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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好幾桌客人也都聽得聚精會神,生怕錯漏一個字。二樓隔間雅座,一少年動作一頓,放下了送到嘴邊的茶盞,偏了偏頭,少年的眼瞳卻布滿與他年齡不符的,歷遍風霜的深邃。站在少年身后的中年男子眉頭一擰,沉默不語的掀開簾子就要往出走。“作甚去?此事豈是尋常人能知。有意思,繼續(xù)聽?!?/br>少年輕飄飄的語氣卻讓中年男子不敢有違,只得放棄心中的念頭,繼續(xù)聽下去。一樓說書先生繼續(xù)道∶“北嶺律有了名字之后,幾乎是立刻啟程去往北嶺,她的母親也是母憑子貴的,從冷宮給接了出來??蛇@接還不如不接,那宮里的妃子皇后,想折磨個人可是有數(shù)之不盡的法子!北嶺律應(yīng)下去安楚,不就是為了讓他母親過上好日子,可這本末倒置,當真愚孝啊!而這北嶺律在安楚的日子,也是……”說到這里,說書先生忽地發(fā)出一聲嘆息,隨后拿起桌上的茶盞不緊不慢的喝了起來,吊足了一眾人的胃口。二樓的隔間雅座,少年置于膝上的手慢慢攥緊。一樓的聽客還在不自覺的喧囂著。“快點說啊,這時候喝什么茶啊?!”“就是,快說快說!小二,再上兩盤糕點!”“再給我來壺茶!”這是好奇心重的普通聽客,但其中也不乏有些刺頭。“說書的,這真的假的?”“對啊,妄議圣上,可是死罪!”“聽說最近圣上南下了,說不定咱們其中,就有當今圣上的耳朵根子,你們說話可小心點!”空氣瞬間安靜了些??刹灰粫海陀终ㄩ_了鍋。“開什么玩笑?這么個小破地方,你跟我說皇上的人就在這里面!你是嗎?是你嗎?怎么皇上的人都穿的這么破爛啊哈哈哈哈哈~!”“就是就是~你別危言聳聽??!”坐在一樓大堂的角落,一名白衣男子默默的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茶盞,司南隨手放下兩個銅板就離開了。下凡之前,他刻意用法術(shù)隱藏了真容,現(xiàn)在他混在人群中也不過就是長得略清秀的男子,毫不起眼。正在談笑的一群人,誰又能想到皇上的耳根子沒在,但皇上本人就在這間茶樓中。司南與旁人不同,自然能感覺到茶樓中的天子氣息,那種充盈的天道之力,叫在靈力匱乏的人間呆久了的司南像是泡在熱水中,分外舒暢享受。不過此地不宜久留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離去茶樓后,司南意味不明的望了茶樓一眼。還未及冠的皇上啊……那安御戰(zhàn)恥時,他才…不到十歲?司南忍不住渾身一個激靈,果然師兄說得對,人心叵測,真當小心為上。第二天,那個不起眼的茶樓離奇燒毀,說書先生被迫治罪,參與了昨日茶樓討論的壯士,盡數(shù)充軍。當然,這些現(xiàn)在的司南都是不知道的。他背著籮筐,里面放著各種各樣的雜物,正往幾里之外的小山村前行。仙人下凡歷練,其實更多的是積攢功德,什么時候功德圓滿,什么時候就能反悔天界。當然,其中不能夠用到自己的仙法和內(nèi)力,必須親力親為,所經(jīng)歷的一切善事功德才會更加深厚。想起一年前初到人間,那時人間還沒有從大國統(tǒng)一的戰(zhàn)火中抽身出來。雖不能用仙法,但司南一路從北嶺南下至此,走過多少路就幫過多少人。只不過,這次的幫助對象有點特殊,叫他停留在這里一個月也不能說完全幫到什么忙。走進破爛不堪的小村子,司南不禁心中酸澀。這個在山中建立的村子,因為戰(zhàn)爭時期,以及年輕人都被抓去充軍,所以剩下來的就只有些老弱病殘。因為都是木質(zhì)的,所以連村子用來防范野獸的圍欄都腐化了。在他來到之前,就有兩個小孩和幾個老人背著山上的猛虎野狼咬死,尸骨無存。即使心中萬般感慨,但司南也從不做多余和出格的事情。“大家,我回來了!”司南這么一開腔,白日里也緊閉的門窗忽的一下全打開了。從各個房屋中走出來的老人多少都有些一瘸一拐,中年人更是殘疾占了多半。“這不是小南嗎?等你好久了!”“來來來,快坐!”“小南,辛苦你了,歇息一下!”村民們的熱情叫即使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一個多月,但仍舊會臉紅害羞的司南很不好意思。“大家都太客氣了,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br>“來,張嬸兒,我給您買來您要的東西了!”“六姨,這是你的,還有六子的大衣?!?/br>“譚叔,來,這是你的?!?/br>“還有這是……”司南將籮筐里的東西全部都分給一擁而上的村民們。這是司南力所能及的事情其中之一,那就是幫這些腿腳不方便或者干脆不能動彈的人去幾里之外的鎮(zhèn)上采購。當然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所以他很早之前就在放開手動工了。“羅子,我可以進去嗎?”司南走到小村角落的屋前,敲了敲門。沒反應(yīng)。司南眉頭一皺,又敲了敲門∶“羅子,你在嗎?”“啊……”里面?zhèn)鱽砦⑷醯膽?yīng)聲,卻帶著焦急的味道,司南連忙進到房間里去。躺在草垛上的男人正掙扎的想要起身,而在草垛旁,趴著一個暈過去的小男孩。司南一愣,連忙過去攙扶那男孩,卻被手上傳來的溫度驚到。“羅子?羅子你怎么了?能聽見我說話嗎?羅子!”司南焦急的拍打著男孩的臉頰,可最終還是沒得到回應(yīng)。這不是燒暈過去了吧?司南站起身,都沒來得及跟躺在草垛上起不了身的男人交代一聲,便急匆匆的抱著男孩跑了出去。草垛上的男人倒也不急,見司南將孩子接走之后,反倒是安心的閉上了沉重的眼皮。司南所住的屋子其實與羅子家大同小異,是撿的沒人的屋子住的。但是因為常打掃,而且房間里放置著大量藥材,所以并不臟亂,反而有種說不出來的藥草香。“要命、要命!感風要配什么藥來著……桑葉、連翹、桔梗、竹葉,沒有生甘草和牛蒡子啊,還有……啊算了不管了!!”司南火燒火燎的將能找到的藥材放在一邊,然后起火燒鍋,將藥材按順序煎煮。天色漸暗,小木屋的煙囪中升起裊裊炊煙。司南一面看著藥,一面將羅子渾身上下用涼水擦試了一遍,又竭盡所能的被給他裹上了薄被。感受著小男孩的體溫降下一點,司南才放心了些,不過也因此更郁悶了。還走不了了是吧。司南感覺自己跟這個小村子好像有什么特殊的感應(yīng)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