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太早離開父母身邊，所以才無法對上他那些奇怪的話？

文肅遠哼了一聲，卻并未阻攔，也不曾叫人趕蕭墨白走。

他轉(zhuǎn)身看向陸昭明，微微蹙眉詢問：“亭亭，這幾位是……”

文亭亭道：“爹爹，這是我在鳳集縣認識的江湖大俠！”

她跨前一步，一一向文肅遠介紹。

李寒川也是江湖出身，與郡王之女成婚之后方為朝廷效命，文肅遠是他好友，連帶著對江湖中懲惡揚善的俠客也頗有好感，他抬手捋了捋胡子，與眾人客套，卻時不時瞥一眼陸昭明，似乎在幾人之中，他對陸昭明最為好奇。

而他的心中所想，全都在他的頭上顯現(xiàn)了出來，被張小元看得一清二楚。

文肅遠：「眼睛的確像是郡主。」

佘書意提起手中的香燭紙錢，笑吟吟問：“我們只是來祭拜，拜完就走，可否……先讓我們進去？”

文肅遠：「若寒川與郡主的孩子活到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也是這么大年紀?！?/br>
文亭亭道：“既然大家都是來祭拜的，不如一起進去？”

文肅遠：「可他應(yīng)當(dāng)早已不在了?！?/br>
戚朝云點頭：“走吧，李將軍若泉下有知，知道有這么多人來看他，一定也會很開心的。”

文肅遠：「當(dāng)年我并未見到孩子的尸體，不過是長公主轉(zhuǎn)述……」

文亭亭：“爹爹？”

文肅遠：「長公主一心為國，我不該懷疑長公主。」

文亭亭大聲道：“爹！你怎么了！”

文肅遠這才猛然回神，略有些尷尬，與他們笑了笑，說：“人老了，總是動不動便想起當(dāng)年的事情?！?/br>
他領(lǐng)著眾人往里走，里面有文家的家仆正在擺弄香燭紙錢，文肅遠還請了道長誦經(jīng)做法，如今經(jīng)聲未停，他們想祭拜，只能稍微再等一等。

眾人肅穆立于一旁，張小元則稍稍落后一步，與佘書意私下說話。

佘書意問他：“小元，文肅遠剛才在想什么？”

“他覺得大師兄有些像是大師兄爹爹的兒子?！睆埿≡活D，覺得自己的這句話太過繞口，便又重新說，“他有些起疑了。”

佘書意正想再說話，未想蕭墨白一直很注意他們幾人，見他們聚在一塊竊竊私語，在邊上等了片刻，待他們說完了，方刻意走到張小元邊，同他笑了笑，這才壓低聲音開口，道：“前幾日我見到了皇上?！?/br>
張小元眨了眨眼，不明白蕭墨白為何如此突兀開口與他們搭話。

“那日我喝醉酒說的話，你們應(yīng)當(dāng)全都聽見了?！笔捘滓膊慌c他們客套直言道，“我與皇上雖只是逢場作戲，可偶爾還是見面的?！?/br>
張小元：“嗯……”

他抬頭看做法的道長，而后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大師兄，如今境況之下，陸昭明會想起往事，也許要心情不佳，他很擔(dān)心。

“這幾日皇上心情不佳，我與他閑談，他同我說了一件事?！笔捘椎吐暤?，“江湖百曉生的事?！?/br>
張小元：“……”

張小元不由一頓，回眸看他，一顆心好似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有些說不出的緊張。

而蕭墨白還在繼續(xù)往下說：“我仔細一想，你好像也是看不見我在變臉的?！?/br>
張小元決定裝傻：“……蕭公子，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蕭墨白：“你果然和我是一樣的人吧！”

張小元：“……”

蕭墨白心情激動，他知道當(dāng)下的場景他不該喧嘩，于是他壓低聲音，語速飛快，道：“你的金手指是能看見別人的信息吧！”

張小元：“?。俊?/br>
什么手指？

“我本來也有和你一樣的金手指，想著來這兒繼續(xù)我的狗仔生涯，可是那該死的系統(tǒng)出了錯，給我綁定了一個什么亂七八糟的瑪麗蘇設(shè)定，迷的還都是男人?！笔捘装β晣@氣，“李將軍也是我們的老前輩了，他拿的劇本一看就是起點男主，我也想要，憑什么到我手上就變成了什么黃文設(shè)定，還是NP總受那一種?！?/br>
張小元呆呆看著蕭墨白，一句話也沒有聽懂。

“小元啊，你想過嗎！”蕭墨白說，“你的能力加上我上輩子的工作專長，勢必能闖蕩出一番大事業(yè)！”

張小元：“……”

“我來這兒之后，辦了一份報紙，叫江湖秘聞抄?！笔捘自桨l(fā)激動，“賺錢不少，寫手無數(shù)，怎么樣，入伙嗎？”

張小元想了想那醉仙閣掌柜頭上的赤字收益，以及因為沒有活，而被養(yǎng)得像雞一樣胖的鴿子，陷入沉思。

蕭墨白：“只要你我強強聯(lián)手，往后的天下第一報，必定就是我們的！”

張小元勉強開口，道：“蕭公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蕭墨白一怔。

“你方才說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懂?！睆埿≡J真回答，“你……能解釋一下嗎？”

蕭墨白陷入沉默。

片刻，他試探著抬起頭，開口問張小元：“奇變偶不變？”

張小元一呆：“雞煸藕不煸？這是哪兒的菜嗎？”

蕭墨白：“……太陽當(dāng)空照，花兒對我笑。”

張小元抬頭看了看天氣：“今天是陰天??？”

蕭墨白：“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張小元滿臉茫然：“這句話說得真好，可你為什么突然要說這句話……”

蕭墨白：“……”

張小元又說：“蕭公子，這又是你們同鄉(xiāng)的童謠嗎？”

蕭墨白：“你……你真的沒有窺探他人信息的金手指？”

張小元當(dāng)然不可能將自己的秘密說出口，他只是不住搖頭裝傻，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br>
“你來祭拜李將軍，不是因為他也是……”蕭墨白一頓，勉強扯出笑臉，“我明白了，這個世界只有我一個人?！?/br>
張小元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可看蕭墨白的神色，他總覺得蕭墨白落寞又可憐，他想了想，還是伸出手，拍了拍蕭墨白的肩，說：“蕭公子，你若是不開心，可以同我說一說，放心，你不會總是一個人的?！?/br>
蕭墨白似是有些感觸，抬起頭，正要說話，忽見陸昭明冰冷的眼神瞥來，他一頓，自覺拂開張小元的手，麻木且僵硬地說道：“綁定瑪麗蘇系統(tǒng)這么多年，我對男人愛慕、吃醋、嫉妒、不悅的表情，真的非常有研究?！?/br>
張小元愣了愣：“啊？”

蕭墨白面無表情直言：“不要碰我，你師兄肯定在吃醋。”

第87章他吃味了~

204.

張小元怔了好一會兒,才確定蕭墨白口中所說的那個人，真的是他的大師兄陸昭明。

他不由略微沉默,小聲開口道：“蕭公子,我覺得我大師兄……應(yīng)當(dāng)對你沒什么興趣?！?/br>
張小元說完這句話,憋不住在心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