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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溫熱的呼吸泡軟。楊爍抱著他,用鼻子拼命在吸進他身上的氣味,突然就安心了,掐著他后背的手放輕松,輕輕攬著,撒嬌一樣磨蹭。“又用了香水?!彼麗灪吆叩?。何峻凌柔聲答道:“天熱了,怕身上不好聞?!?/br>“不會?!?/br>楊爍身上才是真的不干凈,還殘留著一絲三月的灰塵。家里也沒收拾,何峻凌聞到屋子里那股灰土氣和霉味,拍了拍楊爍。“我去把窗戶打開通通風好嗎?”楊爍不情愿地松開他一半,拽著他的衣服跟在后面,故意不挪動,胳膊拉長,把他的襯衣從腰帶里扯了出來。“你真是……”語氣里帶著責怪,卻溫柔得要化掉,融進小賴皮狗心尖頭。四處都落了灰,無處可坐。何峻凌出于職業(yè)習慣,皺眉看了一眼,沙發(fā)上有靠過的褶皺,看著干凈點,就還是坐在沙發(fā)上。他只想稍微坐坐,安撫好了就把人帶到自己那里,結(jié)果被身體的重量壓得半倒在沙發(fā)上。狗爪子借著衣服被拉開處,貼上他的腰。行吧,這樣也干脆,不用在乎干凈不干凈了。他繃著的身體松懈下來,拽了拽楊爍有點長的臟頭發(fā)。“怎么了?”“結(jié)案了。”何峻凌說:“辛苦了。我以為你們結(jié)案后會一起放松一下。”“他們都回家了?!?/br>何峻凌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對楊爍知之甚少,不知道他的家人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此刻怎么想,只知道他孤獨。他沒問“你怎么不回家”,也不急著把楊爍的手從自己身上拿下來,說:“那我陪你吧。要不先去吃點東西吧,想吃什么?”“橘子?!?/br>這明顯是耍賴皮找麻煩,這個季節(jié)哪里去找橘子。何峻凌不指出,順著他:“那你去洗個澡,我去超市看看有沒有賣?”“不要。”“那我等著你,一起出去?!?/br>“那不去了?!睏顮q不答應,一秒都不肯放開他。“總得去洗個澡吧,小臟狗?!焙尉栌蒙塘康恼Z氣和他說話,捏著他的厚臉皮把臉捏起來,看見他眼角有點紅,愣了一下,訕訕松了手。何峻凌把楊爍拐回家,心里居然有一點開心,好像從暴雨里救回來一只小動物,樂意它眼中只有自己,黏著自己轉(zhuǎn)。背后嘩嘩的水聲隔半分鐘就要停一次,何峻凌搬了把凳子,在浴室門口敲電腦。楊爍用有點擔驚受怕的聲音喊他:“哥?”他就答:“我在?!?/br>水聲又響起來,何峻凌知道他安心了。他很怕楊爍因此對他產(chǎn)生依賴,有些趁虛而入的悖德感,卻又忍不住享受對方眼里只有自己的感覺。水聲徹底停了,楊爍濕漉漉地出來,在何峻凌身邊站定。何峻凌一扭頭,對上光溜溜冒著水汽的胸膛,受到驚嚇,電腦差點滑下腿。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低頭向下看一眼,看見內(nèi)褲里鼓囊囊的嚇人,眼睛被晃了一下,雙頰到額頭燒得發(fā)燙。三十八他突然后悔了。他還記得楊爍的表白,他不接受就不該放縱他親近自己,可是又不能狠下心來放著他不管。喉結(jié)動了一下。這簡直是要何峻凌的命。