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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說到俞婭楠,言寧澤也有些奇怪,畢竟他回國、去公司都不是什么秘密,對方一直以掰正言寧佑的人生為己任,在自己回來后居然會沒有任何動作。下午言寧澤沒去公司,而是買了一大束花,回到公寓修修剪剪地插了兩瓶。本以為結(jié)束會議可以得到一口“言寧澤”的家伙,直到下班回來才看到坐于沙發(fā)上的哥哥。言寧佑哀嚎一聲,剛想開口,剝了個蓮子沒去芯的言寧澤,就把這又甜又苦的東西塞進了言寧佑張開的嘴里。“唔?!?/br>“吃掉,你最近有點上火?!?/br>含著一嘴發(fā)酵開的甘苦,言寧佑癟著嘴默默吞下,等嘴里的味道散去一些,言寧澤手掌一翻,變魔術(shù)般又弄出了一把來。“你是想毒死我吧?!?/br>“周末我想去見見你的心理醫(yī)生?!?/br>兩人同時開口,言寧澤看到了言寧佑目中的驚詫。手里的蓮子滾圓白嫩地聚集,就像一顆顆飽滿待放的蝶蛹。“為什么,突然要去見他?”言寧佑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也許讓這兩個人見面后,他心底藏匿的齷齪就會變得無所遁形。“你是不是瞞了我什么事?”言寧澤發(fā)現(xiàn),言寧佑真的非常喜歡遮遮掩掩,不捅到面前,他絕對不會開口擠出一個字眼。“我有很多事,哥哥都是不知道的。”“比方說?!蹦粗竿浦菩睦锏纳徸?,言寧澤塞了一顆在嘴里咀嚼,迸在味蕾上的苦味混著一絲清醒的脆甜。從言寧澤回來的那一刻起,就已進入矛盾螺旋的言寧佑,愣愣地望著對方,嘴唇開合后卻沒有發(fā)出聲響。在看到言寧澤掌心的傷疤時,言寧佑總會問自己——那該有多疼???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感受哥哥曾經(jīng)感受過的東西,他們簽下協(xié)議,卻給不了言寧佑所需的滿足感。他游離在了這場風(fēng)暴之外,看著蝴蝶環(huán)繞中的言寧澤一次次消失,只留下掌心里炸裂的氣球碎片。言寧佑常常想,他的病已經(jīng)不可能好了。他被永遠(yuǎn)拘禁在了那個充滿時鐘的房間,每一件喜歡的東西都從指尖溜走,被炸毀、焚燒、掐斃。只要世界上不是就剩他和言寧澤兩人,那總會有太多太多的意外存在。也許有一天,言寧澤也會變成那只被淹死的鴨子、被銷毀的游戲機、被焚燒殆盡的蝴蝶標(biāo)本。無法控制的情緒蔓延成災(zāi),言寧佑伸手去抓言寧澤的腕骨——他是真的想把對方再藏起來。“你威脅了俞婭楠?”熟悉的嗓音吐著熟悉的名字,言寧佑晃神地愣了一秒,他仰起頭看了看天花板,這里不是意大利、不是樂園、也沒有紅色的氣球。如果他把言寧澤關(guān)起來,那這些東西,都再也不會出現(xiàn)。“我,去了監(jiān)獄?!?/br>五個字出口,言寧佑握著哥哥的雙手打了個冷顫。在游東洋被抓,被判刑后,言寧佑想了很多種辦法,可以讓他腐爛在監(jiān)獄深處,而對方也知道言寧佑不會讓自己好過,所以他在會面那日,送了言寧佑一個秘密。一個只有兩個人知道的秘密。在言家別墅內(nèi),在言寧澤的屋內(nèi),在他猥褻昏睡的言寧澤時,曾有人進來。她打開門,一條縫隙。游東洋看向那兒時,房門緩緩地關(guān)閉。無聲無息,宛若從未有人到來過一樣。在言易旻工作、言寧佑上學(xué)、管家很少會來二樓的情況下。別墅內(nèi)是有一個自由人的,她可以去到任何的地方,且不會遭到指責(zé)。當(dāng)謝熙雯出國,俞婭楠深知被騙,那種被言寧佑玩弄擺布的感覺惹得女人大發(fā)雷霆。看著眼前歇斯底里、除了恨意再也找不到一點感覺的俞婭楠。言寧佑走上前去,在母親掛著珍珠耳墜的臉旁低語:“從你把哥哥獨自留在那個房間時起,就該想到會有這么一天?!?/br>俞婭楠對待言寧澤的態(tài)度,就像當(dāng)初規(guī)劃幼小又無力反抗的言寧佑般。她擁有的,不過是比二人更高的站位。現(xiàn)在言寧佑站得比她高了,于是cao控與被cao控的關(guān)系發(fā)生了反轉(zhuǎn)。如果沒有那場火災(zāi),言寧澤可能永遠(yuǎn)也不會記住這段故事,也不會想到,故事的出場人物,其實并不僅有那么兩人。言寧佑把游東洋推下樓時,一個故事結(jié)束。言寧佑把言寧澤關(guān)起來后,另一個故事開始。他撲閃著翅膀從蝶蛹中孵化,最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還是活在一個被包圍的牢籠中。“那,車禍。”言寧澤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的情緒,他有點茫然地低下頭,捧在掌心的蓮子虛化成了一個個浮動的蝶蛹,他微微作嘔,又止不住地想把這困擾多年的問題問完。“我的車禍,和你、們有關(guān)嗎?”——TBC——不出意外,明天完結(jié)50言寧澤的車禍,當(dāng)初還上過報紙。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結(jié)果都被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勺钭屓搜詫帩蔁o法接受的,就是他一覺醒來,失去了站立的權(quán)力,卻又無法責(zé)怪任何人。肇事司機家里有個白血病的女兒,加班加點地開出租賺錢,唯一的指望就是老婆肚子里第二個孩子的臍帶血。因為疲勞駕駛,在四岔路口追尾了言寧澤的車。肇事者整個車頭損毀,當(dāng)場死亡,言寧澤的車子卡在了前方公交車的右后方,當(dāng)時言寧澤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按理說這種交通肇事應(yīng)該很好下結(jié)論,無論是保險公司理賠還是民事訴訟判決??蓡栴}就出在司機死了,留下一個懷孕的妻子和白血病的女兒。言寧澤的生活毀了,對方的人生也毀了,但他不能抱怨。因為在別人付不起十幾萬的手術(shù)費時,他卻可以住在最好的病房,由一堆排隊都排不上的權(quán)威進行會診。人是多情的生物,善于同情弱小者。在境遇差距的對比和輿論壓力下,言寧佑甚至出了對方女孩的醫(yī)療費用,當(dāng)然作為宣傳也為公司帶來了不小的收益。那時的言寧澤坐在病房,倒扣過平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哥哥希望是我嗎?”關(guān)于言寧澤車禍的猜測,從言易旻中風(fēng),言寧佑接手公司開始,就一直吵的沸沸揚揚。大部分人都把這看成豪門恩怨的一部分,畢竟二婚的孩子比原配的兒子就小五歲,這種事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些人羨慕俞婭楠的成功上位,一些人恭賀言寧佑的順利奪權(quán),一些人同情言寧澤,一些人也在背后冷嘲熱諷地感慨這出大戲的精彩。“我……”言寧澤想說不希望的,可話到嘴邊,他又沉默了。原來他以為愛上言寧佑,可以讓自己輕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