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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事實上,下午上樓之后發(fā)現(xiàn)樓道只是因為燈泡壞了未修才漆黑一片,迎接他們的是一間狹窄但是干凈整潔的房間,唯一的缺點可能只是床有點小。這下子池硯更加深刻地認識到了這一點。他睡得并不舒服,睜開毫無睡意的眼望向放在窗戶檐兒放著的鳥籠才有心思想起,“池小盂今天怎么格外安靜,還沒睡飽嗎?待會兒可得去工作啊。”“我到底在想什么,明明讓哥回家或是之后再去找他都是更好的方式,我干嘛下午那么想把他留下來?!背爻幮⌒囊硪淼胤^身,月光照不進屋子,即使這么近蔚魚的背影也隱在夜色里看不清楚。他們已經(jīng)數(shù)次躺在一張床上互相倚靠著睡去,池硯的心卻一次比一次亂。“你呀,又在想什么呢?”“為什么這么我?!?/br>忽然寂靜的空氣中劃過一聲尖利的鳥叫聲,是池小盂在提醒。池硯剛還溫柔的眼神瞬間沉下去,到點兒了。轉(zhuǎn)而眼神滑過蔚魚裹在被子里堪堪露出的一截光滑的脖頸,睡覺時也幾乎聽不到的平穩(wěn)呼吸著,一股強烈的沖動涌上心頭。不要吵醒他。心中另一個聲音在失控前一秒狠狠地敲了下來!池硯強迫著自己的手停在蔚魚的后頸,修長的指頭微微顫動,映出關(guān)節(jié)處錯綜復雜的疤。我一會兒就回來。嘴唇無聲地開合,隨后池硯輕巧地翻身下床,池小盂不知何時也悄然飛了出來站在他的手臂上,一人一鳥并無需要多少話語配合默契。隨即,池硯打開窗一手撐著窗檐快速利落地翻了出去這里是二樓,并不高。他幾乎無聲地落到地上,連路過的野貓都很難察覺的響動,黑夜中另一個本該睡著的人卻悄然睜開眼睛。-坑洼的墻面并沒有什么好看的,一片混沌的黑逐漸映出鼻梁側(cè)臉的輪廓再到混著灰色一直到天蒙蒙亮,蔚魚幾乎決定不再抱有那虛無縹緲的期盼,想要起身立刻回家的時候。“嘎吱”一聲,窗戶細微地動了一下。隨后床鋪另一側(cè)微微下陷,裹著凌晨寒氣的人躺了上來。空氣真的很安靜,猶豫的時間被無限拉長,一只手掀開被子悄悄鉆了進去同時緩緩將頭抵在面前白皙的后頸上,就著這個姿勢摟住前面人的腰,柔軟的發(fā)絲互相磨蹭著,溫熱的鼻息輕輕灑在頸窩。睡吧,可以睡了。蔚魚在熟悉的味道的包裹中安靜地合上眼睛,呼吸聲終于得以釋放在寂靜的房間起伏響起。沒關(guān)系,盡管我們都有一些秘密,但我還是你。深山Chapter27.小鎮(zhèn)的人們作息都很規(guī)律,七點之后街道就變得空蕩蕩,此刻是深夜一點更是連貓都沒有一只。池硯歪著頭靠在一處灰色的墻上,完全不在乎坑洼的墻灰會不會蹭到他的頭發(fā),右手揣在褲兜里像是在等什么人。“啾——”停在小臂上的池小盂忽然叫了一聲,頭上黃色的冠綻開大半的弧度,警惕地望向墻另一頭漆黑的轉(zhuǎn)角。“哦,來了?!背爻幷局鄙碜涌聪蚯胺剑缢弦粋€人影從陰影處走了出來。來人穿著黑衣黑褲,黑色的短發(fā)下還帶著黑口罩,只露出一雙看不出神色的眼睛。“誒,你說我們哪天也去搞一套這種制服怎么樣,多酷?!背爻幪Я颂直蹨惤匦∮坌÷曁嶙h,后者果斷報以不屑的哼聲懶得理會。池硯也不繼續(xù)和池小盂插科打諢地笑,轉(zhuǎn)回朝來人的方向開口,“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吧,這趟活兒到底是做什么?”“你需要在中秋前將一樣東西帶回本家?!焙谝氯艘膊豢闯爻帲惶摱⒅硞€點一字一句地開口。“中秋?那還有個半個月,時間還挺寬裕。要我?guī)У臇|西是什么?”提到中秋池硯下意識抬頭望向掛在天上的月亮:凌晨下弦月彎出個瘦削的弧度,東半邊亮堂地吸走了大半光似的,讓人看著不太舒服。黑衣人停頓兩秒,緩緩吐出兩個字,寂靜無比的四周讓他的聲音隔著口罩有些模糊像是閻王殿里撈出來的水晶,又冷又硬。“晝吹——”-“他應該睡熟了吧,進桑的外面也太冷了,我就偷偷鉆進被窩他也不知道是吧,不知道的吧。”池硯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凌晨三點過了,他此時此刻最傷腦筋的不是什么摸不著頭腦的“晝吹”而是“晝夜溫差”,進桑這天氣也差太多了吧...之前想著是夏天就把被子主動讓給了蔚魚,可現(xiàn)在,池硯把自己瑟縮成最小一團還是冷得不行便對身旁暖和的被子打起了主意。“不知道的吧,不知道的...”給自己催眠一般反復念著終于鼓起了勇氣,池硯躡手躡腳地將被角掀起一個縫同時迅速鉆了進去。被蔚魚體溫溫暖的被窩讓池硯有一種被他包裹著的錯覺,明明兩個男人蓋一床被子而已,池硯卻莫名生出一種怪蜀黍鉆人家清白小姑娘被窩的罪惡感。“!”蔚魚輕輕動了一下,后頸的發(fā)絲蹭到了池硯的鼻尖,池硯卻不閃躲仍由鼻尖和發(fā)絲摩挲著。這也太香了...池硯不知為何忽然想起自己出門前被中斷想做的事情,他定了定神,心緒卻更加亂了。黑衣人模糊的提醒,和蔚魚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無比清晰地展現(xiàn)在他面前。可他不想思考,他將鼻子更深地埋進蔚魚的脖頸,左手搭上蔚魚的腰輕輕地將他按在自己懷里,至少在當下他只想就著這樣的姿勢好好睡一下。睡吧。一夜安眠。-“你還要跟我多久?”三輪車慢吞吞地前進時不時因為崎嶇的山路顛簸兩下讓蔚魚的聲線都跟著一抖一抖,半分威懾力也沒有了。池硯坐在對面看著窗外,可說是對面,幾乎都被貨物堆滿的狹小空間還在空隙強行塞進兩個人更是勉強到不行,兩個人的膝蓋不停地擦撞著躲也躲不開。他聽到蔚魚的問話也不急,笑嘻嘻地轉(zhuǎn)過來像是還對窗外的風景意猶未盡似的,“哥~你都去過我家了,我也想去你家玩玩兒,串串門不行嗎?”像是怕蔚魚不信,又將頭轉(zhuǎn)向外邊兒興奮地大叫,“進桑的風景是真的美啊,‘橫看成嶺側(cè)成峰,遠近高低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