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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小聲喚梅棱安:“梅前輩?!?/br>梅棱安一向?qū)λH有好感,他也笑吟吟地與張小元打招呼,問:“小元,怎么了?”“路前輩讓我給您帶一句話?!睆埿≡÷曊f,“他正在我?guī)熼T養(yǎng)傷,暫且不能來此,還請您不必太過擔(dān)憂?!?/br>“養(yǎng)傷?”梅棱安不由一怔,有些擔(dān)憂,“他怎么了?”張小元瞥一眼走在最前頭的林易,確保林易聽不到他們的交談之后,這才接著往下說道:“我們在鳳集縣時,受了天溟閣襲擊,路前輩與我們并肩作戰(zhàn),受了些傷?!?/br>梅棱安:“他傷得很重?”照常理,若非傷得極重,無法隨意移動,那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留在他人的師門之中養(yǎng)傷的,如今江湖也算是出了大事,梅棱安又在紫霞樓中,以往路衍風(fēng)必定會跟著張小元他們盡快趕來此處,梅棱安難免心生擔(dān)憂,以為路衍風(fēng)是不是受了重傷。張小元道:“他沒有傷得很重……”張小元不過只說了這么一句話,梅棱安便已經(jīng)明白了,他朝張小元眨了眨眼,那模樣如同終于看見自家兒子成器的老父親,輕咳幾聲,問:“他是不是已經(jīng)……成了?”張小元:“……”他一時不知該要如何開口,梅棱安卻已會意,面上一時難掩欣喜之色,口中碎碎念道:“我明白的,你畢竟算是花琉雀的娘家人,有些話,的確不大好開口。”張小元:“……???”娘家人?什么娘家人?他們怎么突然就變成娘家人了!梅棱安想了想,笑著低聲與張小元道:“小元,我待會兒隨你們一同去放行李?!?/br>張小元滿心茫然,不明白梅棱安的意思。就算說梅棱安熱情好客,對他們來此十分歡喜,可不管怎么說他也是一門之主,送著他們回屋去放行李?這未免也太熱情好客了一些。梅棱安見張小元不懂,也只是笑,一面道:“你不明白很正常,這是大人的事情?!?/br>怎么就大人的事情了?再說他的年紀(jì)也不算小了吧!叮。喜滋滋的梅棱安頭上傳來熟悉聲響,張小元立即抬起頭,看向梅棱安的頭頂,想弄清梅棱安心中的想法。那兒此刻正飄著幾行字。「彩禮清單:玉梳一把、金剪一副、織錦百匹………備銀千兩,三金必不可少,今日便同鶴年兄好好挑一挑日子,我看下個月月初就不錯?!?/br>張小元:“……”等等,這是什么?梅掌門未免也太著急了一些吧!路衍風(fēng)和花琉雀不過是剛剛才將事情說開,兩人根本還沒到談婚論嫁的那一步,再說了,好歹也是兩個大男人,談什么聘禮嫁妝,這未免也太過奇怪了吧。可梅棱安根本不想與他多說,梅棱安直接轉(zhuǎn)頭去尋王鶴年,說要同他們一塊進(jìn)紫霞樓內(nèi)落榻之處放行李,王鶴年也根本不曾多想,干脆傻愣愣地對著梅棱安笑,滿是開心地點頭答應(yīng),還以為自己交了一個絕佳的好朋友。佘書意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可他知道梅棱安一貫以來的為人,自然也清楚梅棱安不會對他們做出不好的事情,便也不曾拒絕梅棱安的“好意”,只是點頭,說:“梅掌門真是熱情?!?/br>林易似乎覺得有些奇怪,可不等他詢問,梅棱安已湊了過去,小聲與他說了幾句什么,面上神色滿是驕傲自豪,倒真像是個好容易解決了兒子終身大事的老父親,而林易面露驚訝之色,有些勉強,卻還是點了點頭,小聲說:“這倒是件好事情?!?/br>張小元從他的口型看出了他說的話,一面再抬頭看向林易的頭頂,眼見著那兒正飄著一行大字。林易:「又是一個和傻子王鶴年牽扯上關(guān)系的死斷袖?!?/br>張小元:“……”看來林易不僅對他們師父滿懷敵意,還和酈爾絲一樣瞧不起斷袖。可這江湖……這江湖好像根本就是一個斷袖江湖吧?……眾人進(jìn)了紫霞樓,在林易安排之下分院入住,紫霞樓房屋甚多,他們也不必擠在一塊,這一回他們恰與裴無亂住在一個院內(nèi),而梅棱安的住處離他們也不算太遠(yuǎn),若有事要商討,這等安排倒也還算方便。而梅棱安跟著他們一路到屋內(nèi),笑呵呵追著王鶴年便問:“鶴年兄啊,我?guī)煹茉谀銈冮T中養(yǎng)傷吧?”王鶴年不明所以,茫然點頭,道:“衍風(fēng)確實在我門中,梅兄放心,他傷得并不算重?!?/br>梅棱安問:“可有紙筆?”王鶴年:“???”佘書意以為梅棱安要說什么重要之事,在屋內(nèi)尋了尋,翻出紙筆,替梅棱安放在桌上,柯星文主動上前研墨,王鶴年則追問:“梅兄,你要做什么?”梅棱安提筆,在紙上端端正正地寫下禮單二字。張小元捂住自己的臉,覺得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他已沒眼去看了。王鶴年:“禮單?什么禮單?”梅棱安笑道:“鶴年兄,我已有了些粗淺的想法,可卻不知道你的意思?!?/br>他一面說著話,一面繼續(xù)在紙上往下寫。「玉梳一把、金剪一副——」王鶴年:“梅兄,你這是要做什么?”“鶴年兄,我登掌門之位數(shù)十年,雖不曾壯大散花宮,可也為散花宮添置了良田萬畝,商鋪數(shù)百間?!泵防獍残σ饕鞯溃澳阄乙彩嵌嗄甑睦吓笥蚜?,你有什么想法便說出來,不必與我客氣。”王鶴年:“?”梅棱安:“反正這錢也是要留給他們兩人的,我已想好了,劃幾間商鋪給他們,不過我?guī)煹懿簧媒?jīng)營,或許還要麻煩鶴年兄與書意你二人幫忙看著些?!?/br>王鶴年:“??”梅棱安繼續(xù)在紙上寫著。「織錦百匹、三金——」他劃掉這兩個字,微微蹙眉側(cè)首,問王鶴年:“他二人情況畢竟與一般人不同,我看三金就不必了,不如代換成銀兩,直接交予他二人?!?/br>王鶴年:“???”佘書意終于從梅棱安的話語中聽出一絲不對勁,蹙眉問:“梅宮主,你這是……”梅棱安:“彩禮啊?!?/br>王鶴年:“彩禮?誰的彩禮?!”梅棱安一頓:“鶴年兄,你不知道這件事?”王鶴年:“……我知道什么?”他的目光緊張在陸昭明與張小元二人之間移動,心中不祥預(yù)感更甚,還在鳳集縣時,他莫名得知自己的大徒弟和三徒弟暗生情愫,而如今……梅棱安好像也想告訴他類似的事情。梅棱安輕咳道:“這……就是……”他有些為難。若是王鶴年絲毫不知,他不知道自己貿(mào)然開口的話,會不會給花琉雀和路衍風(fēng)帶來麻煩。佘書意卻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