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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著那邊看。他想知道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師叔也在那邊,他很擔(dān)心,甚至害怕這一切是不是因?yàn)樗侨諏︽?zhèn)國長公主趙長鳶的那一通胡扯引來的災(zāi)禍。他看見佘書意拉著佘書辭走到幾步之后,似是害怕趙承陽幾人聽見他們的交談,而佘書意著急詢問:“大哥,這是怎么回事?”佘書辭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問,還有些迷茫,干脆與他說:“你們不是想做消息生意嗎?我這可將天下最大的買賣給你拉過來了。”佘書意:“……”張小元一時無言。也對,皇帝的買賣,那可不是這天下最大的買賣嗎?佘書辭畢竟不知道蔣漸宇與趙承陽的身份糾葛,他只知道他們想靠著賣消息賺錢,而若是能扒上趙承陽這條大腿,張小元深深嘆氣。好了,事情已經(jīng)到眼前,他想逃也逃不掉了。張小元拉著陸昭明的胳膊,拽著他一同走過去,一面小聲與他說:“大師兄,待會兒配合我一點(diǎn)。”陸昭明不知他想干什么,只是跟著點(diǎn)頭。他們走到亭外,戚朝云一眼看見他們,有些驚訝,他雖然并未說話,頭頂?shù)淖謪s已暴露了他心中所想。戚朝云:「怎么是他們?」戚朝云:「怎么回事,他們師叔是首富幺弟,他二人還在江湖上買賣消息?」戚朝云:「這個師門藏龍臥虎,有些可怕?!?/br>張小元:“……”說得好像你們縣衙很普通一樣。張小元深吸一口氣,再度擺出自己的天真假象,訝然道:“戚大人?濮陽都統(tǒng),咦?還有黃大哥,你們怎么在這兒?”濮陽靖面無表情看著他,頭頂忽而飄出一個極大的「恨」字。張小元嚇了一跳,對上濮陽靖的眼神,略有些心虛。趙承陽已開口道:“張少俠,陸少俠,先前多有隱瞞——”濮陽靖道:“他們就是買賣消息情報(bào)的,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br>張小元微微一怔,不由便想,趙承陽和濮陽靖的感情應(yīng)該真的很好,否則濮陽靖這么直接打斷趙承陽的話,怕是幾顆腦袋都不夠砍的。趙承陽微微一頓,轉(zhuǎn)頭問佘書辭,道:“他二人中,哪位是知曉天下事的百曉生?”佘書辭還未開口,張小元已小聲道:“您果真是皇上?!?/br>趙承陽有些驚訝。陸昭明與張小元中,他原以為那百曉生該是陸昭明,畢竟張小元年歲略小,看起來也純粹就是個在家中頗受寵愛的小少爺,他實(shí)在沒有想到那人竟然會是張小元。只不過驚訝歸驚訝,他此番偷偷瞞著眾人出宮,在宮外不能呆上太多時間,他只能盡快向張小元詢問,道:“我有一事要問你。”濮陽靖已轉(zhuǎn)而看向佘書辭與佘書意二人,對他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像是要讓他們先出去。天家之事不可為外人所知,佘書意明白這個道理,可就算如此,他卻仍有說不出的擔(dān)憂。濮陽靖又看向陸昭明,道:“陸少俠?!?/br>張小元一把扯住陸昭明的胳膊,裝出一副驚慌害怕,說:“大師兄,你別走。”他好歹是生著一副十七八歲尚顯純真的面容,趙承陽好似真的以為他是在害怕,他不由便輕輕嘆了一口氣,道:“陸少俠就留下吧。”佘書意與佘書辭二人離去,四周的婢女仆役也全都退下,趙承陽這才開頭,問張小元道:“十五年前鳳集縣荒年疫病一時,你知道多少?”他想問的果真還是二師兄。張小元便答:“略知一二?!?/br>趙承陽輕輕嘆氣。“你既是知曉天下事的百曉生,朕也不需同你過多隱瞞?!壁w承陽道,“你可曾知道朕有位失散多年的兄長?”張小元點(diǎn)頭道:“我知道?!?/br>趙承陽問:“你可知他現(xiàn)在何處?”他說出這一句話后,看上去顯是有些緊張,他盯著張小元的雙眼,局促不安,而張小元迎著他的雙眼,直言篤定道:“他已經(jīng)死了。”一句話話音未落,濮陽靖已嗤笑一聲,道:“我看未必。”張小元本來就是在強(qiáng)裝冷靜,他幾乎將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聽濮陽靖往下說:“若是他已死了,你又為何要去見長公主?!?/br>言下之意,顯是已將他們與當(dāng)年之事牽到了一起,趙長鳶與當(dāng)年一事有關(guān),他們?nèi)ヒ娳w長鳶,自然也跟那件事有關(guān)系。他說的實(shí)在牽強(qiáng),反倒是叫張小元覺得,此事尚有回旋的余地。濮陽靖已接著往下說道:“你們也不必問我是如何知道的,我自然有我的法子?!?/br>他看似胸有成竹,好似什么都已知道了。張小元方覺得緊張,便見濮陽靖頭頂冒出字來。「先詐一詐他們,讓他們以為我什么都知道了。」張小元:“……”“見長公主?”張小元眨了眨眼,認(rèn)真回答,“我想賺錢?!?/br>濮陽靖一笑:“你還是承認(rèn)了?!?/br>“上月我從散花宮帶回了梅宮主親自調(diào)配的養(yǎng)顏霜?!睆埿≡_始了他的胡說八道,“想借佘叔叔的錢隆寶莊,賺錢做生意?!?/br>濮陽靖:“……”濮陽靖:“你為何要去見長公主?”張小元:“天底下最大的買賣就在眼前,我當(dāng)然要去見一見?!?/br>濮陽靖皺眉看著他,顯然還是有些不信。“我已與梅宮主談好了?!睆埿≡溃笆鲁芍?,五五分成,他將養(yǎng)顏霜給我,我從長公主處將養(yǎng)顏霜推出去,他的養(yǎng)顏霜效力這么好,一定很受夫人小姐們的喜愛!”濮陽靖艱難開口:“你在說謊?!?/br>張小元有些委屈:“你大可以去問一問梅宮主呀。”以他對梅棱安的了解,那可是個七竅玲瓏心的人物,濮陽靖要是真去問這件事,梅棱安也一定會為他掩飾的。濮陽靖還是不信。“既然你說你是去給長公主看養(yǎng)顏霜的?!卞ш柧傅?,“你身上總該有帶有那什么養(yǎng)顏霜吧?”張小元點(diǎn)頭:“有,在我屋里?!?/br>濮陽靖:“你拿過來,給我看看?!?/br>“一盒五十兩銀子,濮陽都統(tǒng),你我相識一場,給你打個對折,二十五兩?!睆埿≡獙﹀ш柧干斐鍪?,還同濮陽靖笑了笑,道,“對不起,貪財(cái)啦?!?/br>濮陽靖:“……”濮陽靖沉默下來。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自己好像根本說不過這個臭小子。本來他自己的前后推論便站不住腳,并非所有見趙長鳶的人都與當(dāng)年一事有關(guān)系,他只是覺得張小元他們從鳳集縣來,未免太過巧合,他很擔(dān)心,原想詐張小元讓他們以為他什么都知道了,可張小元根本不為所動,一時竟令他失了法子。