楊爍一顆小狗的心,長了一副狼的身材,這會兒正在到處釋放荷爾蒙。他的肌rou是有力量、有性格的,寬肩窄胯,脊背緊實,彰顯著身體獨特的運動習慣,每一寸肌rou都比藝術(shù)家精心雕琢的作品更有張力。幾條黑暗的觸手沿著何峻凌的心悄悄上爬,喉嚨發(fā)干。他把它們甩掉,硬著頭皮起來幫楊爍吹頭發(fā)。大夏天他指尖冰冷,無需碰觸就能感受手下那具身體的潮濕的熱度。“好久不見,你頭發(fā)都長這么長了?!彼檬种咐p繞著楊爍的發(fā)縷,長長的發(fā)絲垂下來,略顯乖巧。“是啊,該剪了。”楊爍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洗完澡興奮起來,興沖沖打量他的家,話匣子又打開了。“哥,你把玄關柜改成吧臺了?”“我坐的高凳子是新的,配吧臺的嗎?”“哥,你買了個飲水機???那就不用燒水了。”吹風機嗡嗡響,何峻凌也聽不清楚,“嗯嗯啊啊”地隨口答應。心里令人恐懼的雜念慢慢涌上來,壓也壓不住,背上開始冒冷汗。楊爍突然轉(zhuǎn)過來摟住他的腰,臉貼在胸口第二個扣子的位置:“哥,你是不是在等我???”他一個激靈。“松手!”挨打的人一臉委屈轉(zhuǎn)回去。何峻凌稍稍定神,后悔自己反應太過,怕他不開心,趕緊哄他:“不是看見你回來我就來找你了嗎?”神啊,饒了他吧。何峻凌窩起背,像是要把自己藏起來。半硬的下身藏在蘋果綠的布藝高腳凳靠背后,像一道鐵墻把罪惡和天真分割。他已經(jīng)站在懸崖邊上了,不敢看的深淵里,不敢聽惡魔在用甜美的聲音呼喊。“哥,我想跟你睡?!蹦搪暷虤馊鰦傻谋且簦譄o恥又做作,可是何峻凌吃這一套,磨兩下就心軟。“不行。要么你睡小房間,要么我睡。”結(jié)果何峻凌磨不過他。楊爍還是睡在他背后,睡夢中一寸寸往前挪,把他擠到床的邊緣。不能怪他有意縱容。他太怕了,怕被追問其中原因,所以連個“不”字都不敢說,只能躲著忍著。這兩個月來,他小心試探了幾次,終于確認了一個人住的好處。在這里他肆無忌憚地擁有秘密,把秘密全部關在這扇門里,一出門,誰都不知道。來人踏進了這個房間,帶著惡魔的蘋果試探他。他把躁動的秘密哄騙著關進衣柜,告訴它們:“噓——安靜。我們來躲貓貓。”其實他早就偷偷墮落了,記不清自己踏入了想象和夢境的禁地多少回,想象和呻吟越來越放浪。他是鋪了兩床被子的,可是夏天的薄被可憐巴巴的,說白了就是個沒作用的心里安慰?,F(xiàn)實中這具身體比記憶和想象更具誘惑,溫暖得像大雪天融化在羽絨被里。他因為這一點偷來的溫暖頭暈目眩。他敢說他沒有歪心嗎?他知道楊爍會抱上來。在浴室里,扣上深藍色的絲質(zhì)睡衣,他隔著衣服神經(jīng)質(zhì)地摸了摸自己,想知道什么手感。就是單純抱著睡。楊爍太疲倦,像是已經(jīng)睡著了。一條手臂毫不知情,越過翻起的睡衣下擺,貼著皮rou。被觸到的部分像怕被針尖刺傷一樣縮緊。何峻凌咬緊牙。如果那條手臂向下挪,在一片柔軟的織物中摸到又燙又硬的東西,一切秘密將真相大白。對何峻凌而言沒有比這更刺激的事了。楊爍第二天爬起來像只充滿電的皮卡丘,渾身閃著小火花。何峻凌困到站著睡覺,刷牙都閉著眼在刷,甚至沒留意那只在自己腰間不安分的狗爪。我們何醫(yī)生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