:好的,舒服了。祁羅:“后來,窮奇現(xiàn)世,第一個遭殃的便是離魑族最近的祁族。我們與窮奇統(tǒng)御的異獸大軍戰(zhàn)斗了兩天兩夜,族人死傷近半?!?/br>“倘若我不是族長,或許會與窮奇決一死戰(zhàn)吧。死便死了,戰(zhàn)士就是要死在戰(zhàn)場上?!?/br>“可我偏偏是族長,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全族在我的帶領下覆滅,所以我做了個決定。”“我?guī)ьI剩下的族人逃亡到你的領地內(nèi),把自己獻給你,換來了他們的生?!?/br>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